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淵也不在乎那個數是五千萬還是六千萬,他說,「若若,你回去問一下陳先生欠的帳目,我可以把這個窟窿幫你補上。但是,拿了這個錢你就出國吧。」
什麼意思?陳若若覺得她沒聽懂。
她收起了剛才故作機靈討巧賣乖的模樣,訥訥地問,「淵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凌淵下了某種決心一般,看著陳若若的眼睛,正色道,「若若,過去承諾要娶你的事,我做不到了,抱歉。」
「什麼意思?你不喜歡我了嗎?淵哥,你別說這話呀,我以後再也不任性了!」陳若若吃驚地說,就要衝過去抱他。
凌淵撐住她的手臂,遠遠隔開距離,「若若,你也知道我從小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裡,過去是我不懂愛,或者說不懂愛和感激的區別,對你也進行了錯誤的引導,讓你期望值太高。」
「我不明白……」陳若若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淵哥你開玩笑的對不對?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我呢?我們是最相愛的人啊!」
凌淵面色沉鬱,眼神卻很誠摯,「我愛上別人了,我幫你爸還債,也算是補償你,好不好?」
陳若若早紅了眼眶,她聲嘶力竭地質問他,「你說過會娶我的,怎麼會愛上別人?那個人是誰?」
凌淵沒有正面回她,只說,「我沒有忘記我們同生共死的情誼,但是愛和感激是有區別的。若若,答應我,去國外發展吧,我還可以給你找演出機會。」
「我不!」陳若若哪裡還聽得進他的話?她撲過去抓他的襯衫領子,踮起腳要親他的嘴。
「你騙我的!你一定是因為生氣了才這麼說!」
凌淵語氣更加嚴肅,「若若,我話就說到這兒了,你可以回去考慮考慮,如果要錢,一周內給我個答覆。」
陳若若只覺得心口發悶,張了張嘴,好一會兒才問,「那個人是誰?你愛上誰了?」
凌淵不語。
「是……溫穗嗎?」她試探著問。
凌淵沒有辯駁。
陳若若當他默認了。
「淵哥……」陳若若喃喃道,「你為什麼愛她?跟你同生共死的是我呀!我們一起被綁架了兩天,你不是在那個時候就愛上我了嗎?」
她邊說邊哭,眼淚根本停不下來,「淵哥,雖然你沒有說過,可我知道你是喜歡我,是愛我的!溫穗勾引你!我就知道她是個狐狸精!」
她又開始說癲話了。
凌淵看著眼前這個情緒不穩定的女人,怎麼看怎麼陌生。
他突然有點恍惚。
兩人被綁架在一起的時候,他覺得她異常冷靜,身上帶著讓人溫暖的力量,也正是這股力量支撐著他活了下來。
可現在的陳若若,完全不是這樣。
她任性,跋扈,情緒不穩定並且拎不清輕重緩急。
是她越活越退步了麼?
還是自己這幾年心裡有她,看她就有濾鏡,現在發現自己愛上了溫穗,濾鏡也碎成了泡泡?
偏偏在這個時候,凌淵想起溫穗說過一句話,「如果那天跟你一起被綁架的人是我呢?」
眼下,他心思活絡了些,竟然也覺得,當時那個理智冷靜又溫暖的女孩更像溫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