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抄家

  地面在此時震動起來,明顯是有大批量的人馬靠近了這裡,言蕪雙抬頭看去,眾人神色平靜,也就放下了心。

  「是誰來了?」

  戰戈臉頰挨了挨言蕪雙的額頭,確定了她沒有問題:「沒事,是阿戎來了。」

  話音剛落,一身戎裝的徐戎策馬而來,身後跟著從頭到尾甚至馬鞍上都帶著護甲的禁衛軍,這等重兵平日裡哪裡能夠看到,除非特殊情況,極少出動。

  「師兄,師嫂,沒事吧?剛才清理百姓用了些時間,那些進來的人都已經控制住了,除了死的,其他的都送到皇室地牢了。」

  花燈節正是人最多的時候,這條街也是整個京城最為繁華熱鬧的街道,清理出來費的力氣可不是一點半點。更何況,還有那些暗中來到京城的私兵。

  「沒事,挺好的,尚書大人在那裡,帶走吧,莫家先查抄了再說。」

  這些事情,戰戈也足夠命令。

  「是。」隨著徐戎一聲命下,莫修周圍被重兵團團圍住。

  莫修堅毅的表情一如既往,除了有些煞白,抬頭看著面前的重兵,銀白色的盔甲在月光的映襯下有些慘白,一如此刻,失敗的毫無餘地。

  沉默的莫修被重兵帶走,從頭到尾,沒有一句話,只是看著相擁而立的戰戈和言蕪雙,神色格外的複雜。

  簡雪衣和江樂安在徐戎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他們到底是江湖人士,有些事情,不太適合參與。

  戰戈送言蕪雙和阿徑回到了並肩王府,讓墨商等人去休息,這才陪著言蕪雙回房。

  至於雙雙,已經安排人準備好了沐浴要用的一應事務,今天情況特殊,雙雙就沒有跟的去。

  「今天真是要嚇死我,我早知道會有嗎,但是什麼時候來卻是不一定,也太過突然了。」

  從始至終,言蕪雙看著鎮定,其實已經身體發軟了,後面都是要靠著戰戈,比起阿徑,還要不如。

  戰戈攬著言蕪雙的柳腰,儘量安撫她的情緒:「放心,沒事了,聖上已經派人去請懷遠郡王回京,這件事情,將要落下帷幕了。」

  「莫家……」莫明珠被安城徐家帶走了,莫翎被魅者天狐殘夕帶走了,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一個莫翰。

