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這麼快,言蕪雙看著面前胖嘟嘟的兩個小崽崽,撐著下巴,覺得無比滿足。
「懷孕的時候覺得格外艱難,現在看來,其實先苦後甘,都是值得的。」
「夫人說的是,小少爺和小姐為府中增加了這麼多的歡樂,尤其是將軍,看起來倒像是嚴父,其實比起夫人還要寵愛小少爺和小姐。」
阿顏照顧著兩個小的,自然將所有都看在眼中。
言蕪雙眉間輕蹙:「這麼說,我不疼愛他們兩個?我明明很疼愛的,比起阿戈強多了。」
這簡直是天大的冤枉,言蕪雙簡直覺得呼吸都有些不暢快。
阿顏笑意加深了幾分,自然而然的點頭:「夫人說的是,是奴婢誤會了。」
說話間,兩個熟睡的孩子漸漸醒來了,換了尿布餵奶之後,玉娃娃似的坐在學步車中,穿著虎頭鞋蹬著小腿跑著。
「鍋……鍋……」隱隱約約的聲音從熙兒口中出來,還漸漸清晰,旁邊的舞兒也漸漸的應和起來,也是「鍋……鍋……」的喊著。
這個「鍋」是什麼意思?餓了?
言蕪雙迷惑著一張臉看向兩個孩子:「這個鍋是想喝奶嗎?」
不對呀,喝奶也不是用鍋呀,難不成,是打算繼承自己的事業。
阿顏趕緊解釋:「不是這樣的,夫人,小少爺和小姐現在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學習說話了,這個估計是稱呼大少爺哥哥的,只不過是小孩子叫不清楚。」
哥哥?
「孩子最先開始不是應該叫爹和娘嗎?怎麼是哥哥?」言蕪雙撐著額頭的手都放下了,星眸睜的圓滾滾的,讓阿顏想到了府中兩隻波斯貓。
忍住笑意,阿顏細心的解釋著:「因為大少爺經常陪著小少爺和小姐,每次都在叫他們喊哥哥,時間長了,也就會了。」
這個就是,潛移默化……
言蕪雙雖然心裡有些冒酸泡泡,但是孩子還小,學習一個單音節都是要好久,這個還是要慢慢來。
「不行,我現在每天都要教他們怎麼稱呼我,至於阿戈,不管了,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再說吧。」
說著,言蕪雙已經蹲下身子,陪著兩個孩子笑著,那明亮的笑容,讓阿顏覺得很是輕鬆。
等到阿徑過來的時候,言蕪雙就一直用幽怨的眼神看著阿徑,再怎麼忽略實在是忽略不了了。
將舞兒放到搖籃中,阿徑小心翼翼的湊過來,給言蕪雙手中的茶盞中添滿清泉水,將茶點往過推了推,這才問道。
「娘,可是有什麼煩心的事情?」
「……你告訴我,怎麼樣能夠讓他們叫我娘?」言蕪雙決定,還是吸取經驗。
誰知道,阿徑一臉迷茫:「熙兒和舞兒沒喊過呀,我每天教他們,他們都是笑嘻嘻的,只是從來沒有喊過。」
這是什麼鬼?
言蕪雙轉過頭看著搖籃中睡得正歡的兩個孩子,簡直不敢相信,這兩個孩子還什麼都不懂,差點就成為了家庭矛盾的焦點,簡直心機深重,就和戰戈差不多。
絕對是戰戈的錯,自己哪裡有這樣的心機。
言蕪雙一臉沉重的點頭,深感他們的父親不怎麼負責。
「沒事,等到下次你來的時候,在旁邊躲著看看,然後就知道了。」孩子是要鼓勵的,尤其是大兒子,言蕪雙最注重阿徑的心理狀況了。
阿徑有些疑惑的點點頭,壓根沒有看到言蕪雙羨慕嫉妒的眼神。
等到戰戈回來的時候,看到這一幕,心裡止不住的奇怪,但是言蕪雙肯定不會告訴他,阿顏也沒說,戰戈也沒有多問,打算私下裡再問問。
至於戰戈知道之後的無奈和寵溺,就是赤裸裸的撒狗糧了。
魏國公府誕生了兩個孩子,同樣都是男孩,高興的幾天過去了,青黛郡主就是赤裸裸的遺憾了。
這沒有的時候,什麼都是稀罕的,有了就算是再怎麼可愛,也覺得不香。
言蕪雙對於這兩個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寶寶,還挺稀奇的,而且,這兩個寶寶很是喜歡她。
看著都湊到自己臉上的兩張小小臉,言蕪雙心裡就是甜蜜蜜的幸福,這麼白胖胖的兩個,和自家的兩個很是相像呀。
還在坐月子的青黛郡主用布包包著頭髮,活像一個印度苦行僧,撐著下巴看著正抱著孩子的言蕪雙,眼中帶著幾分羨慕。
「我也想抱孩子,就是母親怕我傷了胳膊,讓我少抱孩子。」
而且,青黛郡主微微眯眼:「明明他兩剛才哭的聲嘶力竭的,怎麼你一抱他們就不哭了呢?」
難不成,小小年紀就知道愛慕女子?
