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卞城的當晚,溫穗可以說一無所獲。
不僅一無所獲,還被薛玊撞見,如果這個案子真的跟他有關,她還打草驚蛇了。
離開薛宅時,楚胤正和司機在門口等她,她坐上車便有點悶悶不樂。
但楚胤是書呆子,根本沒看出她情緒的變化。或者說,他眼裡只看得到自己老婆,別的女人有什麼情緒變化根本不在意。
「媚媚說,你直接住在林家就好,她讓人給你收拾出了房間。」他說。
溫穗趕忙拒絕,「不行,楚教授。我今天已經引起了薛玊注意,如果再讓他知道我此行是受了林家委託,只會更麻煩。
楚胤想了想,「那你跟媚媚說。」
溫穗於是給林媚媚發微信說明了情況,自己在途中下車,找了個酒店住了下來。
當晚,她又跟林媚媚視頻了一會兒,溝通了一下自己看到的情況。
說起薛玊的女兒,林媚媚也頗為納悶。
「傳聞薛玊不喜歡女人的,也沒見他跟誰交往過。可前兩年突然帶了個嬰兒回來,對外宣布是他的女兒。」
有錢人水深,在國外DY的也說不定。
不過餅餅的確很可愛,溫穗腦子裡揮之不去小女孩肉乎乎的小臉,感慨道,「撒旦生了個安琪兒出來,也是離譜!」
查薛玊查了個寂寞,第二天,溫穗決定去那家拍賣行碰碰運氣。
她看拍賣行的公眾號說下午三點恰好有一場拍賣會。
她兩點半候場,先是聽一個稚嫩的聲音喊「姨姨」,循聲望去,是薛玊抱著餅餅,在不遠處。
沒想到餅餅記性這麼好。
她心裡喜歡這個小女孩,便笑著對她招了招手,「餅餅寶貝。」
餅餅明顯喜歡這聲「餅餅寶貝」,她搖著肉乎乎的四肢,拼命想從薛玊身上下來。
薛玊凝眉,三步兩步走到溫穗面前,直接把女兒塞進了她懷裡。
「給!」
溫穗冷不防被塞了個孩子在懷裡,手臂一抖,險些沒抱穩。
好在餅餅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脖子。
餅餅胖胖的,兩三歲的幼兒,沒想到這麼壓手,溫穗抱著甚至有些吃力。
她尬笑,「薛先生帶孩子來拍賣會啊。」
薛玊的神情讓人捉摸不透,「她撒嬌不讓我出門。」
行吧……沒想到這麼冷漠的人也是個女兒奴。
溫穗跟他沒什麼好說的,便抱著餅餅落了座,薛玊自然而然地坐在她一側。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一家三口。
拍賣還沒開始,突然又一個聲音道,「溫小姐,這麼巧?」
溫穗皺眉,她來卞城只有24小時,怎麼哪裡都有熟人?
她轉頭,便看到了張霽,張霽身邊的人,自然是凌淵。
還真是巧,凌淵怎麼陰魂不散的?
溫穗還沒說話,兩人已經自然而然地走了過來,坐在了她的另一邊。
左右兩座冰山,溫穗被夾在中間,哪怕懷裡抱著餅餅這個小肉球,都覺得冷得沁骨。
不得已,她又硬著頭皮問凌淵,「你怎麼來了?」
凌淵撲克臉,「出差,恰好要拍個東西送客戶。」
溫穗「哦」了一聲別過臉去。
倒是餅餅,縮在她懷裡,好奇地直往這邊看。
聽自家老闆這麼說,張霽直翻白眼,也不知道誰昨天跟抽風似的,大半夜讓他買來卞城的機票!
到了拍賣會現場,原本兩人跟溫穗有點距離,可看薛玊直接過去塞了個孩子到她懷裡,凌淵瞬間不淡定了,才讓張霽跟她打招呼。
「行吧,願意瞎說八道就說吧,你開心就好。」張霽想。
他作為一個普通人,對老闆這種霸總的腦迴路是尤其不理解的。
沒離婚的時候作天作地,跟陳若若亂來,現在離婚了,反而又開始天天盯住前妻不放,對陳若若毫不關心了,昨天監獄那邊來消息說陳若若暈倒了,都沒有去看。
反正從張霽這個打工人的角度看,老闆這個行為像吃飽了撐的。
拍賣會開始,溫穗抱著餅餅滿腦子都是外公的冤案,全程心不在焉。
直到,拍賣師展示了一串粉鑽的項鍊出來。
溫穗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