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月樓,著紅色輕紗,誘人身材若隱若現的林柔兒,笑的嫵媚的看著面前的薛安,青蔥玉指塗著蔻丹,嫵媚嬌氣。
「主人的意思,是要我想辦法讓言蕪雙知道之前的事情?就這樣簡單?」
薛安直視著林柔兒波光瀲灩的水眸,眼睛裡卻沒有任何波動,似乎林柔兒長什麼樣子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只要你能做到就好,林姑娘,可別忘了,要是有什麼差錯,主人是不會饒了你的。」
「哦……」紅唇微揚,林柔兒從上方緩緩走下來,長裙在後面逶迤的延伸,說是狐狸精轉世,只怕都是有人信的。
站在薛安面前,林柔兒卻是要仰視薛安,纖纖玉指在薛安的胸口打著轉,吐氣如蘭:「那你說,主人會怎麼罰我?」
「請自重。」薛安往後退了一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林柔兒卻也不能靠近薛安了,不甘心的將手指收回,慢慢的在唇邊摩擦著。
「自重,你覺得這個詞和我有什麼關係?」看薛安眸中漸漸變冷,林柔兒不甘心的將手指收回來,心裡卻是在恨他是一個木頭。
臉色瞬間就變冷了:「放心,我會想辦法的,不過,要是她一直不離開並肩王府,我也沒有辦法,就是主人都起清楚,並肩王府如今根本就不能進去,之前的探子都被清理了,我可沒有自信,能夠比得過經過培訓的探子。」
「主人自然清楚,只是這些話,你也不要在主人面前說,免得自己落不到什麼好下場。」薛安叮囑完,轉身就要離開,林柔兒卻是快步幾步,攔在了他面前。
「你知道,主人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她從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成為了紅塵中打滾的女子,區別於那些青樓女子的只怕就是,她服侍的只是一個人罷了。
但是她一直猜不透,主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身為六部尚書之一,位高權重,但是卻屢屢這麼多動作,是想要謀權篡位嗎?
在林柔兒瞳孔倒映中,只看見薛安黑不見底的眼眸:「並不清楚,只是主人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而已,哪裡那麼多話。」
推開林柔兒的胳膊,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獨留下穿門而過的冷風將她身上火紅的輕紗吹了起來,說不上來的寂寥。
御書房,聖上看著手中的聖旨,面上帶著幾分欣喜。
整個御書房,只要魏公公一個人伺候著,外面則是三步一個太監,五步一個侍女,將御書房層層圍繞。
「陛下,若是這道聖旨下了之後,朝中眾位大臣有異議應該如何處理?」魏公公在聖上身邊也是打小跟著的,是陛下信任的人之一也不為過。
聖上頭也沒抬:「有人反對才是正常的,不過,也該這麼多了,你不清楚,當初父皇本是要下這道命令的,但是那時情況危機,唯恐百官在中間攛掇,也就擱置了。」
「後來,我一度想要重新頒布,但是權力又不夠,如今是最為合適的時候。」
他這個皇帝做的很是不合格,什麼都不懂,僅僅憑藉著身份成為了新的皇帝,外面的等風雨雨倒是都有人擋著。
俗話說,天子守國門,他都沒有做到,甚至讓戰哥哥一度陷入生命危險。
回首這麼多年經歷的事情,聖上只覺得倍感慚愧。
「陛下……」看著聖上出神的樣子,魏公公輕聲喚道。
「嗯。」回過神來,聖上看了一眼魏公公,將聖旨輕輕捲起來:「等到時候,我也能夠讓蕪雙姐姐真正的不愧她的身份。」
魏公公恭敬的站在後面,沒有再說話。
就在所有都看似平靜的時候,這個夜晚,言蕪雙從一陣劇痛中醒來,她剛有一點聲音,戰戈就醒了過來,練武之人睡得比較淺。
緊接著,沉睡中的並肩王府被驚醒了,魏國公府和盛王府都有人過來了,只有皇宮因為宮門落鑰,除了極為重要的事情,其他時候,都是不允許開宮門的。
好在,言蕪雙的身體狀況一直在控制之中,只需要等到時候就好。
就算是這樣,外面還是準備了各種珍貴的救濟藥物,方便到時候進行救治。
天蒙蒙亮的時候,聖上從夢中驚醒,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重重的喘了一口氣:「來人,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陛下,現在處於卯時初,還早著呢,要不再休息一會?」魏公公隔著重重帷幔向聖上回稟。
聖上搖搖頭:「罷了,起來吧,去派人去問問並肩王府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魏公公面色一變,心裡算了算時間:「陛下,是不是郡主生了?」
