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皺眉後退一步。
「臻遠晁,是要我說些難聽的話嗎?」
男人低頭淡淡的看著她,「你說。」
「手機還給我,」顧初別開頭,「別死纏爛打讓我瞧不起你。」
臻遠晁沒戴眼鏡,眼神極深的望著她,「還有嗎?」
「我從沒愛過你,連喜歡都稱不上,這輩子你已經被OUT了,所以,滾開。」
臻遠晁依然是站在未動,眼神里也沒有那一股溫柔和期待。
「還有嗎?」又問。
顧初第一次被臻遠晁這幅波瀾不驚的樣子怔到了,仿佛穿了護心甲,又不要臉也不要皮。
見他伸手過來,她直接後退兩步,冷聲道:「有話說話,別碰我。」
男人的手僵在半空中,手指慢慢的蜷縮起,然後落下,俊美的臉上那雙褐色的眸子似卷著克制的情緒,他啞聲道,「你看看我,嗯?」
顧初沒說話,反而升起一股戒備。
「這輩子我被OUT了,所以上輩子是我欠過你,對嗎?」
顧初陡然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怔怔的望著男人。
「你說:我不知道我上輩子有多恨你,也許是身在絕境也不肯相信。……而現在的我沒那樣的魄力,也沒有那麼絕望,非要探知你的忠誠和愛的深度。」
看著她精緻冷淡的臉,又淡淡啞啞的問道:「顧初,你是拿上輩子的事來懲罰我?且不論有多虛妄,可我這輩子又欠了你什麼……」
隨著男人的靠近,顧初再次後退一步,後腳跟已經挨到了床邊。
「臻遠晁,別逼我討厭你!」
「呵。」只一個單音節,漠然冰冷,「你連討厭我都沒有了嗎?是不是以為就這樣就算放過我了?」
毫無預兆的低頭就wen上她緋紅的唇,毫不猶豫的,長/驅直入。
顧初先是懵了一秒,繼而開始奮力掙扎,掙扎不開就狠狠地咬了上去,滿嘴的血腥味立刻惹來他更深更凶的對待。
像掠/奪更像報復,不能掙扎也無法回應/、。
倒入床/褥之中,然後男人緊跟著就覆/蓋了上去,密密麻麻的炙熱的吻落在她的下巴,臉頰,yan/zhe脖/子.
一路蔓/延。
像燃/燒的火焰,一下就呈燎/原之勢。
顧初只能毫無章法的手腳並用打他/捶他/踢他,但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男人粗粒的手落在她的肌膚上,愈發的沉/迷其中,愈發的失/控。
她的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到到了被褥里,以一種屈辱的姿勢一邊哭一邊重複的哽咽,「臻遠晁,你他媽敢強我……今生今世,來生來世,我都不會原諒你,永永遠遠都不會愛你!」
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到了男人的神/經,暴/虐的動作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已經泛著血色的雙眼注視著身下狼狽哭泣著的女人。
如浪潮般的挫敗席捲神經,身/體裡的欲/望被潑了一盆冷水。
「臻遠晁……」那點語調.
抽抽搭搭的哭腔,卻成了最殘忍的控訴,「……你強我的後果,你只要願意承擔……我就躺在這裡給你強……」
臻遠低頭看著身下的少女,她臉上淚痕/斑斕,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服。
明明已經害怕的渾身/顫抖,卻依舊不肯求他,似再也不會就像以前那樣,識相的、朝他服軟,磋磨著他玩。
顧初屏住呼吸,感覺到身上的男人在一點點的抱緊她,像是恨不得把她嵌入骨血,力道大得讓她頭皮發麻。
最後聽他說,「先吃飯……」
顧初依然戒備的看著他,不動也不說話。
「吃完飯……我放你走。」男人起身離開。
直到聽到關門聲,顧初才整個人放鬆下來。
過了好久才從床上爬起來,從窗戶往外望,黑色的賓利駛了出去,她才下了樓。
吃完飯,顧初又去花園轉了轉,一條大金毛跑了過來。
顧初靜靜的看著它,那條金毛十分粘人,伸著腦袋蹭著她的手,顧初便把手縮了回去。
她沒有心,從來都沒有。
沒有任何電子產品,顧初九點多的時候就又回到了二樓臥室。
把房間門仔仔細細的鎖好,似又不放心,搬來梳妝檯的凳子抵著門,這樣,門只要一開她就會醒來。
臻遠晁進來的時候,就見到了睡在床邊的少女。
她衣服穿的整整齊齊,偌大的雙人床,一貫霸道蠻橫的撿了個最邊上的地方睡著。
似睡的不安穩,眉心微微蹙著。
深夜,四周漆黑也沒有任何的聲音。
顧初翻了身,就碰到了溫暖的身體,下意識的靠了過去,大約是白天受了驚嚇,那份警覺硬生生的把她從睡夢中抽離,朦朧的視線便看到男人的身形跟輪廓。
就坐在床邊,對著窗戶。
這樣的直觀視覺,便襯得床邊的男人像是鬼魅一般。
「啊……」
顧初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從另外一頭跌到床下。
臻遠晁打開燈,疲憊的眸子裡滿是紅血絲,沒有眼鏡的掩飾,多了一份虛妄和荒蕪。
「才四點鐘,再睡一會兒。」他說。
「你——」顧初氣瘋了,拿著枕頭就砸過去,「你是不是有病,半夜三更像個鬼一樣。」
看見她手裡拿著的小刀,臻遠晁變了臉色,英俊的臉被許多情緒撕扯扭曲,握緊的拳頭關節陣陣泛白。
「把刀放下。」嗓音從未有過的森冷。
顧初後退靠著衣櫃,舉著刀對著他,「你出去,出去!」
最後一聲格外的大。
臻遠晁閉了閉眼,「顧初……」
那是一種從沒有過的狼狽和難堪。
「出去!出去!」床頭柜上小玩意能抓的都扔了過去。
最後,她被一言不發的男人抱了起來,手裡的刀也被踹了出去。
「想離開這裡,就乖乖的聽話。」男人將她放到床上,蓋上被子。
看著那雙戒備的眼,臻遠晁只覺得心裡的鈍痛只增不減,他們的相處終於從之前的虛與委蛇變成了如今的警惕跟冷淡。
「睡吧,」男人修長的指尖輕輕的將她的長髮理到耳後,「我還不至於飢不擇食的強一個睡夢中的人。」
顧初:「你出去。」
兩人又對峙了半小時,臻遠晁看了看時間,「五點了,起床吧。」
顧初:……
就在顧初半夢半醒的時候,耳邊傳來男人低低的聲音:「昨天,抱歉……」
顧初徹底沒了睡意。
又見男人附身而來,便主動迎上去,狠狠地對著他的肩膀咬下去。
其實她原本情緒早就調整好了,但當這一口咬下去時,像是有無數的怒意跟委屈一下子全都冒了上來,所以越咬越狠。
男人低著頭看她,一聲不吭的等她咬到咬不動了才啞聲問:「消氣了?」
顧初別過頭,卷著被子徹底給了個後腦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