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鹹豬手已經伸向了她的第三顆扣子,溫穗雙手死死的攥著衣襟,整個人瑟瑟發抖。
「不要!救命啊!」她大喊著,意識已經一片混沌。
雙拳難敵六手,溫穗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她肚子隱隱作痛,想必是見了紅。
一人扯她衣服,另一個人的皮鞋對著她的面門踹過來,明顯是想讓她毀容的架勢。
她面門劇痛,口腔里也開始瀰漫血腥味,而那人接著踢上了她的肚子。
後來,溫穗不再掙扎,閉上了眼。
她閉眼前想的是,如果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陳家。
只要她今天不死,陳家就要掉層皮。
那隻腳沒有踢上她的肚子,她聽到了殺豬般的慘叫,接著,自己被人抱起來,用外套包在了懷裡。
熟悉的松木氣息,是凌淵。
「張霽,善後!」她聽凌淵冷聲說,接著抱著她一路狂奔起來。
溫穗被他蒙著頭包在懷裡,什麼都看不見。
她的鼻子和口腔一直在流血,洇濕了他的襯衫。
漸漸的,她已經沒有什麼痛覺了,整個人有點麻木。
「你怎麼在這兒?」她暈陶陶地問。
凌淵沒有回答她,只是把她抱得更緊,「別怕,我們現在去醫院!」
讓她別怕,可他的手臂在發抖。
溫穗可能是失血過多,整個人暈暈乎乎的,靠在他懷裡昏昏欲睡。
凌淵抱著她剛衝到停車場,救護車就到了。
哪怕是上了救護車,凌淵也沒有把蒙在她頭上的外套拿開。
就這樣一路去了醫院。
溫穗的意識一片混沌,「別睡,溫穗,別睡!」凌淵的嗓音也在微微發抖。
*
凌淵和張霽落地南城時是中午,兩人趕到溫穗的酒店時才知道她已經退了房。
凌淵找人要了傅衍知的聯繫方式,直接給他去了個電話。
「傅先生,我是溫穗的丈夫。」他開門見山。
那邊微微錯愕,語氣算不上友好,「凌淵,你找我有事?」
「溫穗在哪兒?」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那邊嗤笑一聲,「凌淵,凌家仗著自己高門大戶欺負我女兒,這筆帳,我傅某人可都記著呢。」
傅衍知語氣不善,可他管溫穗叫女兒。
溫穗當然不是他女兒,她跟陳若若有九分像。
可傅衍知提起溫穗的態度,毫不曖昧,凌淵一上午的躁鬱心情突然就靜了下來。
他反而變得異常客氣,「傅先生,她在南城被跟蹤了,我怕她遇到危險。」
那邊沉默了一下,突然問,「凌淵,你會對她好嗎?」
凌淵被他問的語塞,許久才說,「以前是我待她太差,以後不會了。」
傅衍知冷哼一聲,道,「我就信你這一次。」
隨即,他用簡訊把溫穗的航班信息發了過來。
「她下午三點的飛機,你現在去還能趕上。」傅衍知說。
於是,凌淵又和張霽趕回機場。
可憐的張霽,周日一上午什麼都沒幹,就跟著老闆候機登機了。
原本他還在心裡吐槽老闆發癲,直到在機場大廳聽到了呼救聲。
他們和安保同時到,但好像也晚了。
救護車上,醫護人員小心翼翼的扯開凌淵,這才得以掀開外套,露出溫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