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個男人神色凝重的打斷,「報告!」
「說。」東籬薇瞥了他一眼。
「外面來了很多記者,需要馬上撤離。「
「報告!」又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口,「剛剛收到消息,顧家門口也聚集了不少記者,應該都是同一時間收到的消息。」
東籬薇皺眉。
秦朝暮走到最邊上,貼著窗簾往下看,果真是有許多的被攔著的記者。
「給陳醫生打電話,問下血液報告的事。」東籬薇說。
「是。」
東籬薇再次吩咐道:「找一個和顧小姐身形相似的,衣服髮型都比一比一還原,再找幾個人去門口去製造點混亂。」
「是。」
東籬薇看向秦朝暮,毫不避諱的問:「昨夜裡,顧初的反應怎麼樣?」
秦朝暮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默了幾秒,如實回答,「她睡得很好。」
東籬薇:……
鬼手立刻用那種詭異的視線掃向他的下三路,秦朝暮徹底黑了臉,轉身就走,椅子和地板發出突兀一聲。
鬼手切了一聲,拿了一個包子塞進嘴裡,那聲音毫不避諱,「要不是看在顧初的面子上,我一定找人把他輪了。」
東籬薇:……
秦朝暮打開房門,顧初還沉沉睡著,纖細白淨的手臂從寬大的袍子裡伸出來,手腕上的墨玉手串也露了出來。
她睡著,他光明正大的看她。
十個月不短,他的人生也發生了很多變化,譬如以沈鴻集團的名義徹底掌控了小秦家,秦老太爺死了,秦三爺廢了,那位三太太來他面前哭過幾回。
他的心腸似也硬了,既不高興,也不悲傷。
「秦朝暮。」霧蒙蒙的眼睛睜開,「一大早就看到你這幅表情真讓人不開心。」
她朝他伸出手,「過來我抱抱。」
見他不動,顧初又說,「那我給你抱抱。」說吧,掀開被子起身,恍惚間眼前一黑差點摔到地上。
等視線恢復清明,看著扶著自己的男人,毫不客氣的抱住他,惡劣勾唇,「你看,不就過來了嗎?」
男人的唇瓣抿成了一條直線,也不看她,去浴室給她放水。
等秦朝暮消失在視線里,顧初坐到床邊摸了摸心口,微微蹙眉,一大早上心跳似有些不正常。
見他出來,和昨晚一樣朝他伸出手,「抱我去。」
這一次,男人很快就走了過來,顧初正揶揄兩句,就聽他說,「樓下來了很多記者,一會我帶你出去,你洗快一點。」
顧初靠開在他懷裡,聽著強而有力的心跳,只無所謂的哦了一聲。
秦朝暮閉了閉眼,將人放到浴缸里,抿著薄唇開口:「冷了熱了,現在也不是鬧我的時候。」
說罷,就帶上了浴室門。
顧初有些無奈的想笑,秦小乖真的是一點兒都不好哄了。
脫掉衣服,忽而眼前一黑,整個人「啪」的一聲砸到水裡,濺起巨大的水花。
門外的男人臉色頓時就變了,幾乎下一刻就要衝進去,但握住門把手的一瞬間想起什麼,胸脯狠狠地起伏著。
她昨夜也這麼騙他玩。
終是克制的開口:「怎麼了?」
「摔倒了呀。」輕輕裊裊開口,「很疼呢。」
聽著她的語調,秦朝暮徹底鬆了手,沉默的坐到了椅子上,面無表情。
一如昨天晚上一樣,那人又在浴室發號施令:「秦朝暮,過來抱我。」
秦朝暮便開門走了進去,腳步一頓。
霧氣蒙蒙的浴室看不清什麼,那人坐在浴缸邊,白色的浴袍濕噠噠的,頭髮也濕噠噠的,一些明顯的曲線在朦朧中幾乎一瞬間就能帶出許多遐想來。
「你不閉上眼睛嗎?」唇瓣惡趣味的勾起。
秦朝暮別開視線,重新拿了新的浴袍將人裹住抱了出來。
本就清晰的下顎線條越發利落,嗓音低沉而暗啞,「現在不是你玩的時候,嫌我伺候不好就換個人進來。」
「哦。」顧初頗有些失望的摸了摸他的下顎,「那你呢?又在外面堵著別人?」
「我就在床邊看著。」男人面無表情的將她放在床上,正欲起身就被人勾住脖子。
男人的呼吸一下就屏住了,儘管克制的忽略,但余光中的活色生香幾乎無時無刻在撩撥著他的神經。
他是正常男人,她似從沒考慮過。
「那你再幫我擦擦身上的水,」她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輕輕裊裊的笑,「最後一次,我保證。」
那雙黑眸沉沉的看著她,捏著毛巾的指骨因用力而發白。
又聽她用軟軟的語調說,「只需要幫我擦一下腿,好嗎?」
秦朝暮垂下眼瞼,沉默的將她的腿放到膝蓋上,白嫩的腳丫踩在莊嚴的迷彩褲上,視覺反差不比那一片朦朧的曲線勾人。
男人喉結迅速滾動了一下,立刻加快了手裡的動作。
毛巾從露出的腿跟一直擦到腳踝,忽的,動作一頓。
視線在膝蓋處頓住。
她的皮膚生的又白又嫩,嬌軟的只需要磕一下就格外猙獰。
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傷如今在他眼裡只覺得又疼又堵,克制的呼吸似壓不住的起伏,黑沉的睫毛抬起。
她剛剛確實是摔倒了,卻故意讓他認為是在玩他,懲罰他說剛剛說的那些無情的話。
而那人正欣賞著此刻他臉上的表情。
「你不給我道歉嗎?」她用腳指輕輕踩他的胸膛,像篤定他是一個無論如何都不敢怎麼她的囚徒。
她擦的乾爽,他卻濕了大半的襯衫長褲,下巴上還掛著被蹭上的水漬。
狼狽卻生硬。
像囚籠里的凶獸。
終於俯身過去,低頭注視著被他禁錮的女人,目光深沉而詭異,啞著嗓子開口,「你勾搭人的時候有沒有考慮後果?」
她輕輕裊裊的勾住他的脖子,「我勾搭人的時候你還沒見過呢。」
換言之,這叫什麼勾搭啊,擦個腿就上來了。
男人的黑眸沉入更濃稠的情緒中,連呼吸都亂了節拍,胸口起伏,指骨泛白。
似覺得惹到他了,她又輕飄飄的服了軟,「好吧,我亂說的。」又用委屈巴巴的語調說,「那你是不是要給我道歉。」
男人起身,勾在脖子上的胳膊卻是不讓,終是別開眼冷聲道:「為什麼要給你道歉,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