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霧漫漫中,不算寬敞的浴室像正像一場下著的熱雨,看的清的、看不清的、半遮半掩的,活色生香的,全在男人此刻過於沉靜而濃稠的眸子裡。🐸👊 ♞💲
顧初突然意識到什麼,舌頭打結,「我不小心……睡著了。」
一邊說著就想起身但是又只能抱著自己,雖然這樣毫無遮擋的作用,連她的頭髮都綁成了丸子。
她低著腦袋,避開他的視線和臉,仍然有些結巴,「你……你快出去,我馬上出來。」
其實她有點兒意識到男人的反常。
她將這歸咎於兩人長時間未見的生疏感。
男人僵在原地沒動,亦似乎動不了。
水很熱,蒸騰得她的臉蛋那樣嫣紅,連眼睛都蒙上了一層水意。
顧初見他也不離開也不動,就這樣靜默的看著她,只能咬著唇瓣催促,「秦小乖,你快出去呀。」
嬌軟的調調。
他第一次聽到她喚那個人的名字。
秦小乖。
於是他走了出去。
顧初穿上衣服出來的時候,靠在牆壁的男人就望了過來,四目相對時安靜了幾秒。
顧初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尷尬的說道,「我舒服多了,你快回去吧。」
男人喉結動了動,他確實該走了。
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那人又說話了,「不可以留在這裡過夜,打地鋪也不行。」
男人的身體很明顯的僵了僵,低低的嗯了一聲走向了陽台。
……
顧初朦朦朧朧的醒醒睡睡,終於在天色大白的時候迎來了青青和果果。
吃了藥,昏昏沉沉的睡著。
再然後就被男人挖起來吃飯。
顧初恍恍惚惚的吃了一點東西就要睡下去。
「頭還疼嗎?」低低的嗓音在她頭上響起。
顧初咳嗽著搖頭,鼻音很重,「就是頭疼。」朦朧的睜開眼看向陽台,「幾點了?」
「一點。」
大約是病了,從沒有過的依賴,她翻身抱住男人的腰,將腦袋擱在他的腿上,閉著眼睛低低喃喃,「秦朝暮。」
「嗯。」
「你陪我睡一會兒午覺。」
望著懷裡閉著眼睛的女孩,手指從她茶色的長髮中穿插而過,又嗯了一聲。
她又說:「那你別睡著。」
男人睫毛動了動,嗓音低緩,「為什麼?」
「他會醒來。」
他靠在床頭,半身陽光,半身陰影,深邃晦暗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嗓音里是無法辨別的莫測,「他醒來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大約是病了,平日心底堅強的壁壘柔軟了許多,她搖搖頭,嗓音埋在他懷裡顯得悶悶的,「不要了,我也不想看到他。」
男人眼底像是透不進光的深海,寂靜深沉的裹著她,「你討厭他?」
他不理解,完全不理解。她怎麼會討厭他,卻喜歡另外一個自己。她怎麼分辨的清楚誰是誰,譬如現在,她根本沒懷疑他就是誰。
顧初又搖搖頭,咳了咳,恍恍惚惚又道:「秦小乖,大祭師不是說給他治好了嗎?為什麼你還在?」
男人俊美的容顏上那層溫和漸變成寒涼的暗色和深思,好一會兒,他才說,「是治好了一點,但我確實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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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初不再說話,就在秦朝暮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她又喃喃開口,「秦小乖,要不你也不要愛我了吧……」
她用了「也」。
秦朝暮定定的看著他,面上依舊平靜,漆黑的瞳仁里卻透著詭異深然。
聰明如他。
有人封存了他的記憶。
唯一能做這件事的人……
……
入夜。
秦朝暮從沒有發生過這麼大的精神波動,他按著腦袋一遍一遍在內心質疑和掙扎,腦海里會出現一些光怪陸離的片段,但又像是被什麼禁錮,下一瞬又消失不見。
耳邊是那個衍生體不斷地挑釁。
他要出來。
原來他很久之前就在計劃著來到這裡。
壓制了整整一個下午的理智在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的瞬間開始迅速的皸裂開。
【放我出來吧,不然她會發現。】
【你不知道怎麼愛她,你選擇的愛人是孟曉月,放我出來。】
……
再然後,顧初就被鬧醒了。
男人優雅好看的下巴擱在她的脖頸里,有意無意的蹭著她的脖子,溫熱的呼吸騷弄著她的肌膚,「怎麼就被傳染了,我都那么小心了……」
「秦小乖,你好煩人……」病殃殃的,有氣無力的翻了身。
男人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已經沒有心力去聽了,然後感覺被人扒了衣服,放到了溫熱的浴缸里。
很舒服,溫度剛好,按摩的手法都是最棒的,全身的毛孔都舒張起來了,臉頰蒸的白裡透紅,舒服的都不想睜眼。
許久後,她被放到了柔軟的床上,耳邊傳來男人低低沉沉的笑,「舒服了?」
顧初睜開眼,只見男人跪在她上方,潮濕的襯衫的扣子敞開了兩顆,露出小片的胸膛,他手指從被子裡探進來,嗓音低沉懶散說不出的性感,「現在換我了。」
哪怕是明知道她在生病,禽獸也依舊將她壓在床上。
……
第二天早上。
顧初迷糊了好久才睜開眼睛,此刻天色已經很亮了,窗簾沒有拉上,整間臥室都顯得明亮。
對於一大早睜眼就看到一張巨帥的臉還是怔了一下,她甚至下意識掀開被子看了一下自己。
這種欲蓋彌彰的小動作一下取悅到了秦朝暮。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佇立在床邊,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將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的扣了回去。
白色襯衫將遍布著曖昧痕跡的胸膛裹上,氣質冷貴清俊,已經看不到昨夜放浪形骸的模樣了。
他低眸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眯著眼睛懶懶散散的低笑,「有這麼舒服嗎?到現在還在回味?」
顧初的臉色還是有點白,但聽到這種葷話還是氣惱的紅了臉。
她坐起來,故意忽略他的渾話微微噘著嘴,「秦朝暮,你是不是禽獸過頭了,我還在生病。」
男人將襯衫的倒數第二顆扣子扣好,俯下身,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將她困在兩臂之間,薄唇漾出淺薄的笑,「顧小姐,我還沒見過吃干抹淨還訛人一把的。」
「輕了、重了、從前面、從後面,我哪點沒有依著你,昨夜明明是極度享受的好嗎?難為我到最後一個人面對躺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