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覷了一會兒,還是起身走過去。
「那個……你沒事吧?要不要緊?」顧初有些尷尬,她甚至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顧初自然不會真的扶,只是俯身慰問了一下,才偏頭的功夫她整個人就被抱住了,帶著渾身酒氣的擁抱。
有那麼零點幾秒的時間顧初大腦一片空白,反感幾乎是一瞬就涌了上來,一身酒味的不適感。
她只和秦朝暮這麼親密的擁抱過。
微微一蹙眉,一隻手就已經從天而降,提起男人的後領子將他整個人拎到了一邊,低沉的嗓音溫溫淡淡,「清醒的時候不敢告白,戒酒裝瘋占女人便宜。」
那人本來好不容易爬起來,又被秦朝暮這麼像拎阿貓阿狗一樣扔到了一邊,直接摔了個大跟頭。
那保鏢自然知道幾位身份不菲,立刻道歉將人扛了出去。
「哎,果真還是顧小姐的魅力大,」莉莉莎的聲音響起,「吃個飯都有追求者闖進來,所以像我這樣的,只能把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看牢,你說是吧,朝暮。」
秦朝暮微斂著目靠在椅子上,抽了一張紙巾擦自己的手指,表情始終淡漠縹緲。
顧初早就沒了胃口,隨後起身,「我去下洗手間。」
銀龍想著陪她出去,但是眼神瞟了一眼淡淡沒有神色的男人,還是選擇了沒有動。
洗手間的位置有些遠,顧初洗了手又對著鏡子靜靜地站了一會兒才走出去。
剛出了洗手間,手臂被拽住。
下一秒整個人都被拉入男性氣息濃郁的懷抱,關上洗手間的門。
沒有台詞,低頭吻住。
顧初的背脊被男人一帶直接抵在門板上。
簡單而沉默,就只有接吻。
那吻又凶又狠,渾然像是在發泄什麼怒火,似不滿足於這樣的擁吻,那吻開始變得更加熱烈。他的唇開始在她的下巴脖頸和鎖骨上遊走。
「秦朝暮……唔。」
他沒準備讓她說話,亦或者不想聽她說話。
雙手捧著她的臉,幾乎是不顧一切的全心全意得接近粗暴的親吻她。
不管她說什麼,可能都不是他想聽的。
顧初的呼吸也被奪走,失去了掙扎,男人帶著炙熱的帶著濃厚的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幾乎將她淹沒,那吻也漸漸開始變的淺眷。
許久之後,男人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傳來,呼吸始終交纏,強勢中卻又帶了些低聲下氣,「顧初,晚上我去找你。」
顧初在他懷裡喘/著氣,「我晚上,唔~」
他懲罰似的堵住她,知道她要說出什麼拒絕的話來,偏生他不要聽,以這種霸道又幼稚的動作表達出來。
直到懷裡那人勾著他的脖子軟在懷裡,他在她唇//瓣旁低低開口,「我去你家等你。」
顧初想咬他,帶著濃濃的惱怒和泄恨的意味,「你晚上不陪莉莉莎嗎?我,唔.」
下一刻,她被抱到了洗浴台上,那吻越發肆虐,從她唇上輾轉,到脖頸間,鎖骨,粗糲溫熱的手掌也情不自禁的探//入,粗暴中似帶著懲罰。
顧初惱極了,被他困住的一方天地里鬧騰得厲害,不給親,不給碰,掙扎不開就開始咬他,最後無可奈何就只能像個小潑婦一般的捶打他。
男人忽的悶哼一聲,嗓音里壓抑著痛楚。
顧初立刻跳下來,正欲開口罵他幾句,那血腥味撲面而來,熨帖工整的黑襯衫下面隱隱滲出一片潮濕。
男人低著頭將腦袋埋在她脖頸里,依舊不讓她離開。
顯然,參合進了西瓦家族,就如與虎謀皮。
「你……」顧初一時失語。
下一刻,男人便捧著她的臉不管不顧的吻上去。
顧初一下就火了,她不明白秦朝暮在瘋什麼,既然選擇了征途,難道不應該和她一樣,摒棄私慾雜念以最快的速度達到目的嗎?
她去赴約,而他去應付莉莉莎。
捶打間,手指不知道碰到了哪裡,手心一片血紅的濕濡。
「秦朝暮……」顧初真的是怕了這個男人不管不顧的瘋狂,他的吻幾乎讓她戰慄跟著沉淪,某一瞬,完全抑制不住的尖叫衝破喉嚨,「秦朝暮……」
「你別這樣……」
包房裡那些情緒越是看上去平靜,越是能掀起驚濤駭浪,男人克制的低頭吻著她的睫毛,低低緩緩,「你剛剛那樣說我,我不在乎這些傷,你在乎麼?」
她讓他和莉莉莎開個小包房去調情,讓他晚上去陪莉莉莎,那樣隨意自然,不溫不火。
他甚至都說不出讓她離臻遠晁遠些的話,連發生的車禍也不敢讓她知道。
顧初不說話,他便只是沉沉的笑,「也就主動找了我一次,我不在,你就這樣了?」
顧初搖頭,嗓音不知何時變得委屈,「難道你現在不是應該遠離我嗎?我配合你給莉莉莎看啊。」
她不懂,秦朝暮到底在瘋什麼,她覺得沒錯,邏輯和理智都沒錯。
偏是這種大度和理智激怒了秦朝暮,他勾著唇,似笑非笑的抬高她的下巴逼迫她跟自己對視,伸出舌尖舔了舔被她咬傷了的地方。
那不緊不慢的動作讓他在包房裡的淡漠疏離蕩然無存,只剩下邪氣逼人的性感,眼神落下來全都鋪成危險的暗茫。
「顧初。」
他低低喚她的名字,「從一開始我就不值錢,是嗎?但也不妨礙我呢,你等著我半夜爬到你床上收拾你。」
那樣淺倦的嗓音,連空氣都染上了冷調和蠱惑。
顧初征愣間,男人轉身離開。
顧初立刻拉住他的手,她簡直無法想像這個周旋在兩大世家運籌帷幄的男人,到底是用什麼樣的邏輯和智商在曲解她的話。
顧初擋在他面前,像哄著般和他講道理,「秦朝暮,我不知道哪句話惹你不高興了,但我沒那個意思。」
「你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被西瓦家族關注著,還有大秦氏那邊,無論是秦二爺還是秦楓,都等著抓你的把柄。」
她又小聲哄道:「我要去應付東里乘風,你要應付莉莉莎,你明知道今天晚上不合適,也或許……很久都不合適,你還要這樣嗎?」
男人喉結滾動,黑眸定定的看著她。
他何嘗不知道。
他恨透了她的冷靜和理智,更恨透了她用這種稀疏平常的語氣陳訴這個事實。
秦朝暮離開後,顧初又在洗手間裡呆了一會兒,打開門就看到了由遠走近的莉莉莎。
紅唇勾起,傲慢淡然,「顧小姐,男人的劣根性,吃著碗裡瞧著鍋里的,但麻煩顧小姐有點自知之明,你給不了他的,就不要承諾他。畢竟顧小姐的目標是東里乘風。」
「而我,能給他想要的。」
見顧初要走,莉莉莎又補充了一句:「他現在可不是以前的秦朝暮,你牽著他玩,他的手段玩到顧家身上也不一定呢。」
腳步頓住,顧初輕笑一聲,回頭,「西瓦小姐還是管好自己,畢竟現在是你需要他,利益關係還是引狼入室,與其警告我,你還是擔心你送給他玩的西瓦家族。」
說罷,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