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牙齒吐出幾個字,「東里朝陽。♔💋 ➅9𝐒ĤǗ𝐱.ᑕ𝐨м 💘💥」
窗明几淨,光線也很充足,她說,「滾出去。」
幾秒鐘後,身後是男人大步離開的腳步聲。
纖細而微卷的睫毛細細密密的顫抖著,她臉上原本就不深的血色也跟著逐漸的褪下去,原本就緊緊揪著的心臟像是突然失重了一般直直的往深淵掉。
眼睛閉了下然後睜開。
只覺得整個天地間都在眩暈,然後扶著沙發躺了下去。
*
西苑主屋。
餐桌上除了大司馬和大長老外還有一個人。
東籬薇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秦朝暮。
一身名貴而修身的鐵灰色西裝,溫文爾雅的英俊,典型的貴公子式氣質,一隻手放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轉著手機。
見是她,視線落在她臉上兩秒,一言不發。
平心而論,秦朝暮這幅皮相生的真他媽的好。
就是氣場過於淡漠,隱隱透著一種幽暗氣場。
東籬薇隨意拉開椅子坐下,黑紅色的制服肩頭是火鳳暗紋,她伸手朝旁邊的人招了招。
「不要茶,弄一杯咖啡。」
「好的。」下人微微彎了一下腰。
大司馬似乎還在和秦朝暮說著什麼,東籬薇置若罔聞的回覆著手機的消息,直到被大司馬點名。
「朱雀。」
這已經是第三次喚她。
東籬薇將手機收回去,喝了一口咖啡,毫無誠意的開口,「抱歉,確實很忙,K島那邊我要親自去一趟,今天晚上就要出發,所以這個時候喊我過來幹什麼。」
大司馬是個五十歲的老者,一身黑色的唐裝坐在主位的位置,嗓音低沉威嚴,「給你介紹一個人。」
大司馬在介紹秦朝暮的時候,東籬薇並沒有打斷,而是淡淡側目,看著那隔著不到兩米距離的深沉冷峻的男人。
他微斂著眼瞼看著桌子上的手機,淡漠斯文,英俊逼人,唯獨看不清他眼底的思緒。
等大司馬說完後,東籬薇沒有開口,而是靠在椅子上,較之以前的不耐多了一絲興味。
「白虎歸位?」她的笑很輕,卻湛出寒涼又濃稠的嘲諷意味,語調偏又輕輕裊裊,「看來這記憶丟的可真好,都忘了當初王是怎麼追著他不讓他走的,」
「水晶魔方下是混亂的四方軍團,是死去的族人,同樣有揣著希望拼死一搏的白虎護衛隊,戰火硝煙中眾望所歸的王卻一路追著他跑,求著他不要離開。」
她挑起眉,輕輕的笑依舊很淡,卻將現場的氣氛又帶得詭異了起來。
「哦,還摔了一跤,手掌都扎了廢墟的釘子,」她抬起眼瞼,笑了笑,氣勢柔卻不容忽視,「秦朝暮,你捫心而問,你想接這個白虎令?」
男人抬起眼瞼,神色平淡,沒有想像中的搖擺,甚至連情緒都沒有,「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那無非是有人承擔了不該承擔的,我是忘記了過去,但我更能理性的分辨這種偏愛。」
「我接,是因為我確定要接,當然,更因為她需要我。」
<center>
</center>
他用的她,而不是王。
他毫不保留的在大司馬幾人面前袒露他的目的,這種淡漠的從容讓東籬薇眯起了眼。
看來,他在她來之前就把路鋪好了。
紅唇始終瀰漫著笑意,弧度淺薄帶著慣有的輕諷,「所以你也也準備這樣告訴她?」
秦朝暮靜淡的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
東籬薇的嘴角微微上揚,目光淡淡地掠過對方的臉龐,「秦朝暮,我知道秦翰墨留的信你看過了,但是這般輕而易舉的決定你的人生會讓人輕慢你的抉擇,不過你在這裡坦言你是衝著朝陽來的,我也算高看你一眼,好心提醒你,」
「她這一路走來,見過太多的眾叛親離,也決定了她的涼薄和無情,唯一的一點愛都給了你了,但也經不住你三進三出的放棄。」
她起身,嘴角微微上揚,淺色的瞳孔仿佛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嗓音更是像沁著溪水那般涼。
「她同樣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她苦,免她驚,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轉身離開,最後一點語言消失在風裡,像裹著萬水千山的距離,「白虎大人要回歸我阻擋不了,但你的誠意有待考量,還有,關於恢復記憶的事情你想都別想,你真當她是哈嘍kitty想要就要,想丟就丟。」
嗤笑一聲,消失在主屋門口。
……
東籬薇冷著臉直接去了書房。
彼時顧初正撐著腦袋看著文件,抬眼,見是她,文件翻了一頁。
「誰得罪你了?」她問。
東籬薇隨意拿了一顆糕點放到嘴裡,她吃的很慢,細眉微微蹙著,直到幾分鐘後,她才開口。
「你的大姨媽這個月來了嗎?」
顧初愣了愣,又隨意說道,「來了吧,不記得了。」
東籬薇歪坐在沙發上,手指擋住眉眼撓了撓,擋住眼底的神色。
生活管家在她路過薔薇園的時候偷偷將她攔了下來,支支吾吾的說顧初的生理期推遲了,但由於她這段時間都在外面玩,也不知道有沒有提前來過。
東籬薇覺得有點煩躁,給小朋友講生理知識真的很燒腦,比起這個,她情願和那個狗男人打架。
她決定把這件事丟給鬼手。
想了想,她又說,「雖然我知道你不想談論秦朝暮,但有些話我不得不說。」
「你封存他的記憶是怕他想起來你的身份,但顯然,他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並且還決定介入你的生活。」
顧初放下筆,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嗓音透著疲憊,「不想見到他,能不能讓他走。」
東籬薇笑了笑,有些吊兒郎當的說道,「你現在到底在糾結什麼,是怕他不愛你,還是怕他再甩你一次?」
「顧初,所謂破鏡重圓,都是電視和小說里發生的事情,在現實中,緣分和羈絆一旦真的斷了,就只會漸行漸遠,物是人非。他娶一個女人兒孫滿堂,那你呢?你和臻遠晁在一起?」
顧初閉上眼睛,有些疲憊的開口,「我沒有想好。」頓了頓又道,「我就是很累很累,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想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