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九章 忽悠

  「哈哈,你竟然還惦記著回魂草?那種不切實際的東西你以為我真的會給你嗎?」

  靈塵向前一步,眉頭緊鎖:「什麼意思?」

  鎮北侯得意的來回走兩步,嘴裡發出不屑的冷哼:「意思就是這種東西我根本沒用,從始至終都是我在忽悠你而已。」

  眼看勝利在望,鎮北侯徹底撕破臉皮,他大手一揮:「我在利用你罷了,不過現在沒必要,反正這場戰爭,我才是笑道最後的那個人,」

  齊言現在不受控制,戰戈他們必定會死在這些傀儡收手下,沒有他們的阻攔,皇宮裡那個小皇帝又怎會是他的對手。

  「你竟然敢如此!」

  齊言雙手緊握,咬牙道,側身看向暫時安靜下來的齊言,一聲冷笑。

  「你真的以為你贏了嗎?還真是夠天真的,」

  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氣氛不對,言蕪雙趕緊摟著受傷的戰戈走到一旁休息,秋若不願意離開齊言,還停留在原地。

  「靈塵?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跟隨我,我給你給你榮華富貴,良田美妾。」鎮北侯著急的許諾各種好處,可靈塵根本不會所動。

  他一步步向齊言走去,秋若呆呆的看著他的動作,想要阻止,但身體一動也動不了。

  「不要,你不要動他。」她嘴裡低聲呢喃,淚水又湧上來模糊了她的視線。

  言蕪雙不忍想要上前幫她被戰戈一把拉住。

  「你別去。」

  她眼底閃過一絲掙扎,還是選擇留在戰戈身邊。

  靈塵在齊言身前站穩,他嘶吼著警告他不要再繼續上前,可礙於骨子裡的恐懼,不敢傷害齊言。

  他從一個小竹筒里拿出一隻小蟲子,指尖微微用力,齊言痛苦的在地上翻滾,仿佛靈塵手上的蟲子就是他。

  鎮北侯臉色巨變,眼眸赤紅:「靈塵,你竟然還敢留後手。」

  靈塵嗤笑一聲:「對於你這種人,若不留一手,豈不是連骨頭都沒了。」

  說完就碾死手中的小蟲子,齊言身子突然僵硬,然後猛的砸在地面上毫無動靜。

  周圍的傀儡更是如同齊言一般,抵抗的士兵才微微鬆口氣。

  「你以為跑的了嗎?」戰戈憑著言蕪雙的力氣站起來。

  沒有傀儡的鉗制,剩下的將士一擁而上,紛紛攔住鎮北侯的後路,這時他才真正明白害怕。

  他咽了咽口水,努力穩住:「你們想幹什麼?我可是鎮北侯,你們這幫下人!」

  「從很久之前,你就已經不再是了。」

  言蕪雙朗聲,將士們可不管這麼多,七手八腳把人綁起來,如果不是要審問,估計當場就能把人殺了,可這些人偷偷踹了鎮北侯幾腳撒氣。

  等到人交到戰戈身邊時,臉上已經腫的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可想而知衣服底下又是怎樣的光景。

  一切塵埃落定,言蕪雙扶著戰戈回去找大夫包紮傷口,鬼使神差回來望了一眼,秋若跪在齊言身體不遠處。

  她雙肩耷拉下來,仿佛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樣,言蕪雙於心不忍,派了兩個人在那裡看守,免得秋若做傻事。

  靈塵無處可去,厚著臉皮跟他們回去,對之前的事情假裝不記得,言蕪雙怕以後還有別的地方能用到他,也就隨他跟著了。

  秋若一直跪倒半夜,她像失了魂一樣把齊言的屍體拖回王府,下人紛紛驚訝,覺得晦氣暗罵她不識抬舉。

  王妃好心好意收留他們,帶屍體進來不是在咒他們嗎?

  可言蕪雙聽說之後也就擺擺手,讓下人別去打擾他們。

  靈塵也在王府里安頓下來。對房間也不挑,隨便一間屋給他睡覺就行。

  半夜,他翻個身熟睡,突然聽到有細微的響動,以為是外面的蟲子發出,也就沒放在心上,等到察覺床邊站著一個人影,才猛的起身,躲掉刺過來的匕首。

  鋒利的刀尖扎進棉被裡,秋若試著抽了抽,沒有抽動。

  「你竟然……」

  「是你殺了我夫君!我一定要報仇。」

  靈塵一愣,想起她口裡所說的夫君就是剛剛所看到的那個男人。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的丈夫已經變成那種玩意兒,怎麼可能還有人性。」

  「可你還是把他殺死了,我今天就要你償命不可!」

  秋若放棄匕首,直接飛身撲過來。

  「你真的弄錯了,我沒告訴你……」

  靈塵一邊躲一邊解釋,秋若一個姑娘家,他也不好跟人動粗。

  突然,鳳凰從窗戶縱身一躍,隔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停,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麼誤會,趕緊說,我還等著跟靈塵切磋醫術呢。」

  她一直好奇傀儡究竟怎麼回事,現在人就在眼前,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我現在沒空搭理你,等以後再說。」靈塵匆匆敷衍,然後才對秋若解釋:「其實你丈夫沒死,只不過看起來像而已,我也以為你把人帶回來知道,沒想到竟然是。」

  他沒有說完,秋若已經呆呆的站在原地,齊言沒死,靈塵還有辦法救他!