「估計是因為他們兩個剛好就不哭了,這種情況也是有可能的,再說,孩子的事情大人怎麼猜的到,他們這麼大,說不定對這個世界還是迷茫的。」
言蕪雙只能這麼安慰這個被坐月子快逼瘋的新生母親,想當初,自己也是被逼瘋的一個。
青黛郡主無奈的點點頭,再次決定等到月子出去了,一定要讓阿戎和自己比試幾次,而且,是不能動手的那種。
「我好想出去轉一轉,從來沒有在寢室待這麼長時間過,就算是每天都有人陪著,也感覺自己要憋屈死。」
長輩都不好吐槽,青黛郡主能說的就是言蕪雙一個了,至於徐戎,每次看著自己就像是玉做的,一不小心就能碎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那種,弄得自己都不忍心動手了。
咬牙切齒的,青黛郡主看似無力的手指在檀木做的床頭上,留下了一個指印,格外的猙獰。
目測,這個月子做完,這個床也就要換掉了。
「忍一忍,再忍一忍,都是這麼過來的,月子月子,不滿一個月怎麼好……就算你是習武之人,那又怎麼樣,尤其是還生了兩個,你這話,敢給王妃說不?」
看青黛郡主想要反駁的樣子,言蕪雙趕緊阻止,這王妃說的自然就是河間王妃了,親娘面前,就算青黛郡主是一隻老虎,也得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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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間王府的食物鏈,也是明明白白的。
將孩子輕輕放下,侍女趕緊照顧著,言蕪雙坐在了床旁邊的凳子上:「很快就過去了,你這樣的,我當初都經歷過。」
「我每天都是這麼欺騙自己的……度日如年呀……」青黛郡主靠在床頭,目光都有些痴呆,人生,真是猝不及防。
這個,言蕪雙實在是有些無奈。
「好了好了,當母親的,就算再怎麼受苦,也是為了孩子呀,你那個時候看見我們家那兩個那麼稀罕,到你家這兩個,可不能這麼頹廢,放心,等到你能夠肆無忌憚吃東西的時候,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這個包票打的真是不皺眉頭,但是青黛喜歡,總是要給自己一個苗頭的,要不然,恐怕都堅持不下去。
等到言蕪雙出去,站在門口長長鬆了一口氣,真是憋得厲害。
和師父師娘告別之後,言蕪雙這才回去了並肩王府。
第一時間,簡單的清洗了一番,就去看看兩個孩子,很好,戰戈和阿徑都沒在,自己更加有機會了。
「來,熙兒,叫娘,不能叫哥哥,在這樣下去,娘會傷心的,娘一傷心,後果可是很不好哦。」
兩個豆丁大點的孩子,可謂是什麼都不懂,聽著言蕪雙的話,竟然「咯咯」的笑了起來,言蕪雙生氣著生氣著突然就笑了起來,算了算了,這麼大的孩子計較什麼。
抱在懷中輕輕哄著,任由孩子握著自己耳邊的一縷長發,虛虛握著,至於剛剛睡醒的舞兒,則是被趕來的阿徑抱了起來。
看著阿徑哄娃換尿布一條龍服務,言蕪雙嘆為觀止,這個,自己現在都不能掌握。
「你這是,剛回來?」
阿徑抱著舞兒坐在言蕪雙對面,輕輕點頭:「剛剛回來,估摸著舞兒應該醒了。」
「真聰明……」真是令人汗顏,言蕪雙乾笑這回應道。
看見阿徑捂著偏過身咳了幾聲,言蕪雙擔憂的詢問:「怎麼咳嗽了,天乾物燥的,少喝水了?」
阿徑趕緊搖頭,臉頰上還有幾分紅暈:「不是,這幾日咳嗽的人很多,估計是影響了。」
將懷中的舞兒小心的給了旁邊的阿顏,讓阿顏抱去餵奶,還是少抱孩子了。
「還是多歇歇吧,努力是好事,但是身體更重要,等會我給你做點止咳的,全吃了,用膳的時候少吃點,要不然吃不了。」
摸了摸阿徑的額頭,溫度正常,還好,沒有發燒,只是有點症狀。
等會看看廚房有什麼吃的,得多準備點雖然戰戈身體一向很好,但是這也得準備好了,以防萬一。
「你也看過魏國公夫婦你師叔的兩個孩子,有什麼感覺?」言蕪雙現在最為糾結的就是滿月酒的禮物了,親近的人那麼多,光是滿月酒的禮物就不知道送出去了多少件了。
這種複雜的場景,簡直就像是現代的時候,女朋友給男朋友送禮物,糾結的要死要活,送多了,實在不知道要送什麼。
或許,這就是某些人勤換男朋友的原因了。
「要不,打造兩幅手鐲,上面刻上佛文,當做祝福?」阿徑本來也有一個的,就是後來家亂的時候,給弄丟了。
言蕪雙在腦海構想了一下,覺得這個主意很不錯,將手上的熙兒塞給阿徑:「先抱著,我去畫圖。」
在阿徑懵逼的時候,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懷中只剩下笑的喜滋滋的熙兒,見牙根不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