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霽的聲音,凌淵這才鬆開了鉗制著溫穗的手。
溫穗如蒙大赦,迅速從凌淵懷裡逃了出來。
她的臉紅透了,有點茫然地看著張霽,顯然想解釋一下剛才的狀況。
卻又覺得怎麼說都不對,索性狠狠的踩了凌淵一腳,轉身回了病房。
凌淵剛才正親到興頭上,被張霽打斷,本就不爽。
眼下又被溫穗狠踩了一腳,腳背傳來劇痛,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撩起眼皮看張霽一眼,滿臉不豫,「張霽,如果你不是因為5分鐘之內會出人命的事來找我,就死定了。」
張霽只是擠眉弄眼,支支吾吾。
凌淵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才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傅衍知和傅青洲。
「畢竟太太的長輩在……」張霽低聲說。
凌淵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我親自己的老婆,違法?」
張霽不敢吱聲,內心OS:不違法,但有病……
這是公眾場合該幹的事兒嗎?
被傅衍知看到的確有點尷尬,但凌淵巴不得能被傅青洲看到。
以男人的直覺來看,這傢伙嘴上不肯承認,心裡絕對在覬覦他的老婆。
眼下兩人親熱,被他撞個正著,再打溫穗的主意也多多少少會有些忌憚。
凌淵挑釁的對兩人勾了勾唇角,這才轉身跟回了病房。
凌淵回來時,溫穗的神色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現在就手寫諒解書。」她拿了紙筆擺在他面前。
凌淵得了便宜不敢賣乖,接過筆按照溫穗要求的格式「唰唰」地寫了起來。
而為了避免尷尬,傅衍知和傅青洲又在外邊站了一會兒才過去。
「凌淵對穗穗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你看剛才他的眼神,想離婚怕是沒那麼容易。」傅衍知說。
他看傅青洲的眼神滿是同情。
傅青洲聲音冷漠,「你跟我說這話幹什麼,她離不離婚跟我有什麼關係。」
「呵,你最好是真這麼想。」傅衍知輕笑一聲,揶揄道,「也不知道是誰,從第一次見過穗穗後買了幾十件古董旗袍。」
傅青洲抿唇。
傅衍知繼續不留情面地嘴他,「你一個母胎單身,買那麼多旗袍幹什麼?可別告訴我是為了在家裡異裝秀。」
「傅衍知,」傅青洲嗓音抖然轉冷,「你該慶幸你是我小叔,不然我讓你沒命回法國。」
傅青洲最終也沒有多解釋什麼。等兩人到病房時,凌淵的諒解書已經寫完了。
溫穗不知道自己剛才被他們圍觀了,一見兩人進來很高興。
「傅叔叔,青洲,今天不忙嗎?」
醫院人多眼雜,稱呼傅青洲的職務難免多生事端,可溫穗又不習慣叫哥哥,便直呼其名。
她這聲「青洲」,直接讓凌淵掀翻了醋罈子,看過來的眼神都要零下10度。
「不忙,」傅青洲顯然也被這個稱呼取悅,他神色柔和,坐到了她的床邊。
「你不是讓我調查婁琪母親的事嗎?說來也巧,你猜搶占醫療資源的是誰?」
「陳若若?!」不知怎麼,溫穗下意識想到了她。
不會這麼巧吧?可陳家人的確最喜歡做這種彰顯階級特權的事。
「不是,不過很接近了。」傅青洲說,意有所指的看了凌淵一眼。
他那意思明顯不想讓凌淵知道。
如果換成別人,可能都會抹不開面子自覺迴避,但他是凌淵。
凌淵不僅沒有迴避,還頗為冷淡的望了回來。
於是傅青洲也沒有再隱瞞,「是陳若若的親舅舅,張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