溫穗心裡害怕,手也抖,她那一棍子打的毫無章法,腦子裡唯一記得的,也只是避開那個男人手裡的餅餅而已。
她閉著眼,甚至不知道棍子掄到了哪裡,只聽到一聲悶響,接著是男人的哀嚎。
「爸爸!」餅餅摔在了地上,之後向薛玊奔跑過來。
等溫穗睜開眼,局勢已經扭轉,薛玊把餅餅抱進了懷裡,而那人,已經被人控制住,按在了地上。
「薛先生。」亂跳的心並沒有馬上平靜下來,胸口還在一起一伏。
溫穗扔掉棍子,深呼吸,勉強露出一個微笑。
警燈把原本漆黑的夜照亮了,餅餅受了驚嚇,縮在薛玊懷裡發抖。
溫穗雖然出手救了她,也是心有餘悸。
薛玊沒有說話,只是直直的打量她。
溫穗被他盯的發毛。
「我恰好路過,不是跟蹤餅餅……」
她乾巴巴地解釋。
「你受傷了。」薛玊直直地看著她許久,突然說。
他聲音里聽不出情緒。
但溫穗明顯愣了一下,「啊?」
直到薛玊看她的腳,溫穗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腳不知什麼時候被碎石扎破了,腳下的地面已經被血洇濕了。
雖然說有燈,可到底是晚上,沒想到薛玊視力這樣好。
「怪不得有點疼呢。」溫穗說,這才發現自己拎在手裡的鞋不知去向。
「姨姨受傷了,嗚嗚嗚……」
餅餅剛才已經不哭了,在薛玊懷裡聽說溫穗受傷了,又嗚嗚哭了起來。
溫穗心口發軟,想起剛才如果不是自己勇敢地衝過來,後果不堪設想,竟然在心裡一陣後怕。
「餅餅,不哭,姨姨不疼。」她勉強分神安慰她。
再後來,薛家的房車來了。
薛玊先把餅餅抱上車,由她的保姆照顧,接著走過來,在溫穗還沒回過神時,直接把她抱了起來。
溫穗嚇了一跳,低呼道,「薛先生!」
薛玊沉聲道,「別怕,我對女人不感興趣。」
額……這樣隨意就出櫃了?
不過,這個理由真是莫名讓人安心。
於是溫穗便沒有動,任由薛玊把她抱上了車。
薛玊將她放在車內的床上,此時餅餅已經不哭了,在保姆懷裡大眼睛骨碌碌轉著看她。
溫穗這才發現,自己兩隻腳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
薛玊轉身離開,不一會兒,端了盆水過來,蹲下身,抓著她的腳踝就要把腳放進去,全部動作一氣呵成。
溫穗嚇得都結巴了,「薛,薛先生,我自己來。」
薛玊淡淡的抬眼看她,倒是沒說什麼就站起身來。
溫穗自己把腳伸進水盆里清洗傷口,薛玊又拿出了一個醫藥箱給她。
「箱子裡有碘伏和繃帶,你將就下先簡單處理。一會兒回家讓醫生看看。」他說。
「沒關係,我沒有那麼嬌氣。」溫穗笑了一下說。
於是,她自己打開了藥箱處理傷口。
餅餅一直在一旁看她,當她把碘伏擦在傷口上時,餅餅發出了「嘶」的一聲,眉頭都皺了起來。
溫穗被她的小模樣逗笑,心軟成一鍋粥。
「姨姨不疼。」她對餅餅眨了下眼睛。
餅餅突然從保姆懷裡掙扎著要出來,然後手腳並用地爬到了她身邊,眼巴巴看著她。
「昨天晚上我女兒做夢都在叫你。」薛玊突然說。
溫穗溫柔地看著餅餅,滿腦子都是自己剛失去不久的那個孩子。她骨子裡不是個多麼喜歡小孩的人,也知道自己如今對孩子這麼上頭,是因為催產素產量過剩的原因。
「我和餅餅算是挺有緣分。」她喃喃道。
「考慮考慮,你給餅餅做乾媽,如何?」薛玊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