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到底是為何?

  「呦,能夠得到你一句誇獎,可真是不容易,不過,既然是個好孩子,那就是極好的事情。°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好了,過去的事情終究都過去了,也就不要多提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魏國公夫人眼中隱隱有淚光閃爍,用帕子輕輕壓了壓。恢復了輕鬆的語氣。

  手中的動作停了停,魏國公打開了言蕪雙帶來的盒子,裡面是一塊暖玉,上面刻著一個恩字,手筆看得出來,是戰戈的手藝。

  「這孩子,和他父親一樣,最是喜歡送這些東西。」

  話是這麼說的,魏國公還是小心的將玉佩掛在了腰間,得到夫人無奈的搖頭。

  「這個盒子看看,成安郡主的一線牽可是紅紅火火,前幾天麼兒還買了一些送過來,味道的確是極好。」

  將言蕪雙的禮物拿過來,魏國公夫人小心翼翼的打開,露出一個精緻的蛋糕,雖然只有成年男子一個巴掌的寬度,但是這精緻的程度的確是沒有見過。

  上面盛開著藍色的花朵,還有綠葉相伴,真實的讓魏國公大人都用帶著的銀制的叉子試了試,驚訝的發現原來是可以吃的。

  作為將士,魏國公不喜歡女子食用的甜膩膩的糕點,但是這個口味卻是不一樣的,雖然甜,但是帶著清爽,口感極好。

  看他喜歡吃,魏國公夫人眸子也溫柔了很多,國公受傷之後,心裡難免有一些不適,只是現在看來,他眉眼疏落,似乎是看開了,真是,極好的事情了。

  魏國公夫婦心裡對言蕪雙狂刷好感,若是言蕪雙能夠收到他人的好感度,估計還要驚訝一番。

  作為開國便存在的府邸,經過這麼幾百年的修建,魏國公府底蘊已然是不可小覷,一路走來,言蕪雙都是驚訝不已。

  征北大將軍府是新貴,如今縱然受到聖上的喜歡,但要是還是和魏國公府相差甚大。

  後花園中,已經有不少貴女聚集於此,禮貌的問候之後,言蕪雙找了一個安靜的亭子歇息著。

  沈疏影身為尚書府未出嫁的嫡女,自然也在這場宴會的邀請名單中,正有些百無聊賴的亂轉著,就發現了言蕪雙的身影。

  避開其他人,從旁邊偷偷摸摸的進去,在言蕪雙發現自己的時候挪了過去,舉動之間帶了幾分調皮,倒是沒有了以前的嚴謹。

  「郡主,您怎麼在這裡?不去那邊?」

  沈疏影說著指了指一堆貴女扎堆的地方,言蕪雙隨之看過去一眼,不用過去就知道那些人到底在說些什麼,從胭脂水粉到衣裳首飾,真的是最無聊了。

  「沒什麼意思,天氣這麼熱,到那裡去,真是活受罪。」搖了搖頭,言蕪雙又給杯中加了一個小冰塊,感受著瓷杯的冰涼,眼睛都彎成了新月。

  沈疏影何曾見過這樣的言蕪雙,帶著女兒家的調皮,就算她是一個女子,也想要上去擼擼。

  這種膽大的想法,只敢在心裡想想,要是真的做出來了,估計明天戰將軍就提著劍到尚書府了。

  「說的極是,這段時間,郡主的一線牽生意可真是極好,好幾次我差丫鬟去買,都已經買完了,真是讓人遺憾。」

  「既然你這麼喜歡,我讓人給你送一個卡片,以後可以優先在一線牽購買甜點,那裡的東西不是都放上去的,私下裡會放一些。」

  言蕪雙也不是傻白甜,看的出來沈疏影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但是無傷大雅,這樣才更加有樂趣,有些東西,不過是隨手的事情。