  光這一個消息就足夠她欣喜若狂,眼前發黑,徑直向地上摔去,鳳凰眼疾手快,把人扶住。

  「你先帶她回去吧,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行嗎?」靈塵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再不睡覺一會兒就天亮了。

  鳳凰也明白自己心急,只好點點頭。把秋若帶回自己的臥室里。

  第二天一早,靈塵身後就多了兩條小尾巴,秋若和鳳凰,一個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而另外一個則渴望跟他比拼才藝。

  「你們兩個能不能去休息一會兒。」靈塵無奈的扶額,秋若還情有可原,鳳凰一直黏在自己身旁確實有些煩。

  「哎呀,我又不會打擾你,等你把齊言醫治好了,我們再切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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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凰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她在這兒不但不會幫倒忙,甚至還能在一些方面幫助到靈塵。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靈塵敷衍點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在手中的醫書上,齊言的情況比他想像的嚴重,他就算把人救回來了,落下的後遺症可能都非同小可。

  靈塵把秋若找來鄭重的提醒,之後的情況可能不太樂觀,誰知秋若只是淡笑的搖搖頭。

  「能把他救回來已經是我最大的願望了,走一步算一步,反正我不能離開他。」

  靈塵突然低下頭,掩飾那突如其來的情緒。

  「那好,我儘可能的還你一個完整的丈夫。」

  在那之後,他就泡在了書籍里,甚至還因為去請教鳳凰,等到齊言醒來的那一天,他才鬆口氣。

  很快他就察覺不對,齊言除了頭能動,脖子以下都沒雨任何知覺。

  怎麼可能會這樣!

  靈塵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他愧疚的看向秋若,嘴巴抿緊。

  「對不起,都怪我醫術不精才會變成這樣。」

  人雖然醒了,但全身癱瘓,只會給齊言還有秋若帶來更大的痛苦。

  秋若搖搖頭:「起碼他還能給我回應,我可以照顧好他,以前都是他照顧我,現在終於輪到我了。」

  她笑得眯起眼睛,掩蓋那一點點苦澀,又像是很快回想起以前的記憶,又添了幾分甜蜜。

  靈塵嘆口氣,起身起來房間,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齊言眼珠子轉了轉,看向床邊的秋若,努力扯出一抹微笑來,雖然怪異,但秋若還是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愛。

  「你都想起來了對不對?也想起我了?」秋若激動的趴在床邊,單手覆在他的臉上。

  齊言現在能夠笑的自然些,點點頭,想要伸手擦乾淨她臉上的淚水,可沒有知覺讓他怔愣。

  「沒事的,大夫說只是暫時的,就算真的一輩子,我也能照顧好你的。」秋若察覺到他的僵硬,立刻安撫。

  她慌亂擦拭臉上的淚水,笑著說:「你看,現在沒有了,我真的可以的。」

  齊言沉默良久,用眼神示意他想喝水,秋若起身,發現水壺裡已經沒了,只好轉身對他說:「你在這兒等等我,很快就能喝到了。」

  他深深看著她,把她的一顰一笑記在腦海里,這樣上路的話,可能就不會太痛苦。

  全身癱瘓的齊言是保護不好秋若的,甚至還可能成為他的拖累。

  他絕望的閉上眼睛,等不到秋若給他送水來了。

  齊言咬舌自盡的消息很快傳來,言蕪雙震驚又心痛,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半天沒有出來,所有的一切都要靠戰戈過來打理。

  聽說最後秋若把齊言的骨灰帶走,打算浪跡天涯,這樣也算一輩子在一起,戰戈尊重她的選擇,給足銀兩和必需品,和言蕪雙一起把人送走。

  齊言的死也對靈塵造成不小的打擊,鳳凰識趣的沒有繼續糾纏他。

  直到靈塵向戰戈提出自己也要離開時,才連忙趕過去。

  「你要走嗎?不是答應跟我切磋醫術才離開嗎?」鳳凰臉上帶了幾分被欺騙的惱怒。

  靈塵抿唇,不悅道:「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都是你自說自話而已,而且找到回魂草對我來說很重要,我不能再浪費時間。」

  鎮北侯耽誤他不少時間,現在應該繼續找回魂草了。

  鳳凰緊咬下唇,攔在他面前,擲地有聲:「不就是回魂草嗎?。只要你答應跟我切磋,我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