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NO98「臻遠晁?」「秦朝暮好看嗎

  明明是深秋,他們已經穿上了毛呢,男人裸露的背脊卻能看清一滴一滴的汗水,順著爆發的線條往下落。

  臻遠晁莫名舔了一下唇,顧初拍照的角度該死的欲,看得他簡直要撞牆。

  高處的男人附身拿起一顆螺絲,扳手用力,後背的肌肉繃緊發力。

  他的肌肉與那些在健身房裡刻意練出來的不同,並沒有過於膨大。而是每一塊肌肉都線條流暢,精壯結實,顯然是在長期磨礪中形成。

  似完成了第一步,他站起身,汗珠從後頸滑下,順著肌肉的紋理,滑過後背漂亮的肌肉,在陽光下閃耀了一瞬就沒入腰窩,滑進迷彩褲,消失不見.

  臻遠晁別開視線,後脊背跟著發熱,喉嚨也莫名乾的厲害。

  他不是酒後短片的主,有些片段還被顧初深刻了一下。

  「看什麼看,看個男人你也看的乾渴?」顧初翻他一眼,到現在氣還沒消呢。

  臻遠晁第一次被懟的不知道怎麼反駁,俊臉微紅,捏著手指鬆了緊,緊了松。

  他媽的,一輩子的英明都在昨天晚上毀了。

  臻遠晁眺望遠處,鏡片後的眸子似乎被什麼觸動。

  深秋的天空格外明朗,海風卷著浪潮翻騰而過,百來號人有條不紊,仿佛回到了最原始的初期,平日高傲的工程師們都打著赤膊。

  原始的爆發力,汗水和熱血,高喊著口號將貴重的機器運上了貨船。

  再抬頭看,秦朝暮已經轉過身,半邊陰影,半邊陽光,結實的肌肉線條被汗水淌濕,和他同樣眺望著遠方。

  他立於高處,潮濕的短髮在陽光下熠熠生光。側臉堅毅,眸光悠遠。

  偶一低眸,目光相觸。

  臻遠晁立刻別開了視線,心跳莫名加快,更是煩躁。

  從小恪盡職守長大的貴公子一輩子都在容器中長大,設定好的路線,該遇到到人,進入的圈子……

  可所有的詭異都在這一年碰到了。

  顧初撞車逃逸,跳橋假死,亦或者被秦朝暮揍了一頓,甚至昨天晚上和這人干到了床上,摸到了、貼到了,碰到了。

  相對來說,昨天晚上的震撼來的比顧初三番四次設計更洶湧些。

  顧初:我草!這麼簡單嗎!

  男人從高處一躍而下,似乎朝這邊來了,臻遠晁梗著脖子把視線別的更遠了。

  余光中,單手撐跳,右臂線條隆起,腰部線條緊繃,利索落地,半身陽光都染了荷爾蒙。

  一身妥帖毛呢外套的貴公子,挺拔而斯文,金絲眼鏡疏離而矜貴,他面朝大海似乎在遠眺,然後……

  錘了錘胸口。

  一下。

  兩下。

  三下。

  秦朝暮腳步一頓,詭異覺得遠處兩人的視線有意無意都在他身上轉。正巧被一個拿著圖紙的工人截住,便撿起搭在機器上的襯衫。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臻遠晁抿了一下唇又看過去,正見秦朝暮微垂著眼瞼在單手扣扣子,修長的指尖漫不經心的一顆一顆,黑眸裡帶著慣性的柔和,似在說些什麼。

  他拍了拍工人的肩膀,看過來。

  臻遠晁又別開眼。

  顧初光明正大的欣賞秦朝暮的好身材,可注意力一點一點被臻遠晁吸引。

  這個高傲的銀海城總裁等在旁邊,還別著身子,安靜的……不可思議。

  她就站在他身側,剛好透過那點鏡片縫隙看清褐色的眸底,睫毛微動,看一眼秦朝暮,又瞥開。

  「臻遠晁?」顧初伸著腦袋意味深長的問,「秦朝暮好看嗎?」

  臻遠晁嗤笑一聲,轉身離開,忽似想到了什麼,又走了回來。

  他憑什麼離開?

  就聽顧初喊道:「秦朝暮,你過來。」

  等秦朝暮走過來的時候,石頭抱著三個禮盒走了過來,顧初喜滋滋的打開一個最小的。

  「喜歡嗎?」

  是一個做工精緻的打火機,秦朝暮接過來,拇指按下,發出一道清脆的聲響,嘴角微勾,「謝謝。」

  卻聽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來,「花我的錢買的,還謝嗎?」

  秦朝暮看向臻遠晁,漆黑的深眸對上鏡片後狹長的褐色玻璃珠,後者先行避開。

  臻遠晁別著身子站著,閉了閉眼,煩躁的要死。

  秦朝暮的右臉頰擦了點機油,在汗水中暈染到下顎,似給那張輪廓分明的臉添了些粗獷。

  等了半天,顧初盡在旁邊介紹那兩個鬼什子的禮物,皮帶,手錶。也不提醒秦朝暮臉上弄髒了。

  臻遠晁默默的錘了錘胸口。

  憑什麼花他的錢給這小白臉……

  都是他買的,都是他買的!

  「喜歡嗎?」顧初問。

  「嗯。」只單一個字。

  臻遠晁深吸一口氣,捏在褲兜里的紙巾鬆了緊,緊了松,最後自己掏出來擦了擦,仍掉地上,用腳踩。

  顧初皺著眉看著背對著的男人想給上一腳,但介於今天是離別的日子,硬生生將那點怒火壓了下去。

  「吃飯了嗎?」顧初問。

  「沒。」

  「那我們先去吃個飯吧。」

  默了默,男人開口,「可能來不及了。」唇瓣漾出一點弧度。

  背對著的貴公子莫名看了看手錶。

  似發現自己下意識的的蠢動作,暴躁的轉過臉,「能就能,不能就不能,什麼叫可能。這點時間把控不了還去H國扛什麼大旗!」

  似萬物寧靜,唯海浪翻湧。

  片刻的寂靜。

  臻遠晁氣悶的又想錘胸口了。

  顧初惱怒錘過去,「臻遠晁,誰請你來了!我送我家的人,你來幹什麼!」

  臻遠晁別著臉,任由她錘。

  似感受那道深沉的視線還看著自己,便冷冷迎上去,似非常不情願的開口:「昨天,謝謝。」

  說完,又別過臉。

  秦朝暮默了一瞬,他還不知道顧初乾的壞事,畢竟磕了藥很難記起來。

  「嗯。」喉嚨里只淡淡出聲,便看向顧初,「我走了。」

  千言萬語,最終就這三個字。

  顧初笑笑,「一路順風。」

  遠處的人都在送行,沈宏遠也在和幾個骨幹交代著什麼。

  秦朝暮看向遠方,走了幾步,忽的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臻遠晁。

  臻遠晁單手插兜,一副貴公子的矜貴模樣,高冷的瞥向男人,「我和你不熟,別和我說有的沒的。」

  實則褲兜里的手指都在不知不覺拽緊,汗毛都張開了。

  秦朝暮默了默,又對顧初說,「別被人欺負了。」

  聞言,臻遠晁嗤笑一聲,轉身就走。

  那姿態,不知道是吃誰的味。(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