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白意他只是朋友之間的關係,若真的細說的話……」她故意拉長語調。
戰戈捏著她胳膊的手縮緊,言蕪雙暗中得意的勾起嘴角:「他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的話,你可能就看不到我了。」
戰戈的心裡五味雜陳,聽到白意救了言蕪雙後,那股醋意才消下去。
言蕪雙為了不讓他胡思亂想,主動把自己被騙到青樓的事告訴他,隱去大部分為難的過程,她故意說的輕巧。
「對不起,要是早點找到你,就不會有讓你吃苦了。」戰戈還是忍不住向她道歉。
她搖搖頭,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不怪你,我們可要好好感謝白意才行,也是他告訴我你在這裡,雖然情報好像是假的。」
言蕪雙調皮的吐吐舌頭,抬眸望向他,戰戈點點頭,白意救了她,那就是大恩,一定要親自道謝才行。
兩個人也懶得再起來,享受久違的溫存時刻,躺在床上小聲聊天,最後相擁在一起偏頭睡過去。
翌日清晨,戰戈率先起來,下去準備洗漱用具後,上來伺候還不清醒的言蕪雙,二人收拾妥當,放了塊銀子在房間的桌子上,戰戈才帶著言蕪雙離開。
戰戈早就摸透了白意家,輕車熟路的到達,言蕪雙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暗中捏了他的胳膊,咬牙:「這麼熟悉,是不是早就過來過?」
他沒有任何隱瞞的點頭,言蕪雙氣的雙頰鼓起,埋怨:「既然你的頭來了,為什麼不肯出來見我,還害得我擔心死了。」
戰戈想起自己誤會不肯現身的事,心虛揉揉鼻尖,不敢接話,只好轉移話題:「趕快進去吧,我要當面感謝才行。」
門房看到要言蕪雙,早早地進去稟告白意,不過對於突然出現的男人,雖然心中有些早疑惑但也只能小聲提醒白意。
「帶了一個男人回來?」白意放下手中的東西挑眉,言蕪雙一夜未歸,他還有些擔心,正打算派人去找,沒想到自己回來了,還帶一個男人。
莫非那就是言蕪雙一直要找的人?白意忍不住多想,整理衣服就讓下人把他們迎進大廳。
「白意,我找到他了,這次多虧了你。」人未至,聲先到,言蕪雙拽著戰戈一路小跑到大廳里,白意立刻從上位起身。
「這就是你的夫君?還真是一表人才。」白意上下打量了戰戈一眼,儘管身上的衣服不是華麗的禮服,但還是無法掩蓋他周身貴氣,這是從小到大養成的氣質,改不掉。
「在下戰戈,聽說多虧了你救了雙兒,不勝感激。」戰戈雙手抱拳,微微彎腰,這是他給的最大的尊重。
白意立刻把人扶起,謙虛道:「都是舉手之勞而已,不足掛齒,只要雙兒沒事就好。」
他讓二人坐,自己坐在將人對面:「正好你們之間已經找到彼此,不知接下來還有什麼計劃?」
戰戈和言蕪雙對視一眼,這個問題他們昨晚也討論過,目的一致,只不過言蕪雙不太好意思說出來,只能讓戰戈開口。
「實不相瞞,我們打算離開這裡,大恩大德沒齒難忘,等一切平息之後再回來報答。」
既然他們已經相逢,自然沒有禮物住別人家的道理。
白意有些驚訝,不確定問:「現在就要走?是不是太倉促了?」
「不會,這些我跟他都已經商量好了。」言蕪雙搖搖頭,略帶愧疚的看他。
白意嘆口氣,只好妥協:「既然如此,那我為你們設宴送別,權當成就了我們這一場緣分。」
話說到這份上,言蕪雙他們也沒有推辭的理由,只能點頭答應。
宴會是個小宴,只有他們在場而已,戰戈挺滿意,要是人多的話,說不定自己身份就暴露了。
言蕪雙就坐在他旁邊,可能因為心情好,胃口都好了許多,在戰戈和白意聊天的空擋,已經吃了不少了。
「你少吃一點,小心晚上睡不著。」戰戈端起酒杯小聲提醒她。
言蕪雙毫不在意的搖頭:「不會的,不過這個實在是太好吃了,你可以嘗嘗。」
她夾著食物放到他嘴邊,戰戈無奈只能偏頭吃了。
下人端著托盤上菜,戰戈無意間掃了下人一眼,那人手突然顫抖,差點將湯撒出來。
他蹙眉,心裡有種怪異的感覺。
言蕪雙卻沒那麼細心,端著碗小口小口喝著,心滿意足。
「戰戈,你快喝……啊,好疼。」言蕪雙剛想跟他分享熱湯,突然小腹絞痛,碗筷摔落在地上,自己一手捂著胃,一手撐在案台上。
行動快過反應,戰戈一把抓住想要溜走的下人,臉上浮現出殺氣:「你竟然下毒!」
「我沒有。」下人連連擺手,後來反應過來,立刻撲向白意,嘴上大喊:「二皇子救我,都是您吩咐小的這麼做的啊。」
戰戈立刻把視線轉移到白意身上,手下的力氣又重了幾分,差點把那人的手腕捏碎。
可白意對他的叫喊充耳不聞,徑直走到言蕪雙身旁大喊:「快來人啊!把大夫請過來!立刻!」
他臉上的著急不像是假裝,戰戈稍微打消顧慮,在白意的指引下找到言蕪雙的房間。
