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蕪雙丫頭,本閣主剛才說了,有意要收你為徒,你呢?有什麼想法?」
流千九得知自己看中的與自己站在同一邊上,心裡覺得,自己看中的徒弟果然沒有給自己丟臉。
而言蕪雙暫時拋開戰戈做了什麼的思緒,神情恭敬,「只要閣主不嫌棄蕪雙資質愚鈍就好。」
徒弟這麼孝順,謙卑,流千九笑了笑,「哎~怎麼還叫閣主,再說本閣主老人一向很準,蕪雙切記不可妄自菲薄……啊?哈哈哈……」
「是,師傅。」言蕪雙遮住眼底的幽光,垂眸附和。
有流千九引路,言蕪雙順利的進入到蓬萊閣,走進這裡,言蕪雙才真的知道了這蓬萊閣為什麼被人稱之為仙境。
且不說這是的一草一木都養的十分精緻,就連腳下的地都是在土層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白玉,言蕪雙跟在流千九身後,很快就引來了蓬萊閣中眾人的注意。
「閣主師兄,這位姑娘是?」
三長老笑眯眯的掃了一眼言蕪雙,接觸到這個男人的目光,言蕪雙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流千九摸了摸下巴的鬍鬚,見幾人都在,道:「老三,這是我新收的徒弟,蕪雙,蕪雙啊,還不趕緊見過各位師叔?」
「蕪雙見過各位師叔,初次見面,蕪雙若是有失禮的地方,還請各位師叔不要見怪。」
「聽聽……」流千九拍了拍言蕪雙的肩膀,「我這徒弟多懂事,你們這群老傢伙以後可不要欺負了他。」
三長老一臉笑意,其他幾位神色也平和,言蕪雙看到坐在角落裡的白袍老者,神色疑惑,「師傅,這位是?」
流千九看過去,笑道:「哦,那位是天一長老,你的大師叔,師兄他性格怪癖,等有時間,我在詳細的介紹給你認識,時間差不多了,我一會兒安排人帶你去休息。」
「是,師傅,不過蕪雙想見一個人,還請師傅恩准。」
流千九神色頓了頓,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了一大半,面色無波的道:「那也行,不過蕪雙,見可以,切記不可衝動,這個為師留著還有用處,但日後無用之時,再交給你來處置。」
「師傅放心,蕪雙懂得。」
「那好,去吧,有人自會為你領路。」
言蕪雙跟著人離開,三長老湊過來,「閣主師兄,你們師徒倆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流千九收回門口的視線,故意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天一,「沒什麼,只是我這徒弟有些私人恩怨要處理,我這個當師傅的自然要支持。」
在蓬萊閣內,亭台樓閣眾多,言蕪雙被人帶著七拐八拐來到了戰戈關押的地方。
言蕪雙踏進牢房,一股寒氣就從腳底升起,前面的引路人仿佛聽到言蕪雙的抽氣聲,轉過頭,道:「蕪雙姑娘,這裡寒氣重,一會兒可千萬不要久待。」
「是,多謝小哥提醒。」引路人擺了擺手,「蕪雙姑娘客氣了。」
走到最裡面,蕪雙看見幽幽的燈火燃氣,驅散了一些寒意。
戰戈本來在閉目養神,有人進來的第一瞬間,他就已經察覺到了。
不多時,戰戈知道門口站了一個人,他抬頭,借著牢房裡微弱的燈光,看清來人的長相,瞬間僵硬了片刻。
立刻從榻上下來,兩個人中間隔著厚厚的鐵欄。
引路人瞥了一眼戰戈,對言蕪雙道:「蕪雙姑娘,有什麼話儘快說,我在門口等你。」
「是。」言蕪雙側身,看著小哥離去,在收回視線的時,餘光捕捉到拐角的一處影子,那人藏的極其隱蔽,若不是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那麼窄小的地方竟然藏了一個人。
看來是有人監視自己,言蕪雙淡定的收回視線,面無表情的看著戰戈。
戰戈被言蕪雙的神情搞的一頭霧水,他心想,蕪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看到自己以後不應該是一臉高興麼,怎麼和自己想的截然相反呢?
