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穗當時在氣頭上,反應比較激烈,出了機場,夜風一吹,人冷靜了許多。
她倒也不是真覺得凌淵是故意使壞,找了那個羽飾來羞辱她。
可能他真的不知道,也可能聽了陳若若什麼妖言惑眾,反正凌淵這個人除了戀愛腦,倒是沒有那麼壞。
但不管怎麼樣,這個羽飾的確勾起了她最不美好的回憶,她著實難過了好一陣子。
溫穗這次沒有住酒店,而是去了郭纖凝家。
她想跟郭纖凝聊聊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以防撞見什麼桃色事件,她還提前打了招呼,可依然在郭大小姐的門口撞見了男人。
她要輸密碼時陳玄正巧出來,手上還在繫著襯衫最上面的紐扣。
「陳公子。」溫穗見怪不怪,點了點頭。
從那天夜店相遇,她就知道郭纖凝遲早把人拿下。
倒是陳玄,臉上浮現了一絲尷尬,匆忙走了。
郭纖凝穿睡袍來接她,脖子上赫然帶著幾顆草莓。
「剛才陳玄那是什麼純情小男生表情啊。」溫穗回憶起來渾身起雞皮疙瘩,吐槽道。
郭纖凝無辜攤手,「最可怕的是,他跟我說告訴了自己爸媽,準備來提親。」
溫穗:「???」
這個號稱不婚主義的女人,也要進圍城了?
「我跟他說別做夢了,」郭纖凝滿不在乎,「我是不婚主義者,而且在大學的時候就冷凍了卵子。當然,結婚不行,如果他想借種給我,倒是可以。」
溫穗:「!!!」
她一直知道郭纖凝理念先進,但沒想到這麼先進。
她實事求是,「陳玄這個人除了心思深,倒是沒什麼大問題,也不像顧明昭那樣花名在外,總的來說還可以。」
郭纖凝認可她的話,「所以我給他機會做我孩子的父親啊。」
「至於結婚,想都別想。我是獨生女,跟任何男的結婚都涉及到財產問題,陳玄雖然家境不錯,但未必沒有風險,我爸打下的江山可不能被我敗了。」
她說的句句在理,溫穗竟然一時間無法反駁。
當年母親要是有這個覺悟,也不至於被陳學殷偷家。
郭纖凝早就知道了她鼻子的事,見到她倒也沒有過多安慰她,只說道,「你放心,我早就找人盯著陳若若了,早晚得讓她嘗嘗斷鼻樑的滋味。」
溫穗大笑,「跟一個律師說這話,我是該阻止你還是該鼓勵你?」
接著又忽然正色道,「你別亂來,以我對陳若若的了解,她也該再出手了。」
郭纖凝這次卻不贊同,「上次你也是等她出手,要不是孟尋,你都沒有命跟我說這話,要我說,與其等著不如先發制人。」
溫穗搖頭,靠在她肩上柔聲安撫,「過去我媽在療養院,我有所忌憚,現在有了傅叔叔照顧我媽,我不會受制於人了。」
她將手撫上小腹,眼神銳利了起來,「既然肚子裡這個孩子原本也不想要,乾脆將計就計,把陳若若和陳學殷送進去。」
郭纖凝跟她交好多年,三言兩語便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妥協了。
握住她的手,鄭重道,「穗穗,我只有一個要求,記住,不能魚死網破。」
活著是第一位的,活下去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