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男人的背影,顧初嘆了一口氣,她怎麼就那麼手賤呢,秦小白兔某些方面真的是……
打理好頭髮,又做了一個護膚。
走出臥室,她一眼就看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他靠在沙發上,似閉目養神,儘管隱藏很深但她還是探知到了他的情緒。
似聽到腳步聲,無波無瀾的嗓音傳來,「餐桌上煮了點混沌,溫度剛好。」
顧初卻走過來,親昵地坐上他大腿,手指勾起男人下巴,仔細觀察他表情,「生氣了?」
秦朝暮沒說話,眸亦是一動不動的落在她臉上。
「你不喜歡這個?」纖長的食指挑起粉色手銬,輕佻的神色,輕佻的動作。
秦朝暮平靜地與她對視,眸色漆黑,「那你呢,你喜歡這個?」
顧初親了親他的唇角,溫軟開口,「你不喜歡我就不用了。」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似以往一樣逗弄他,那種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樂趣都被她參的透透的。
「我不喜歡。」黑色的瞳孔定定的看著,回答她的話。
顧初身體前傾,鼻尖幾乎碰上他的。漂亮的眸子裡印著男人瞳孔里的粼粼波光,聲音又輕又綿,「知道了,你不喜歡。」
她知道,自小成長於軍營的男人,哪怕已褪了那層皮,有些東西也烙進了血肉里,比如信仰,比如尊嚴。
臉上蓄起更多笑意,在他臉頰落下一個輕吻,嗓音輕柔,「昨天晚上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
有些事可以道歉,有些事不能道歉。
她從不吝嗇在哄他的時候道歉。
到了這一步,秦朝暮喉嚨里的話也壓了下去,再說下去只會自取其辱。
顧初吃混沌的時候,秦朝暮就坐在她對面,桌上的手機突然亮屏,一條信息躍入眼帘。
秦朝暮看了那條信息幾秒,眼神微凝。
「怎麼了?」顧初問。
「秦銘跑了,我出去一趟。」
「跑了就跑了,也不在於這一時。」
秦朝暮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顧初隨口道,一雙清澈的眼睛看了男人一眼,又餵了一勺。
秦朝暮看了看時間,六點,天色也暗淡下來,落地窗外的天幕瀰漫著一層深藍的薄霧。
等顧初回到臥室,秦朝暮囑咐幾句後才驅車離開。
從城市街角駛入城西一片,最終停在一片廢棄的修車廠。
夜風偶爾颳起易拉罐的聲音,空曠陰森,夜色中的黑影像蟄伏的鬼魅。
車燈剛好照到了兩個打的正凶的人,是沈恆和秦銘。
明顯是沈恆有點干不過。
一個書生怎麼幹的過一個壞痞子。
至於秦銘為什麼會被沈恆堵在這裡,是因為秦朝暮收購小秦氏的時候以沈恆的名義做了迷魂陣。
而秦銘為了迅速拿到一大筆錢,此刻主動聯繫了沈恆。
因此在此刻才發現真相,便瘋子般和沈恆打在一起。
瘋子一樣的人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道扔了出去,撞到了廢舊的吉普車,秦銘吐了一口血來,等顫巍巍的爬起來,才看清走過來的人。
男人腳步不急不緩。
車燈從背後照亮一片森冷的破敗的,卻照不清男人的臉,只有那股子漫不經心的駭人的威壓。
大概是有心理陰影的,秦銘的眼神中一瞬間染上恐懼,整個人踉蹌後退。
直到退無可退。
「哥……」秦銘跪下來。
沈恆爬起來的身體明顯頓了頓,有點發懵。
秦銘叫秦朝暮……
哥……?
「去外面守著。」秦朝暮說。
沈恆這才回過神來,走時忍不住開口:「暮哥,他現在不經打。」
秦朝暮低低一笑,「我打人不花力氣。」就像上次一樣,只弄斷了某人的腕骨,踩在腳下而已。
秦朝暮漫不經心的走過來,連眼神都一點未變。
但沒有人比秦銘更清楚,眼前這個看上去柔和的沒有稜角的人,甚至他可能對著誰都是這幅溫和的模樣,可他骨子裡的強勢跟冷銳無法掩飾。
當然,這一刻,他大概也沒有想過要掩飾。
「哥……你放過我,最後一次,我保證是最後一次,」
秦銘直接跪爬過來,渾身發抖,「秦家都是你的了,你也不稀罕我這條狗命對不對?媽那邊我來照顧,我把她帶的遠遠的,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我、我還是有點用處的……你放過,放過我……」
他揪住男人的褲腿,滿臉的血,慘不忍睹。
秦朝暮蹲下來看他,半邊輪廓打在陰影里,嗓音始終柔和,「你不是有大秦氏護著麼,這一次,怎麼沒人護了。」
秦銘顫抖著連連搖頭,眼神驚慌失措,「沒有,沒有,是我不對,是我鳩占鵲巢,是我異想天開……」
說罷,一個巴掌接著一個巴掌的打自己。
見男人起身,又扯著的男人褲腿,「哥,你放過我,就當施捨我的,讓我自生自滅,求求你,你放過我……「
男人笑了,「憑什麼?」
滿頭大汗的人急切的開口:「哥,你就當給媽一個面子,留著我給媽養老送終……」
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一腳踩到了臉上。
「別喊我哥,別給我提那個人。」男人眸深如墨,嗓音始終平淡。
「是、是……」秦銘口齒不清,拼命拍打著踩著自己的那隻腳。
男人唇瓣勾著嘲諷的森冷弧度,興味開口,「這次,我可以放過你,但你要知道……沒有我,也有顧荀澤,沒有顧荀澤,還有東籬薇。」
「我很久之前就想看看,你們沒有了秦家庇護,誰比誰會更高尚一點。」
就有如他當年摒棄了所有找尋那個人。
呵,如今想起來,真是蠢透了。
廠房外。
沈宏遠趕到的時候,看到了守在門口的沈恆。
「秦銘呢?」沈宏遠問。
「在裡面。」沈恆瞥了一眼身後廢舊的修理廠,立馬攔住往裡面走的沈宏遠,「暮哥在裡面,讓我在外面守著。」
「他來多久了?」沈宏遠問。
「已經十來分鐘了。」沈恆答。
剛準備說什麼,裡面就穿來了慘叫聲,在這黑夜裡悽厲至極。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拔腿往裡面跑。
車燈拉長了男人的身影,秦銘的雙腳離地,不停的拍打著掐著脖子上的手。
兩人趕緊過去攔住。
秦銘落地的那一刻,貪婪的快速吸著空氣。又咳了幾聲,吐出一口血,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根本爬不起來。
「秦朝暮……我用一個秘密買我的命……」秦銘爬過去伸出手夠住男人的鞋。
見男人不表態,已迫不及待的開口,「顧初,現在應該……正難過著……」
「你忍心、忍心將她一個人……」話還沒收完,就被人揪著領口。
「說清楚!」秦朝暮的眼神陡然變了色調。
「咳咳……九天……她每天都有吃那些東西的……」
期待嗎?期待嗎?哎,有沒有人看啊,我在自嗨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