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戰夫人心意已決,那本庄主就不留戰夫人了,還希望戰夫人此去一路平安。」
莊主做出惋惜之舉,反而讓言蕪雙覺得不好意思,不過她現在急著尋找戰戈,急著離開這個鬼地方。
隔日,言蕪雙收拾好包袱,就踏上了前往蓬萊閣的路途。
山莊的制高點,莊主看著下山的身影,眼底閃過幽光,聽到身後的動靜,頭也不回,只是道:「你太心急了,知不知道此人身上流淌的是天下間少有的鳳凰血脈,現在人走了,我們去哪找?」
二莊主怔了怔,不敢置信,「大哥,你沒和我說啊……」
「蠢貨!」莊主變了臉色,轉頭看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兄弟,早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他一定會提前把鳳凰血脈拿到手。
二莊主自知理虧,彎腰拱手,對自己的大哥十分恭敬,「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借蓬萊閣的手料理了她,這樣,也省的我們動手,卻不想破壞了大哥的局,不如我這就下山,把人找回來。」
莊主深呼吸一口氣,身後的小道上,已經沒有了蹤影,他擺了擺手,「不必了,興許是我們無緣,若是有緣分,鳳凰血脈早晚會落在我的手裡。」
言蕪雙還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逃過了一劫。
走到山莊的下的村子,言蕪雙見村子裡鴉雀無聲,心中奇怪。
「有人嗎?」她孤身一人走進去,打起警惕,四周的房屋中並不是無人,只是開了一條縫隙,偷偷觀察。
言蕪雙挑了其中一家,「請問有人嗎?」
問出去的話遲遲得不到回應,本打算去下一家詢問,剛轉身,之前詢問的那家的主人出聲,「姑娘,你還是快快到別的地方去吧,等天黑了,就晚了。」
聽著話,好像是在躲避什麼,言蕪雙不放棄,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繼續敲門,「大姐,我只是討口水,麻煩你開一下門。」
到了片刻的功夫,木質的大門被打開,從門裡探出一個腦袋,興許是看言蕪雙只是孤身一名女子,才把門敞開。
為言蕪雙開門的女子身材瘦小,穿著灰色的農家衣服,言蕪雙行了一禮,語氣溫和道:「大姐,可否讓妹子進屋?」
女子猶豫了一會兒,側身,讓言蕪雙進去,屋子不大,不過收拾的整潔。
言蕪雙看了看,這家裡應該就只有婦人一個人居住。
水盛放在瓢中,言蕪雙接過來抿了一口,語氣隨意的道:「大姐,這大白天的,你們怎麼都關著門啊?」
婦人面色雖然平靜,但眼睛裡卻透露出一股恐懼,她看著言蕪雙,緩緩的道:「姑娘,聽我一句勸,喝完水,就趕緊離開這裡,我們這個村子,進來總會發生怪事,村子裡的老人說是妖怪橫行,因為這事兒,村子裡可是死不少人了。」
妖怪?言蕪雙挑眉,心裡嗤笑一聲,這天下間怎麼會有妖怪?也只不過是人在背後搞鬼罷了。
不過這話言蕪雙沒說出來,心裡打算著怎麼能夠留下來,一探虛實。
喝完水,言蕪雙整理了一下衣服,繼續問道,「大姐,你家就只有你一個人麼?」
婦人低下頭,在抬起頭時,神情悲哀,「是啊,就我一個人,我丈夫,就是被妖怪害死的。」
言蕪雙抿了抿紅唇,一臉歉意,「大姐,對不起……我……」
話還沒說完,就被外面傳來的聲響打斷,言蕪雙聽見外面有人喊,走了出去。
此時村民已經出來了大半,婦人跟在言蕪雙身後,驚喜的道:「是道長下山了!」
言蕪雙這才看見一群穿著白色衣袍的人站在最中間,四周被村民圍上。
這麼大的陣仗,言蕪雙想知道這些道長莫不是真的能抓住妖怪不成?她從人群中擠進去,看清楚了這群人的相貌。
言蕪雙的出現也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畢竟她身上的穿戴,一看就不是這裡的村民。
那些道士也看到了他,走在最前面男子從人群中站出來,來到言蕪雙的面前,道:「姑娘,在下乘風,請問姑娘是?」
言蕪雙看他恭敬有禮,笑了笑,「我叫言蕪雙,路過此地,進來討口水喝,不只乘風道長可知道村民口中的妖怪到底是何物?」
乘風詫異,沒想到對方會這麼直言問自己,「言姑娘客氣了,所謂妖怪,大概也是人心作怪,我們來此處,是為捉妖,也為捉人。」
聽他沒有口出狂言,也沒有胡言亂語,言蕪雙心想,這道長也並不是糊塗人。
想到自己要去的蓬萊閣,言蕪雙裝作不經意的道:「小女子之所以會途徑此處,本是要尋找蓬萊山,到那蓬萊閣中尋人,不知道長可知蓬萊閣具體的位置。」
提到蓬萊閣,乘風的表情要比之前很加客氣,「沒想到言姑娘也要前往蓬萊閣,正好,我們這次出來也是到蓬萊閣拜師學藝,不如言姑娘跟我們一同前去如何?」