「你說的對,快派人去問,然後通知今天早朝取消,我要立刻去並肩王府。」聖上立馬起身,一個暗衛也從暗中消失。
等到聖上收拾好了之後,暗衛也回來了:「陛下,成安郡主的確是到時候了,凌晨時分開始的,直到現在還沒有生出來。」
下一刻,聖上就帶著魏公公出發了,幸好魏公公臨走之前就將聖旨拿在了手裡,要不然,就錯過了這個最好的時機。
聖上取消了早朝,等到百官到了金鑾殿的時候,才知道,聖上已經出宮了,就算再怎麼說都沒有辦法了。
好不容易來到早朝的兵部尚書,卻碰到了這樣的情況,看來,早朝和他無緣呀。
「話是這麼說的,但是聖上能夠因為什麼事情匆匆忙忙的出宮,把百官都晾在這裡?」說話的是一個言官,也只有言官這種,才能夠直言不諱。
宰相大人沒頭眉頭緊皺,卻是看向那一邊,盛王殿下和並肩王殿下都沒有過來,想必……
「不用猜了,應該是成安郡主,既然早朝取消了,那就都去忙吧。」
說完,宰相大人就先走了,戶部尚書心裡有了譜,轉頭也走開了,剩下的三三兩兩都散了,等到兵部尚書回頭的時候,身後除了兵部的幾人,其他的已經一個不剩了。
面色陰沉的抿了抿嘴,帶頭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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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肩王府,早早準備的產房門口已經停了一大堆人,心急如焚的戰戈已經被盛王直接一手刀劈暈了,就放在門口亭子的石凳上面。
魏國公過來的時候,雖然責怪盛王有些莽撞,但是也覺得這個辦法挺好的,要不然指不定怎麼鬧騰。
聖上來的時候,都來不及迎接,禁衛軍直接到了並肩王府門口,聖上帶著魏公公匆匆忙忙的進來,不等眾人行禮,就衝到了盛王的面前。
「皇叔,怎麼樣了?戰哥哥呢?」聖上的額頭,滲出點點滴滴的汗珠,可見有多麼匆忙。
盛王看見聖上這樣子,首先就皺緊了眉頭:「還在裡面,一切還好,戰戈在那邊。」
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戰戈,聖上頓時就明白這是盛王乾的,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左右看了看,最後坐在了魏國公的旁邊,所有人中,只有魏國公對自己最慈愛了。
晨鳴破曉之時,隨著公雞嘹亮的聲音響徹雲霄,房間裡傳來了嬰兒的哭聲,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又提了起來,不對,是兩個。
寧瑤兒靠在盛王的懷裡,面色擔憂,盛王則是攬著她的腰,順著她的情緒,安撫著她。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又傳來了另一個孩子的哭聲,眾人這才紛紛鬆了一口氣,也恰是時候,戰戈從暈眩中醒了過來,不等去責問,就趕緊撲到了門口。
產房的門緩緩打開,兩個產婆將孩子抱了出來:「恭喜王爺,藍色襁褓的是公子,是弟弟,這紅色襁褓的,是姐姐。」
被長輩抱走兩個孩子之後,戰戈緊跟著詢問:「蕪雙呢?」
「郡主一切安好,不過還是等一會兒再去看,裡面正收拾著呢,郡主看了一眼就睡過去了。」
等到戰戈看了兩眼孩子,產婆就抱了進去:「還請諸位恕罪,孩子還小,不能長時間呆在外面。」
聖上看了幾眼,正是高興的時候,雖然孩子有些丑,但是瀟兒出生的時候也沒怎麼好看,估計長大後就好了。
戰戈正打算進去的時候,聖上給了魏公公一個眼神,魏公公趕緊將手中的盒子打開,遞給聖上。
「並肩王戰戈,成安郡主言蕪雙,接旨。」
戰戈收回腳步,跪在了聖上面前,魏國公等人紛紛跪了下來,即便這裡沒有其他人,但是聖旨能夠宣布的事情,非同尋常。
瞬間,整座庭院除了裡面正在忙碌的人,其他的都紛紛跪了下來,場面甚是隆重。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成安郡主長於先帝先後膝下,溫正恭良,珩璜有則,禮教夙嫻,慈心向善,謙虛恭順深得朕心,曾奉先帝聖旨冊為成安郡主,現在奉為聖諭冊為咨爾榮安長公主,賞八百頃皇家別宮,賜如意。其大公子封為伯爵,成年之後襲爵位。二公子封為並肩王世子,大小姐封為長樂郡主,欽哉」
「臣,謝主隆恩。」深深的跪拜之後,戰戈接過了聖旨。
至於其他人,心裡自然是喜悅的,這件事情其實很早開始就有察覺,但是乘著龍鳳胎的兆頭正是極好。
更何況,就連阿徑都沒有錯過,也是很周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