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NO299 晚上不要鬧我,自己去開

  視線下移,見她蜷縮在地板上的腳趾,嗓音有些低啞,「怎麼不穿鞋?」

  反正裝不了了,顧初噘著嘴沒好氣的道:「你都把我鞋子踹到門外了。」

  男人後知後覺的掃向另一邊,果然在角落看到一隻小白鞋,彎腰,撿起來遞給她。

  「放地上啊。」

  一種熟絡到不分彼此的語調。

  男人眉眼是深沉不可窺測的清俊淡漠,他將鞋子放到她的腳邊,又淡淡的道,「剛才的事情,抱歉。」

  顧初本來不想再提這茬,將它當成意外帶過去,被男人主動提及起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還不過來扶我。」她惱怒的使喚他。

  男人眉眼不動聲色,維持著不緊不慢的節奏走過去,剛伸出手,就被人主動握住了手臂,她的手又小又軟。

  「第一次是抱歉,第二次還抱歉,」顧初單腳穿上鞋子,撅著嘴小聲叨叨,又橫他一眼,「你怎麼就學不到他的半分沉靜。」

  他靜靜的看著她,一派深沉淡然,難以窺測的模樣,「那我試著學學。」

  很顯然,眼前的人並沒有意外他的態度,那麼他的過往或許是這樣和她相處的。

  可能是長時間不見,見面又凶了他一頓,顧初看著那張英俊清冽的一張臉,又低低地說道:「算了,別學他,到時候學個四不像來。」

  秦朝暮只一雙眼睛審視的看著她,又聽她說:「你怎麼在這裡?……算了算了,別說了,我頭疼,你先送我回去。」

  頓了幾秒,他才開口,「嗯。」

  ……

  酒吧離海邊的酒店還有一段距離,顧初昏昏沉沉的實在不想走。

  「秦朝暮。」她站在原地喚她的名字。

  「你背我吧。」

  他看了她幾秒,嗯了一聲。

  夜色寧靜,耳邊是海浪的聲音,男人身上只有一件深色系的襯衫,看不出質地,但穿在他的身上,都是貴公子的清俊矜冷。

  他微微彎腰,感受身後貼上一個軟軟的身體後又往上兜了兜,才大步往前走。

  他的步子很穩,身上有一種好聞的味道,昏暗的路燈下,氣息乾淨而冷清,一路無聲寂靜。

  秦朝暮在不斷的感受後背的那人,她的骨架小,身體香香軟軟的,他完全沒有像對孟曉月那樣反應,只覺得很舒服。

  他見過女人們許多不同的樣子,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下的蓄意接近,也有孟曉月那樣的小心謹慎,連莉莉莎的勾引都把控著邊界感。

  從來沒有這樣,她站在原地,使喚他讓他背她。

  這種感覺很奇妙。

  靜了片刻,他淡淡的開口,「你在發燒。」

  顧初抱著男人的脖子,腦袋靠在他的頸窩,閉著眼睛喃喃道,「是啊,你不是還讓我剝螃殼嗎?」

  他沒說話。

  幾秒後才開口,「你帶著面具。」

  「哼,」她不高興的開口,「也才兩個月沒見吧。」

  男人眸色頓了頓,腳下卻步調不變。

  兩個月前,跳大神的。

  她在他後背翻了下腦袋,又嗡嗡的道:「秦朝暮。」

  「嗯。」

  「我有點冷,沒有力氣。」

  她的嗓音完全沒有平常的嬌軟,有些清冷,又有些沙啞。

  男人沒說話,手臂巧妙的用力,很直接的把她從後背挪到了懷裡,打橫抱起,甚至她的腳都沒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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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初覺得有點好笑,大約是病了原因,那顆鐵石心腸的心就柔軟了許多。

  也或許是太想念他,她頑劣的將手伸進了男人襯衫里,冰冰涼的小手貼著他的後背,然後仰頭看著他的反應。

  男人腳步頓了頓,漆黑的視線落在她臉上,黑短的頭髮被海風颳的有點亂,但依然俊美的一張臉。

  「涼嗎?」她問。

  秦朝暮繼續往前走,幾秒後才開口,「涼。」

  顧初將腦袋抵在他的肩膀上,海藻般的長髮落下,被風吹得揚起。

  她又低聲喚他的名字,「秦朝暮。」

  「嗯。」

  「我有點兒想你……」

  她的聲音很低,一句話說完便宛如消散在風中。

  柏油路上兩邊的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的老長,隱隱錯錯的海浪卷著漫天星空翻滾在夜色中。

  秦朝暮的腳步頓住,視線落在那張閉著眼睛的小臉上,深墨色的瞳仁划過難以探知的情緒。

  一直到走到了酒店,秦朝暮將她放在了房間門口。

  見她動作遲緩,便又一言不發的從她包包里摸出房卡刷了一下。

  他始終在不斷的試探,大腦也在無時無刻的思索他和她的關係,同時也想到了許多,但最終只有三個字:很親密。

  可她有未婚夫。

  他也有未婚妻。

  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犯不著委屈自己娶一個自己不想要的女人。

  房間門一開,顧初雙腳剛落地就走到床前,躺下的時候就拉過被子蓋上了。

  低低喃喃的聲音傳來,「晚上不要鬧我,自己去開一間房睡覺。」

  秦朝暮就站在門口,靜靜地,漆黑的瞳孔里似划過了什麼。

  門口有試探的目光,是她的未婚夫的眼線,秦朝暮關上房門,大步離去。

  ……

  晚上。

  秦朝暮洗了頭髮,雖然擦乾了不再滴水,但濕漉漉的發落在額前,使得原本冷峻清冽的男人平添了幾分性感,又顯得愈髮禁欲了。

  他沒有穿睡袍,而是重新換了乾淨的衣服。

  黑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潮濕的短髮算不得凌亂,一張俊美的臉卻有種說不出的暗色性感。

  視線落在桌子上的感冒藥上。

  靜默了許久後,像隨意順走了藥品,大步走上了陽台,拉開窗戶,單手撐起一躍而過。

  沒有人能理解他站在噴頭下任由涼水從頭頂淋下的時候心裡在想些什麼,又是如何克制和壓抑心裡的蠢蠢欲動。

  更沒想過他會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翻牆去一個異性的臥室。

  床上的人睡的汗津津的,還是剛剛的紅色毛衣,幾縷長發貼在脖頸上,小臉潮紅,呼吸混重。

  秦朝暮走過去,單膝跪在床上,大手在她額頭探了探,轉身去茶水間燒水。

  燒水的功夫他去陽台上取了她的睡裙和毛巾,然後去洗浴室放水。

  顧初迷迷糊糊的被人餵了藥,耳邊又傳來低低的嗓音。

  「泡個澡,人會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