言蕪雙本來就有這個想法,因此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乘風的邀請。
他們在村子停留了幾日,言蕪雙看到乘風早出晚歸,也不出聲詢問,只等著他們解決了所謂的妖怪之事,一同前往。
三日過後,言蕪雙與乘風等人一同離開村子。
村子裡的人送了他們許久,言蕪雙心想,這個乘風倒是還有點兒本事。
跟著乘風他們,言蕪雙行走的效率提高了不少,一群人在幾日後,到達了蓬萊山腳下。
蓬萊山高聳入雲,站在腳下就能看到山頂上煙霧繚繞。
乘風指著最高處的位置,道:「哪裡就是傳說中的蓬萊閣了。」
言蕪雙望去,隱約能看到房屋的痕跡,卻又在眨眼之中消失,這讓言蕪雙漬漬稱奇,很加渴望與戰戈見面。
眾人只在山腳下停留了片刻,就順著山路爬上了蓬萊山。
言蕪雙跟在隊伍的最中間,行至半山腰,就已經累的氣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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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突然發現,本來在她身前身後的人皆不見了蹤跡。
回頭望了一眼自己走過來的路,已經被茂密的叢林蓋住,言蕪雙立刻明白過來,這裡已經被人設下了陣法。
往回走是不可能了,言蕪雙看著前方一眼望不到頭的路,嘆了一口氣,繼續前進。
爬的越高,周圍的溫度就越低,言蕪雙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覺得渾身發冷,手指頭也被凍的僵硬。
明明還是盛暑之時,言蕪雙總覺得仿佛到了冬天,可偏偏周圍連一點兒下雪的痕跡都沒有。
爬累了,言蕪雙索性坐在地上,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兒了,她懊惱的揪了一把身前的草木。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言蕪雙瞪大眼睛看著周圍迅速變換的場景,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周圍茂密的叢林突然變成了亭台樓閣,言蕪雙揉揉眼睛,「這……這是?」
身後傳來似有似無的笑聲,言蕪雙回頭,一個穿著白色錦衣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男子笑著看她,讓言蕪雙覺得很是詭異,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道:「請問閣下是?」
流千九看著面前這個故作鎮定的小丫頭,覺得十分有趣。
他早就聽說了,有一群人進入蓬萊山中,恰好無事可做,就過來看一看,沒想到會有人破了蓬萊山的幻境,直接進去蓬萊閣。
這可是每年難得一見的奇事,言蕪雙要是知道眼前這個人心中所想,一定會覺得自己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別人費勁要來地,她誰誰便便拿了一顆草就進來了。
流千九對著言蕪雙滿意的點了點頭,目光把人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道:「流千九,便是本閣主的名諱。」
閣主?言蕪雙猛然抬頭,心想,眼前這個人不會是蓬萊閣的閣主吧?
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流千九笑了兩聲,「小丫頭,你想對了,我就是這蓬萊閣的閣主。」
被說穿了心思,言蕪雙抿唇,在心裡暗道,他怎麼知道我想的是什麼?
流千九眼中的興趣不假,他看著面前這個年歲不大的女子,生出一絲收徒的想法。
「你叫什麼名字?可否願意成為本閣主門下的弟子。」流千九怎麼想的,就怎麼問。
言蕪雙愣了一下,下意識道:「閣主叫我蕪雙就好。」
蕪雙?流千九覺得這個名字甚好,點了點頭。
看著這個蓬萊閣閣主對自己如此和善,還要收自己為弟子,言蕪雙想了想,斟酌的開口,「閣主大人,您可曾聽說過一個叫做戰戈的人?」
說出戰戈二字,言蕪雙敏銳的察覺到,眼前這個長相儒雅的男人眼底划過一絲冷意,周身的氣壓也低了不少。
流千九臉上不顯,不經意的道:「哦?蕪雙認識他?」
言蕪雙垂下眸子,道:「認識,此人與蕪雙有仇,所以蕪雙才會登上蓬萊山,尋找此人,不知閣主為何這麼問?」
流千九周身的冷意瞬間化解,看著言蕪雙的目光比之前還要和藹上三分,言蕪雙心裡猜測,莫非戰戈在蓬萊閣做了什麼?讓蓬萊閣的閣主如此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