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雅妃宮殿的路上,戰戈不放心言蕪雙一個人去見雅妃,擔心的跟在身後,道「這麼晚了,要不然我們明早再來看她?」
言蕪雙搖頭,望著不遠處金黃色的宮殿道:「趁熱打火,我就是想看看這位雅妃到底是真的病了,還是假的病了?」
說著,二人已經走到雅妃居住的宮殿門口,守在門口的小太監見到二人遠遠地走過來,心下一驚,恭敬的上前道:「奴才見過王爺,王妃,王爺,王妃千歲千千歲!」戰戈頷首,言蕪雙讓太監起來。
「你們家娘娘呢?」太監遲疑了片刻,對上戰戈凌厲的目光,戰戰兢兢的道:「我們娘娘病了好些日子,現在還躺在床上起不來呢。」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言蕪雙繼續道:「去告訴你們娘娘,本宮和王爺一同來看望她了!」
「是!」小太監一溜煙就消失了身影。
言蕪雙無奈的笑了笑,她和戰戈就這麼可怕麼?
一炷香的功夫,小太監就走了出來,低垂著頭,不敢看面前的兩位大人物道:「回稟王爺王妃,我家娘娘想和王妃單獨聊聊。」
「什麼?」戰戈低沉的聲音讓小太監哆嗦了一下,言蕪雙伸手拉住戰戈的衣袖晃了晃道:「既然她想和我單獨聊聊,那就聊聊吧,你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兒就回來。」
戰戈不贊同的皺眉,卻在言蕪雙堅定的目光下敗下陣來。
「在本王妃去見你們娘娘。」言蕪雙對著小太監道。
「是!」雅妃的宮殿極盡奢華,可見皇上對她的寵愛。
空蕩蕩的寢室,雅妃面色蒼白的靠在貴妃榻上,見言蕪雙來了,面上終於流露出一絲笑意。
「小凳子,你先下去吧,我與並肩王妃有事情要說。」
「是,娘娘。」小太監離去,言蕪雙但在寢殿的中央,雅妃的舉動著實讓她感覺到吃驚。
雅妃意料的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來看我的。」
「你……」言蕪雙以為雅妃還會像從前一樣對自己冷嘲熱諷,卻從來都沒有想過兩人會這樣平淡的面對面說話。
「先聽我說完好嗎?」喘了一口氣,雅妃繼續道:「其實你們早就該猜到了吧,我是牧雲國的細作,你和他不說,也只不過是還沒有找到證據。」
這個他當然指的就是戰戈,言蕪雙無言的望著對面的女人,聽著她自言自語道:「作為細作,如今兩國交好,那麼最苦的就是我們這些已經失去了價值的細作,你應該好奇,我怎麼就突然病了,其實不是病了,只是服用一種慢性毒藥。」
言蕪雙震驚,靠近兩步,伸手抓住雅妃的胳膊,果然一條黑線已經延伸到手腕的部位,再進一步,眼前這個女人真的就回天乏術了。
「值得麼?」雅妃怔了怔,回憶了自己的一生,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值不值得,從一開始她的命運已經走了最後的決定。
「或許是值得吧,與其苟且活著,還不如死了順心,只是可惜了……我有一件事一樣王妃能夠幫我,幫我告訴皇上……謝謝他給了我一生唯一獲得過的關心……」講完,雅妃就暈了過去。
言蕪雙看的出來,她這是毒發了,或許熬不過今晚,走出宮殿,裡面傳來宮女的尖叫,戰戈憂心的望了望,待看到言蕪雙出來,才緩了口氣,詢問道:「怎麼回事?」
言蕪雙說不出來心裡的感覺,只得將剛才兩個人的對話告訴他,戰戈聽完,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就算是雅妃自己不死,也會有人動手。
將軍雖然死了,但是他的手下肯定還有存活,為了自己安危絕對不會讓任何有可能暴露自己的人活著。
二人回到王府,果然深夜就傳來消息,宮裡的雅妃沒了。
聽說,皇上在得到消息的時候當場暈了過去,戰戈和言蕪雙不放心,凌晨就進了宮,一夜之間,昨天還意氣風發的帝王,瞬間蒼老了許多。
言蕪雙上前,緩緩的道:「臣婦之前去看了雅妃,可惜雅妃已經病入膏肓,她拖臣婦告訴皇上,這些年謝謝皇上的關心。」
聞言,本就哀傷的皇上掩面痛哭,這是他第一個或許也是唯一一個愛上的女人,就這麼走了……
言蕪雙本來還想安慰幾句,卻被一旁的戰戈攔住,「皇上,人死不能復生,臣知道皇上痛心,但臣不得不提醒皇上龍體重要!」
「朕知道了!你們回吧,讓朕一個人安靜安靜!」皇上頹廢的坐在龍椅上,揮了揮手。