「蕪雙,你……」戰戈按捺心中的激動,出聲想要詢問,卻被言蕪雙的看過來的視線打斷,嘴裡的話轉了一個彎,「你來做什麼?」
聽起來,多了一絲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意味。。
見戰戈懂了自己的意思,言蕪雙悄悄的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冷言冷語的道:「我來做什麼?難道你心裡還不清楚?沒想到你也會落得今日這般境地,怎麼樣,被人關起來的滋味兒不好吧。」
戰戈抿著薄唇,道:「蕪雙,你聽我說,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之前的事兒暫且先放到一邊,你可不可以幫我求求情,放我出去。」
言蕪雙眸子裡含笑,嘴上卻冷若冰霜,「求情,憑什麼?現在你所承受的一切都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我巴不得看你很加落魄的樣子,還請求?別痴人做夢了,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吧。」
話落,言蕪雙側身垂下的手勾了勾手指,意思是,「等我。」
戰戈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言蕪雙身上,自然注意到這一點,微微的點頭,回應了她。
言蕪雙轉身離開,角落裡躲藏的那個人依舊存在,她抬腳,毫不猶豫的邁開步子,向門口走去。
一路上,言蕪雙都在想,到底發生了什麼?戰戈會被關起來?聽戰戈口中的意思,他應該是被冤枉了。
走到一處清幽的院落,引路的人停下來,「蕪雙姑娘,這裡是閣主為你專門安排的住處,一日三餐都會有時間準時送過來,閣主還為姑娘準備了釋放的婢女,蕪雙姑娘要是有不懂的,可以詢問婢女即可。」
思緒被拉回來,言蕪雙頷首,「好,多謝。」
引路人離開,言蕪雙推開院落的門,守在裡面穿著青色衣服的婢女,齊齊的向蕪雙行禮。
看了一眼,言蕪雙指任意其中一個臉盤圓圓的人道:「我不習慣太多的人跟在身邊,以後就由你負責我的飲食起居,其他的人就在院落外找事坐吧。」
圓臉的婢女一臉笑意,「多謝姑娘。」
周圍人對這樣的安排雖然不滿意,卻不敢多說,齊齊的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帶著圓臉婢女,言蕪雙回到自己的臥房,「可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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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臉婢女點頭,「回姑娘的話,奴婢叫瓔珞。」
瓔珞?言蕪雙點頭,覺得這個名字也不錯,「瓔珞,我有些累了,你去外面守著就行,我休息一會兒,晚膳的時候再來叫我。」
「是!」
言蕪雙的寢室不打,但卻裝扮的十分精緻。
躺在床上,看著頭上白色的床布,言蕪雙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戰戈到底做了什麼事兒?讓蓬萊閣的閣主如此記恨,又是誰陷害的戰戈?還有那個偷聽自己和戰戈說話的人到底是是誰的人?
夜裡,言蕪雙被叫醒,用了晚飯,隔著窗子,看了一會兒書,不知道過了多久,困意襲來,言蕪雙打算睡覺,卻看到窗戶處有人影晃動。
起身打算一探究竟,卻聽見一側的屏風後發出響聲。
言蕪雙戒備的走過去,「誰?」
直接那人探出上半身,言蕪雙認出白玉,剛要說話,房門就被人敲響。
「姑娘?怎麼了?」
言蕪雙讓白玉藏好,對著門口道:「無事,我碰到了椅子,打算睡了,瓔珞,你也早點兒去休息吧。」
「這樣啊,那奴婢告退了。」
門口晃動的身影消失,言蕪雙走到屏風的後面,「白玉,真的是你。」
白玉點頭,看了一眼她身後的的門,「蕪雙,是我。」
言蕪雙沒想到白玉會深夜孤身一人來找自己,想到戰戈,急忙道:「白玉,你們在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戰戈他怎麼會被關了起來?」
白玉聽到詢問,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蕪雙,戰戈被人陷害打傷了閣主流千九的女兒流水,才會被那個閣主關起來,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敢保證,戰戈絕對沒有打傷那個流水,所以你一定要想辦法把他記錄出來。」
「那是當然,白玉你……」
言蕪雙本次想詢問白玉近來的狀況,屋外卻在此時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
情急之下,言蕪雙讓白玉躲在屏風後面藏好,她快速的脫下外袍,露出裡面白色的寢衣。
做完這一切以後,門就被人劇烈的敲響。
言蕪雙走過去打開房門,不大的院落里,被燈火照明,如同白晝一般。
看清楚了來人,言蕪雙神色恭敬,「三師叔,天色這麼晚了,你來我這裡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嗎?」
三場老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他透過言蕪雙視線不停地向言蕪雙身後的房屋看去,「師侄啊,師叔是接到有人舉報,說有人偷偷潛入,恰好讓人看到,此人進了你的院落,所以我才過來看看,也好保證你的安全。」
言蕪雙看著一臉笑意的三長老,心頭冷笑,這個三長老果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和藹。
實則藏了一肚子的壞水兒。
「三師叔,不是蕪雙不讓你進去搜查,實在是蕪雙身為女子。讓這麼多人進蕪雙的寢室,恐怕日後對蕪雙的名譽不好,更何況,蕪雙並沒有看見什麼人。」
「是麼?」三長老眯了眯眼,「蕪雙放心,這群人都是我的心腹,他們是不會出去胡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