戰戈小心翼翼把她放在床上,言蕪雙雙手捂住肚子,臉色蒼白,竟然是疼昏過去了。
他心疼的無以復加,可又無處宣洩,只能守在床邊拉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親吻。
白意請的大夫很快就到了,把完脈之後連連搖頭:「在下才疏學淺,夫人所中的毒,束手無策。」
「怎麼可能,你現在就要把她治好。」戰戈突然撲過來,扯著他的衣領嘶吼。
「你先冷噤一點,這樣也不會有辦法。」白意上前勸道,門被打開,管家戰戰兢兢進來。
「主子,外面有三個人上門,說是要找這位公子。」
「什麼人?」
「兩男一女,還說言姑娘也在府上。」管家回答,若不是提到了言蕪雙的名字,他也不會親自過來詢問。
戰戈如夢初醒,是神陽他們找來了,對,神陽肯定有辦法治好雙兒。
「快把他們帶進來。」戰戈連忙說道,甚至還覺得管家慢,親自過去把神陽帶來。
神陽站在床前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按著頭:「快,把她給我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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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為大,神陽沒有多問,先治病,而戰戈著急的神色被靈兒看在眼裡。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是如此的失態,又看向床上躺的人,自卑的向後退。
原來她就是戰戈一直惦記在心裡的人啊,一比較起來,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神陽看完之後,鬆口氣:「沒事,只不過中了小毒而已,別擔心。」
他先穩住戰戈,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丸出來,塞進言蕪雙的嘴裡。
「吃下去,等人醒過來就沒事了。」神陽拍拍手,一副大功告成的樣子。
戰戈被嚇出一身冷汗,全憑著強大的毅力才沒有讓自己倒下去,其實他的腿已經軟了。
「神陽,多虧了你,你可真是神醫。」
誰知他擺擺手:「哎,可別這麼說,要說神醫啊,還是我師父,我只不過學了皮毛而已。」
戰戈有些驚訝,竟然還有比神陽更加精通醫術的人。
「不知你師承何人?」戰戈上前把被子給言蕪雙蓋上,忍不住問道。
「她名字特別好記,叫鳳凰。」神陽說出來的時候難得有幾分驕傲。
戰戈身子一僵,然後失笑:「竟然還真的挺有緣分,鳳凰也算是我們的老友了。」
「真的?」
他點點頭,神陽也驚訝緣分的奇妙,沒有一點懷疑成分,他了解戰戈,沒必要在這種事上撒謊。
有了神陽的保證,戰戈才放下心來,他在床邊守了一夜,最後靈兒實在是看不下去,讓他回去休息。
「這邊我來照顧就好,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你看看你這狼狽的樣子。」
本來打算拒絕的戰戈聽到這話,想要給醒來的言蕪雙一個好印象,這才點頭出去。
臨走前還念念不舍回頭看了幾眼。
靈兒心裡泛酸,但還是盡心盡力的照顧言蕪雙,靈兒看著言蕪雙沉睡的模樣,忍不住說道:「你可真幸運啊,他那麼喜歡你。」
「你也喜歡他是嗎?」言蕪雙突然睜開眼,她剛醒來就聽到這話,瞬間就睜開眼睛。
入眼的是一個小姑娘,驚慌失措的樣子竟然讓她生不起來氣,想必應該是戰戈跟她分別時認識的。
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竟然被正主聽到,靈兒嚇得坐在地上,看著她,嘴巴張張合合也沒說出話來。
「你喜歡戰戈。」言蕪雙直接換了篤定的語氣說。
靈兒羞愧的低下頭,小聲道:「可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你爭搶,我心裡明白,我根本比不上你。」
她低著頭,語氣里充滿了濃濃的自卑,言蕪雙沒有回答,而是靜靜地看著她。
靈兒接著說:「我不求其他的,我會把這份心思壓在心底,我只想留下來就行。求求你了。」
她這條命是戰戈救下來的,不能離開他。
她邊說邊在地上磕了一個頭,躺在床上的言蕪雙盯著布滿花紋的床幃,輕輕嘆了口氣。
靈兒以為她不同意,臉上更加沒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