戰戈無奈,只得又回到府邸,言蕪雙已經卸下了身上的宮裝,揉了揉酸疼的脖子,坐在戰戈身邊,道:「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看皇上的樣子,估計好一陣子都緩不過來。」
戰戈拍了拍放在自己膝上的手,道:「沒有辦法,皇上的脾氣誰也勸不了,雖然我說,他會聽,但是皇上心裡的傷口還是癒合不了。」
「那怎麼辦?」言蕪雙顰了顰眉,一張小臉皺成一團。
戰戈無奈的笑了笑,道:「好了,自然會過去的,他可是永國的皇上,沒那麼軟弱!」
沉思片刻,言蕪雙眼睛一亮,道:「我有一個辦法,要不然我們就帶著皇上微服私訪,皇上很少出國換一個環境,或許心情會好一些,放鬆放鬆心情,總會把雅妃沒了的事情給忘掉。」
聞言,戰戈挑眉,摸了摸下巴,微服私訪?確實是一個好辦法,既可以體驗民情,關心社稷,又可以放鬆心情。
「這個主意不錯,明天等皇上心情好些了,我就上奏!」
「嗯!」靠在戰戈的懷裡,言蕪雙點頭,緊皺的眉頭總算舒展開來,戰戈看著他的樣子,調侃道:「我怎麼沒見你這麼關心過我?」
「誰說的?我關心皇上不就是在關心你麼?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最後受累的還不是你?」言蕪雙毫無顧忌的將心裡話說出來,讓戰戈無聲的笑了笑,抱著她的胳膊緊了緊。
幾天後,雅妃的棺槨已經下葬,皇上下旨以皇后的名義下葬,有引起了諸多大臣不滿,戰戈卻毫不在意,反而幫著皇上說話,讓一群言關啞口無言。
沒有人會為一個死人賠上自己的官帽,想通了這一點,就算是有人想說也閉上了嘴。
看到戰戈遞上來的摺子,這些日子心情不好的皇上面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讓身旁伺候的宮人紛紛敬佩,果然還是並肩王有辦法。
原文在六#9@書/吧看!
「去!把並肩王我給叫來,剛下朝,估計人還沒走遠!」合上摺子,皇上吩咐道。
「是!」領命的太監緊趕慢趕,終於在宮門口攔住了正要上馬車的戰戈。
「王爺!您等等奴才,等等奴才!」戰戈身負武藝,自然遠遠的就聽下了喊聲,停下腳步,看到是皇上身邊伺候的大太監。
「公公?找本王有什麼事?」大太監因為跑的快,喘著粗氣道:「老奴,見過……並肩王!皇上……他讓您立刻到御書房!」
講到自己遞上去的摺子,戰戈心下瞭然,對著大公公道:「不急,公公你先歇會,就算是本王去晚了,皇上也不會責怪本王,反倒是公公,如果這個樣子被皇上看見了,恐怕又要被責怪了。」
緩了緩,大太監擦著額頭冒出來的細汗,厚重的宮服已經將後背浸濕,笑著道:「多謝王爺體恤,多謝王爺!老奴差不多了,王爺您還是趕緊著吧!」
「好!」戰戈跟在大太監身後,走進御書房。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繞過面前的桌案,特地將戰戈從地上扶了起來,道:「我早就說過,朝堂之上你我是君臣,私下你我就是兄弟,不用這麼多禮數。」
「是!皇上!」
「坐吧!」皇上回到自己的位置,將戰戈的摺子拿起來道:「這一堆人裡頭還是你最合我的心意。」
戰戈笑了笑道:「皇上誤會了,微服私訪的事兒還是臣的王妃提出來的。」
「哦?那朕就要謝謝並肩王妃了。」皇上驚訝道。
「皇上謬讚!」
幾日後,皇上與戰戈,言蕪雙消失在國都,出現在一處鎮子。
幾人一路遊玩,皇上漸漸從雅妃逝世的悲痛中走了出來。
「戰戈,你瞧瞧,這家客棧名字有意思!」
戰戈抬頭,柳明客棧?戰戈想了想道:「確實有意思!」
「既然如此,那我們今天就在這兒用膳吧!」
「是!」戰戈掃了掃周圍,沒有異樣就和言蕪雙站在皇帝兩側,走了進去。
剛坐下,隔壁桌子就傳來嘈雜聲,戰戈皺眉,言蕪雙看了過去,見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圍著一個少女,少女看起來年齡不大,十五六歲的樣子,看著男子門將手伸向少女,戰戈直接站起來,將筷子扔了出去,準確無誤的插進幾人的掌心。
「啊……」瞬間,慘叫聲響起,戰戈不耐煩的道:「滾!」一群人慌慌張張的逃走。
被救下的女子,像只受驚的兔子,見是幾個陌生人救了自己,上前幾步道:「多謝這位公子相救,小女子名叫秋若,因為父女雙亡,所以才被這些地痞流氓騷擾,還希望公子能讓秋若跟在身邊一晚,就一晚就好!」說著落下幾滴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