  至於莫夫人季月,身為季家的嫡女,只要證明沒有摻和那些事情,保住還是沒有問題的。

  「莫家被抄是無可置疑的,莫翰看樣子似乎也不知道那些事情,唐王那邊隱約知道一點,陛下已經派人去問了,懷遠郡王留下也是無窮無盡的麻煩,估計是要清算了。」

  如果安安靜靜的,養一個閒散的郡王還是沒有問題的,皇室不差那點錢,但要是一直折騰不停的,聖上也不怕再麻煩一些,斬草除根。

  「那就好,總算是能夠消停了。」

  言蕪雙沐浴之後,擦乾淨了頭髮,等到戰戈出來的時候偶,言蕪雙已經睡著了,燭光吹滅之後,月光被床幔擋住,留下一片安詳。

  阿徑回房之後,墨商還過來和他說了一會話,主要就是進行開導,這是戰戈特意交代的任務。

  送走墨商之後,阿徑一個人在桌子邊坐了很久。

  窗戶吹來的風有些發冷,可是也讓阿徑越來越清醒,手中的玉佩是生下來的時候父親為他戴著的,這麼多年一直未曾摘下。

  舒家的事情恍如夢境,卻又真真實實,訴說著如今的生活有多麼珍惜,但是同樣,他也有要守護的人。

  今天言蕪雙將他擋在身後的時候,那時候自己在想些什麼,自己在想就算是自己放棄生命,也必須保護娘。

  實力是自己必須要有的,學武不能落下,必須努力。

  這個夜晚,阿徑想了很多很多,而今天之後,他也確實更加努力,比起以前,更加努力,似乎是著急實現自己想要的。

  第二日,陪著言蕪雙和阿徑用過早膳之後,戰戈帶人將兩個孩子接了回來,這才前往了皇宮。

  為了防止他人救走莫修,昨天晚上禁衛軍將莫修關在了皇家地牢的最下層,光是層層看守就足夠插翅難飛。

  戰戈玄色勁裝帶著阿戎一路往下,空氣中漂浮著散不去的血腥味,噁心的讓人想吐,但是所有人都是面不改色,仿若無物。

  「莫家有沒有抄到什麼東西?」唐王府之前就有那樣的地道,光是填埋,就花費了好久,莫家,戰戈不相信什麼都沒有。

  說起這個,徐戎肉眼可見的有些懨懨的:「該有的,都被莫修燒光了,剩下地,沒什麼價值。」

  莫家莫翰似乎是什麼都不知道,不過還是會被他父親連累,最後的結果是怎麼樣的,就只能看陛下到時候是怎麼決定的。

  「罷了,要真是明明白白的放著,那就不是莫修了,等會直接將他提到聖上面前去,軟筋散放了嗎?」

  戰戈卻是毫不意外的表情,背著手一路下去,對於牢房中有人發出的嚎叫聲沒有半點波動。

  「說的也是,不過今天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百官幾乎是震動了,別提多熱鬧了。」

  兵部尚書權勢不容小覷,多少人垂涎不已,卻就這樣栽了,具體的真相是什麼樣的,肯定是不能夠放出去的。

  最後的結果,必然是一個冠冕堂皇,但是又分量足夠的理由,慣例。

  似乎是走了很久,樓梯兩邊火把都點燃了,這裡是地下不知是幾層了,血腥味很淡很淡,但是卻更加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面前的水池最中間是一個巨大的牢籠,裡面就是莫修,之所以放在這裡,正是因為這裡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我一直想要知道,莫大人昨天為何又改變了那個計劃,明明你都準備了那麼久,這麼突然的放棄,是不是有些可惜?」

  聽到戰戈的聲音,莫修在裡邊抬起了頭,他一直用都是盤膝而坐,依舊是昨天的那一身衣服,就是胳膊上的傷口,看起來已經進行了處理。

  明明沒有用刑,但是莫修整個人的氣勢,就仿佛是塌了下去,再也沒有了當初的驕傲。

  「能夠勞煩並肩王來到這裡,也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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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音有些疲憊,從昨天晚上關到這裡到現在,莫修滴水未進,滴米未食,能夠有現在的這個狀態,還是因為他心理素質足夠強大。

  戰戈輕飄飄的落在牢籠邊的平台上,直視著裡面的莫修。

  「兵部尚書府所有的證據已經被你毀了。你難道真的要一心護著他?我還真有些好奇,你和他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關係?」

  鳳眸帶著冷意,那是從骨子裡面透出來的森冷,縱使昨天晚上所有的情況都在保證之內,但是看到言蕪雙受到驚嚇,戰戈依然無法原諒。

  這個話題,成功的讓莫修陷入了沉默。

  「罷了,我本來就知道你不會對我說什麼,時間也差不多了,隨我去見陛下吧。」

  如今的聖上上位之路雖然依舊是用血鋪就的,但是那些血都不是他親自經歷的,這些忠心輔佐於皇室的人將他推了上去。

  之前的戶部尚書辭官的時候,陛下手段寬鬆,看的也是這麼多年戶部尚書的付出。

  而兵部尚書和懷遠郡王,是陛下面臨的第一道難聽。

  百官中,想要知道陛下是怎麼做的,不只是一個,因為很少有自信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過,完完全全是清白的。

  皇家大牢在在皇宮外面,特地坐了一輛馬車前往御書房。

  聖上坐在案桌後面,盛王和魏國公都到了,這次事情如果不是涉及到前朝之時,魏國公都不會出席。

  「等會該怎麼問?」

  不怪聖上有些青澀,實在是這種事情他沒有經歷過,無法熟能生巧。

  盛王對於自家侄子的沒見識表現得很自然:「你只需要穩穩的坐在上面,不論他說了什麼大逆不道,有悖倫理的話,你也鎮定自若就行。」

  「哦,我知道了。」

  不過,大逆不道能夠理解,有悖倫理是什麼鬼?

  這個時候,聖上自然是不能問了,免得被自家叔叔說自己太蠢。

  魏國公對於這種簡單粗暴的教導方式弄得有些無語,給聖上簡單解釋了一下。

  「這件事情可能不僅涉及先帝的後宮,也有可能在高祖的後宮,你也知道,高祖後宮的事情比較混亂,先帝雖是名正言順的儲君,上位卻很是艱難,這其中,後宮就是一部分。」

  這件事情,聖上只是小時候聽宮女八卦的時候說過,還是一些已經到冷宮的老宮女,畢竟,皇室醜聞,還真的不適合在正面上提及。

  自家爺爺的,要是被提及,總感覺是被人扒了祖墳的羞恥感。

  「知道了。」御書房中一時間分為有些冷寂,盛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神色瞬間就冷了下倆,聖上更加不敢去打擾了。

  盛王同先帝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但是自小是養在高祖皇后身邊的,也是一心輔佐先帝上位的,後宮之中的那些事經歷的比起聖上只多不少。

  魏國公也是經歷了些的,不便多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