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也看到溫穗了，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皺起了眉。
這是什麼表情，好像她特地來這裡偶遇他們似的。
溫穗心口有點堵，卻也只是調整了笑容，對主駕駛位的男人道：「這位先生，你認錯人了。」
那人根本不信她的話：「若若，咱們昨天不是剛一起吃過飯嗎，這麼快就把我們忘了？」
「真的認錯人了。」溫穗只是說，見那輛車不動，就自己往前走了幾步。
她不想當著凌淵的面再被錯認了。
換做過去，溫穗還會刻意逢迎，只想給凌淵的朋友留個好印象，如今，自然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她快走了兩步，想去前面攔車，誰知，那輛賓利亦步亦趨又跟了上來。
「上車吧！送你一程。」那人還在自說自話。
溫穗有點不耐煩了，她停下腳步，直直地走到車窗前。
「我說了我不是陳若若！來，你看，我這裡有顆痣，陳若若沒有！」
她把臉湊過去。
面前的一張臉陡然放大，那人不自覺地屏息，臉往右偏了偏。
溫穗沒有意識到那人的異樣，只是指著自己左邊眼角下那顆胭脂色的痣給那人看。
「既然你剛跟陳若若吃過飯，應該知道她這裡沒有痣吧？」
「……你，你別離我這麼近。」那人顯然被溫穗的舉動嚇到，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凌淵。
溫穗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凌淵正沉沉地盯著她。
溫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凌總，說一句我不是陳若若很難嗎？」
凌淵冷笑：「你跟若若的氣質天差地別，他們會認錯，是他們眼瞎。」
好好好，一句話，把他們三個人都罵了。
溫穗再看主駕駛和副駕駛的人，馬上對上了號。顧明昭和陳玄，她大學時見過的，只是一時沒想起來而已。
「真不是若若啊……」顧明昭將信將疑，「抱歉啊。」
而陳玄，只是給了顧明昭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沒有再作聲。
溫穗倒是無意跟凌淵爭辯，在他眼裡，陳若若是天上的仙女，他覺得自己不如她，並不讓人覺得意外。
「那再見。」她說。
轉身間，凌淵冷冷開口：「那份協議……」
話未說完，又一輛私家車停下，落下車窗。
「溫小姐，需要幫助嗎？」
溫穗望過去，是母親的主治醫師周宴。
周宴從車上下來，走到她面前，眼裡有擔憂的神色。應該是怕她遇到了什麼麻煩，過來幫忙。
她跟他打了兩年多交道，算是老熟人了。
此時，這位老熟人對溫穗來說，就是及時雨活菩薩。
她鬆了口氣：「周醫生，遇到了幾位視力不太好的先生，認錯了人，不過沒什麼大事。」
她罵人不吐髒字，成功讓凌淵黑了臉。
周宴的視線掃過去，跟凌淵撞上，又驀地收回來。
「這裡不好打車，我送你回家。」周宴說。
溫穗沒有推辭：「方便嗎？」
她現在只想離開，越快越好。
「當然。」周宴說著，已經替她拉開了副駕的車門。
溫穗坐進去，轉頭對周宴粲然一笑，「有勞了。」
見她笑，周宴呆了一呆，才怔怔道，「我的榮幸，溫小姐。」
那輛5系轟鳴一聲，離開視線，賓利車裡的氛圍詭異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