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NO150 掂量掂量是床上好伺候,

  那點綺麗陌生的氣氛一下就被打破了,男人的臉刷的一下陰鬱下來,下顎線崩緊。

  秦朝暮盯著她。

  若不是昨天晚上他是真的凶了些,真的似要撲上去咬死她。最終只是崩了臉俯身將人打橫抱起。

  顧初坐在浴缸邊看著蹲著旁邊放水的男人,他微低著頭,側臉輪廓英俊好看,也不知道這十個月經歷了什麼,少了柔和,多了生硬。

  連脾氣也漸長了。

  「撲通」一聲,狠狠踩下一腳,濺起的水浪一下撲了男人半身,眉間、鼻子、下巴,銀色襯衫也氤氳了一大塊。

  「怎麼,有反應了?」顧初睨著他。

  薄唇抿成了一條線,黑眸盯了她半晌,終究是繼續放水,撕開包裝袋,將藥劑倒到水裡融化開。

  在那人再次踩水的時候,那隻大手就抓住了她的腳踝,黑眸抬起,神色冷貴。

  「力氣沒處使我也可以陪你做點別的。」

  「好呀。」那人白著一張幾乎透明的臉,裸露的地方肉眼可見的曖昧痕跡,卻好不以為意的輕輕裊裊開口,「不過你是怎麼大言不慚說出這句話的,說你床品不行還非得我給你打個分是嗎?」

  男人下顎繃緊,一雙黑眸越發濃稠厲色,連胸口都狠狠的起伏了一下,骨節泛白的指骨卻深深克制著力道。

  這副樣子讓某人爽了幾分,她微微一笑,大發慈悲的放過他,「你可以出去了。」

  抽了抽,沒抽出來。

  隔著霧氣看向他。

  紅唇勾起,生氣了呀。

  伸手探到男人繃緊的下顎線,嗓音輕而柔,「都說你敢掙脫手銬今天是要受責罰的,我當你將功補過不和你計較了,你擺出這副樣子幹什麼?」

  「是嗎?」森冷低沉的聲音忽然響起,漆黑的眸掠過薄薄的冷笑。「那我還要感恩戴德的謝謝你放過我?」

  「難道不是嗎?」

  低醇散漫的嗓音里纏繞著似笑非笑的森然味道,「昨天夜裡騎在我身上不准我下床的是誰?大半夜哭的像個鬼我去拿紙巾都不讓我走,你是得感謝你現在清醒了能放我走了?」

  顧初:……

  男人起身,陰柔英俊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水溫有點高,泡二十分鐘。」

  說罷,轉身帶上門。

  顧初愣在原地,反應過來後氣得狠狠踩水。

  死秦朝暮要麼裝死不說話,一說話就可以想甩他一個耳刮子。

  終於泡在水裡閉上眼,終是忍不住發出一聲喟嘆。一夜,整個人像被拆了骨頭似的,說死男人的床品不好已經是她最委婉的評價了。

  二十分鐘後,男人掐著點敲門,「可以起了。」

  顧初瞥了一眼,不開口。

  似沒聽到任何動靜,他又低低開口,「水溫涼了就沒了藥效。」

  依舊沒聽到聲音,他就喚了一聲,「顧初?」

  終於是忍不住的,「再不出聲我就進來了。」

  看著印在浴室玻璃門後的身影,顧初籠著浴袍只靜靜地看著。

  男人似糾結了幾秒終是慢慢打開門,視線在落到她臉上時,顧初微微戲謔的紅唇勾起,「昨天我摔了都沒見你進來,現在著急忙慌的多少有點崩人設。」

  秦朝暮沉默的將人抱到了床邊,將藥和水杯放到她手裡,嗓音聽不出情緒,「退燒藥。」

  等秦朝暮找了毛巾和吹風走過來的時候,顧初的扣子解開了兩三顆,她蹙著秀眉胡亂道,「說你床品不好你還給我甩臉子,過來搽藥,痛死了。」

  視線掃過她露出來的雪色柔軟,俏生生的長腿和肩頭,男人眉骨又跳了跳,喉結滾動,抵啞著嗓音淡淡道,「一會搽,」拿著手裡的毛巾給她擦頭髮,「扣子扣好。」

  「怎麼扣怎麼扣!」那人火大的一下扔了他的毛巾,拉開浴袍往後送,露出大半個後脊背,「我不要穿你的衣服,一點兒都忍不了!」

  她說忍不了的時候呼吸都有些不穩,後背的星星點點慘不忍睹,無不是在控訴男人的昨夜的暴行。

  秦朝暮在衣櫃重新找了一件襯衫,是兩年前他手背受傷後,她買的那件。

  放到她手邊就走了出去。

  秦朝暮靠在臥室外的牆壁上,下意識的想摸一根煙又忍了下去,他已經逼著自己站在原地不動了,已經、很難、很難了。

  判斷著那人穿好了衣服才走進去。

  用毛巾給她把頭髮擦個半干,然後又打開吹風機,手指撩起她潮濕的長髮細細的吹著。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顧初臉上的煩躁依舊,似也沒打算忍著,尤其是發現自己腳上還有一個牙印的時候,幾乎下一刻就要衝起來甩他一個巴掌。

  秦朝暮抓住她的手,黑眸定定的看著她,如實敘述道,「需要我脫衣服給你看嗎?」

  她疼的時候就會咬他,牙齒陷入皮肉混合著血腥味的疼,他任由她咬,傷口比她深的多,也沒打算讓它癒合。也只是淺淺的慰藉了短暫的真實感。

  顧初冷哼一聲,「我是磕了藥沒個輕重,你是精蟲上腦後標準的上了床就變成兩腳獸的禽獸。」

  吹風機一停,男人的指骨陣陣泛白,忍了幾秒後,吹風機的蜂鳴聲又響了起來。

  「我以前就給你說過,使喚我沒有問題,但在我沒做錯的情況你動手打我,我也會忍不住做出點別的來。」

  說這句話的時候男人表情溫溫淡淡的,大掌給她擦著頭髮,明顯不大擅長做這樣的事情,但力道和動作透著溫柔。

  「呵。」顧初冷笑,「該不是的得寸進尺的想爬床吧,麻煩你自我反省一下,再掂量掂量,是床上好伺候,還是床下好伺候。」

  吹風機的聲音消失了,秦朝暮居高臨下的看著只穿了一件屬於他的襯衫的壞透的人。

  一句一句崩著他的神經和他沖,到底是她睡了他,還是他睡了她?難道她心裡沒個譜嗎?

  他當了一晚上的工具人。

  淡淡的,靜靜的。

  他的手指掐著她的下顎,眼睛跟她對視,對視的時間越長,指上的力氣就越重,幾度躍躍欲失控。

  「秦朝暮……」顧初防備開口。

  下一刻,低頭,他直接重重將她吻住,一隻手撐在她後背不讓她躲避。

  太深了,連著她的呼吸都好像要被吞噬下去,顧初不得不抬手捶打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