  聽她這麼一說,沈疏影眼神都亮了起來:「謝謝郡主,十分感謝,以後我就是一線牽的忠實顧客了。」

  「我也要謝謝你照顧我生意。對了,魏國公府幾位公子都是青年俊才,你此次前來,有沒有有什麼興趣?」

  看沈疏影左顧右盼的樣子,言蕪雙打趣的說道:「放心,這裡沒有其他人,侍女在外面守著,不會讓其他人過來,你放心大膽的說就是了。」

  沈疏影雖性格爽朗,但是對於這種情況也沒有遇見過,俏臉粉紅,格外可愛,在言蕪雙的眼神打趣之下,嬌羞的像是含羞草。

  「……郡主,其實我也就是來轉轉,我雖然十六歲了,但是祖父對於我的婚事並不著急,所以沒有強求過。」

  如果她的臉色沒有害羞,估計還有點說服力。

  不是很熟的關係,言蕪雙也不好多問,少女的心思太過難猜,還是不要去刨根問底了。

  「好了,我就是隨便問問,你現在的樣子,好像地上有個洞,你都想要鑽進去,別害怕,我真的不吃人的。」

  笑顏如花,言蕪雙撐著下巴,看著沈疏影,嘴角的梨渦帶著俏皮。

  一杯冰水下肚,沈疏影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對不起……」

  猶豫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為。

  「沒關係,真的沒有,我就是太無聊了,你也知道,我和其他人都不怎麼熟悉,也就只能這樣排解了。」

  言蕪雙聳聳肩,話說的隨意,卻讓沈疏影覺得有幾分同情,世人皆覺得成安郡主嬌縱任性,可是她的外殼不過是包裹著一顆脆弱的內心。

  「別這麼看著我,我沒事,你這樣,我總感覺我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將面前的糕點碟子推到了沈疏影面前,示意她隨便。

  兩人在這裡偷得浮生半日閒,聊著八卦娛樂,言蕪雙也知道了很多自己以前不知道的事情,比如這裡面盤根錯節的姻親關係。

  驀地,察覺到一股陰冷的視線,帶著毒舌一般的陰冷,言蕪雙轉頭看了過去,闖入視線的就是屬於二皇子那副帶著邪氣的容顏,讓人趨之若鶩的陰冷。

  突然,二皇子嘴角微微揚起,笑起來毛骨悚然的感覺更加強烈,言蕪雙都覺得自己整個身子都僵硬了,不敢動了。

  「他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言蕪雙唯一的反應了。

  剛說完一句話,看言蕪雙沒有反應,沈疏影擔心的看了過去,沒有任何人的身影,伸手在言蕪雙面前揮了揮:「郡主,你怎麼了?」

  「啊……」反應過來的言蕪雙嘴角笑容都帶著僵硬,背後都有些汗濕,喝口水冷靜下來,這才解釋。

  「沒事,剛才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有些愣住了。」

  「原來如此。」沈疏影沒有多想,點點頭也就過去了。

  假山之後,二皇子一身暗紅色像血一樣的錦袍,襯得整個人多了幾分邪魅,想到剛才言蕪雙的表情,眼眸閃過了真摯的笑意。

  比起嘴角的假笑,這個笑意倒是格外的真實,可惜沒有人能夠注意到。

  摺扇輕輕搖晃,轉眼又是一臉冷然,向著著急走過來的魏國公長孫徐鴻郎走去。

  「殿下,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你了?」

  收住手中的摺扇,二皇子淡然一笑,不見陰冷之色,多了幾分少年人的爽朗:「無礙,剛才有隻鳥兒停在花上,好奇遂看了看。」

  「原來如此,沒想到殿下也是愛鳥之人。今日祖母宴請諸位貴女,實際上也是為了我們幾兄弟挑選妻子,可惜,我們似乎都沒有這個意思。」

  徐鴻郎對於二皇子感覺尚可,而且,今天二皇子不請自來,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麼,但是作為主人家,還是要好好招待的。

  「一般一般,不過是恰好有興趣而已。」

  至於這個興趣,是對剛才說到的鳥兒,還是對剛才亭中坐著的言蕪雙,就不一定了。

  亭子中,言蕪雙還沉浸在剛才的眼神中,有些許的失神,到底是為什麼,自己會對二皇子這麼害怕,莫不是,以前發生過什麼?

  「疏影,你見過二皇子嗎?」再三斟酌之下,言蕪雙隨意的開口問道。

  沈疏影手中的糕點「啪嗒」掉在了桌子上小臉神情都硬了,在言蕪雙疑惑的視線中,勉強笑了笑。

  「郡主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我就是前幾天在宮裡碰到了,覺得二皇子氣質越發陰鬱了,好奇,所以才問問你。你也知道,二皇子出宮開府很早,我基本上沒有碰見過。」

  言蕪雙隨便扯了虎皮,言語帶著幾分模糊,若是平時,沈疏影自然能夠注意到,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下,沈疏影根本無暇顧及。

  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左看看右看看,挪到了言蕪雙邊邊,這才小聲說道:「二皇子殿下,我也是見過了,總之,敬而遠之。」

  「你這評價也太草率了吧?」挑著秀眉,言蕪雙有些汗顏。

  沈疏影嘴角動了半天,還是說了:「我偷偷聽祖父和父親的談話,二皇子想要與尚書府聯姻,被祖父推脫了,祖父還說了很多朝中之事,二皇子,比起表面上看上去的,更加可怕。」

  直到現在,沈疏影還記得祖父的語氣,那是從來沒有過得低沉和鄭重,父親也是恭敬的聽著。

  「二皇子心思深沉,行事不擇手段,此人不可太過交集,免得將整個沈家搭進去,至於他和你提的事情,絕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