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還沒說完,懷裡的人就搖頭了。🐙☢ ♣☢
她終於徹底冷靜下來,任由他抱著,水洗的眸子靜靜淡淡的看著窗外,似乎不願意再提,也似乎心如死水。
最後她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嗓音有一點沙啞,「秦小乖。」
「……嗯。」
「要不你也不要愛我了吧。」
這是他第二次聽她這樣說。
可他無法理解其中的含義,卻感受她的無情和涼薄,亦或者是對自己的狠心。
顧初吃了一點粥,又吃了兩個小籠包,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
有秦朝暮的幕後贊助,青青和果果愉快的一起通往了滑雪場。
而秦朝暮本體也在孟曉月出現的當天醒來。醒來的第一件事是著手去查有關於顧初、關於與孟家聯姻,以及丟失的記憶。
他看到了他們相處的每一天,知道了她的名字,以及……她或許也喜歡他本人……
她甚至在知道他失憶後表現的出來的茫然,他準確的抓到了裡面深含的悲傷。
調查的過程很艱辛,他的生活里沒有一絲關於顧初的蛛絲馬跡,哪怕是那個衍生體動的手腳,可八卦雜誌都找不到他和顧初的一點小道消息。
反倒是臻遠晁,巨大的篇幅都是讚揚這個男人如何一怒為紅顏。
直到秦朝暮想到了一個人——秦老爺子。
其實時至今日,他和秦老爺子之間都算不得多親昵,固執的老頭一般不會出現在他眼前,但凡出現,嘴裡也說不出一點好聽的話來。
因此對於他主動回老宅秦老爺子也沒顯得多高興,尤其還被問及到關於孟曉月的事情。
「不要說年紀到了,時機成熟了,或是家族需要。」
花園裡,秦朝暮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坐在馬紮上修剪花枝的老人,淡淡開口:「比孟曉月合適做大秦氏女主人的人選比比皆是。」
「你想說什麼?」秦老爺子拿著小鏟子,輕描淡寫的開口,「人是你選的,婚是你要結的,你查個天翻地覆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您說的都對,」秦朝暮定定的看著他,眸光變得漆黑深沉,半響後,悠悠開口,「我就是想問,為什麼您找那麼多女人試我,為什麼沒找到顧小姐……」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秦老爺子手裡的鏟子就砸了過來,秦朝暮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堪堪用手臂擋了一下,
回過頭來,他黑眸里閃過警告的訊息,「爺爺。」
秦老爺子瞪著眼,拂袖而去。
秦朝暮也明白了什麼,跟在後面嗤笑一聲,冷聲開口,「我這次去找她試了,沒彎了,您說這怪不怪……」
幾乎是下一刻,秦老爺子的怒喝聲就傳來,「來人——」
幾近暴吼,「把人給我壓到祠堂,上家法!」
聞言出現的家僕和保鏢面面相覷。
秦朝暮皺著眉站在一旁,眼底划過一絲幾不可察的暗芒,「祠堂?為什麼?」
祠堂是什麼地方,只有宗族出現惡性違背族規的,亦或者犯了大錯的才會被押進祠堂,就連秦銘都不夠進祠堂審訊。
就因為他剛剛說睡了顧初?他為什麼不能睡她?
陳老爺子沉沉的注視著他,厲聲說道:「顧小姐在少主上位的事情上功不可沒,顧氏和臻氏都有功,就連你違抗的家族使命都是顧小姐給你剝離的,你有什麼資格去參合她的選擇。」
「她選擇和我分開?」男人眉心隱隱跳動,嗓音又沉又冷,「她為什麼和我分開?亦或者,你們剝離的記憶里除了那位東里家主,為什麼還有顧初!」
<center>
</center>
「沒有白虎令,沒有家族使命,沒有東里少主,我還有什麼可利用的價值,我的記憶里又有什麼不能存在的東西?」
說到最後,他的眉目間已經籠罩著濃重的戾氣。
從小到大,他不止一次的被刪除記憶,但凡一點不按著大秦氏家主的樣子生長就會強制修剪樹枝。
秦老爺子顫抖著手,握著拐杖,同樣被逼的怒不可遏,「脫離了東里家族,自然要被清除記憶!」
「我說過了,東里少主我不在乎,」秦朝暮惱怒開口,「為什麼還要抽離顧初的記憶?說什麼我是第三者的話就別說了,我不是傻子。」
「我為什麼會突然訂婚?」
所有的問題,最終回歸到了第一個問題。
秦朝暮一直想不通的問題,他為什麼會主動聯姻,正如鄭成功所說的,他對感情方面,謹小慎微,小心翼翼,是不可能犯錯的。
那為什麼,顧初放棄了他。
那個眼神騙不了人,她愛著他。
那個衍生體也愛著她。
秦朝暮眸光微微一動,忽而平靜開口,「或者,做錯事的並不是我……而是顧初?」
秦老爺子猛地瞪過來,「秦朝暮,給你抽離記憶的是東嶼島的大祭司和祝由一族,那都是東里少主才能指揮動的人物,你有本事就去東嶼島,去質問少主!還有,」
「你有未婚妻,她叫孟曉月!你現在是以什麼立場,說出這些話。」
秦朝暮閉上眼睛,掩蓋住眼底的鋒芒,半晌後,才睜開眼睛。
「我會和她解除婚約。」
「你——」秦老爺子簡直被氣的壓制欲裂,可現在他根本左右不了秦朝暮的行為,最終氣的摔了杯子。
……
收到秦朝暮上島的消息是在半個月之後,那時候的顧初也準備返航了,正好收到鬼手的消息,哭唧唧的說秦朝暮要找大祭師。
「找人把他轟走。」顧初閉上眼睛說道。
當她從秦小乖那裡聽到他的記憶被封存的消息的時,她連眼淚都忘了掉,不知道是悲傷多一些,還是茫然多一些。
各種複雜的情緒後,她徹底放棄。
就當是她的報應。
他想不起來最好,連恨都不存在了。
夜色中,大渡口所有的探照燈全部照亮,漆黑的大海翻滾著,反射著詭譎的光。
輪渡靠岸後,顧初被保鏢攙扶下船,等腳踏上實處時,腳步頓了頓。
男人站在大渡口的三層台階上,舉著一把黑傘,視線沉沉的落在她臉上。
一套黑色的商務西裝,西裝的扣子沒扣,襯衫領子有些褶皺,整個人看上去透著股頹廢又黑暗的味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