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肩王府,幾乎是言蕪雙前腳進府,後腳戰戈就過來了,看著言蕪雙的表情帶著幾分怒意。
幾乎是下意識的,言蕪雙就明白,戰戈是因為什麼事才生氣的。
「放心,我沒事兒,我真的沒事兒,我就是收到信之後,想要去看一看。正好你又不在府中,想要告訴你,又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所以就想著等我打聽清楚之後,回來再告訴你。」
言蕪雙趕緊拉住戰戈的手臂,微微的左右搖著,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擺出可憐巴巴的表情。
這讓戰戈頓時忍不住了,有些不自然地捂嘴咳了咳,這才和言蕪雙向裡面走去:「以後要再是有這種事情,必須告訴我,如果出了什麼事情,該怎麼辦?」
小雞啄米的點頭,言蕪雙笑的很是討好:「放心,放心,我知道的,一定會,一定會。」
雙雙則是十分明智的沒有跟上去,免得戰戈火氣牽連到其他人。
只是,雙雙剛去換了一身衣服,剛要去前廳的時候,就被人堵住了。
「墨商?」雙雙幾乎是下意識的轉頭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這才轉頭繼續看著墨商。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我現在要去前面伺候夫人了。」
就算現在將軍一直陪在夫人身邊,但她身為夫人的貼身侍女,自然應當事事以夫人為先。
在外面一向冰冷嚴肅的墨商,此刻就突然覺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面色微微帶著幾分紅,似乎是因為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
雙雙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絕對不可能的,墨商身為將軍身邊的侍衛,怎麼可能不好意思?以前說將軍和夫人悄悄話的時候,可沒見半點都不好意思。
就在雙雙想著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離開的時候,墨商似乎是下定了決心,抬頭看著雙雙。
他的眼睛瞳孔很深,正是因為如此,看著雙雙的時候,讓雙雙覺得背後一些發汗,即便墨商還是英俊,也無法讓她輕鬆下來。
「有一件事情,想要徵求你的同意。」
雙雙表情詫異:「我的同意?」
墨商鎮定的點頭,臉上的紅卻消失了,若不是雙雙一直站在他的面前,恐怕還真的以為,剛才所看見的是錯覺。
「聽說,夫人要為你說親事?」
這句話一說出口,雙雙的臉突然爆紅,眼光流轉,就是不敢去看墨商,手不自覺地扯著帕子。
「……夫人說我也到了年紀,她雖然想要一直將會留在身邊,但是還是希望,我能夠有屬於自己的幸福。所以我也同意了。」
墨商摸了摸鼻尖,獨立讓自己鎮定下來:「我想要和你說的,也就是這件事情。」
雙雙正不好意思著,這麼突然的事情,她又是個女兒家,該怎麼回答?墨商微微垂頭:「你覺得,我怎麼樣?」
「啊?」雙雙幾乎是瞬間失去了思考力,夫人和自己提起的時候,她還沒有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麼快,但是怎麼突然就會提起了。
趁著這個時候,墨商終於鼓起了勇氣:「我說的是真的,之前我詢問過將軍,將軍告訴我,如果你同意了,他可以為我們辦婚事。」
「我是個孤兒,是戰伯將我撿回來的,無父無母,所以婚後你也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情,我們也一直在並肩王府,將軍也說了,我們可以挑個院子住著,除了我們成婚之外沒有其他的區別……」
這可能是第一次,墨商說起這樣的話,剛開始說的時候他很是緊張,緊張的手放在哪裡似乎都忘了,但是後來他越來越坦然。
他所描述的,也是他一直夢寐以求所想要的生活,就是因為是一個孤兒,所以他想要有一個家。
不知多少次,墨商覺得他很是幸運,自己能夠被撿回來,而且是在並肩王府。
學習武功的時候很辛苦,在戰場上很辛苦,背書辛苦,刺探的情報很辛苦……但正是因為這些辛苦,所以才能換來今日的他,如果再選擇一次,他依舊願意如此。
雙雙愣愣的看著墨商,這些話,深深的溫暖著她的心,正如墨商話中所說,她也是一個孤兒,能夠在並肩王府,是她畢生的榮幸。
……
在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言蕪雙正在那裡悄悄看著,眼神中的八卦光芒簡直不要更強烈。
至少同樣站在旁邊的戰戈就不願意看過去,甚至還小聲的勸著言蕪雙:「這種事情怎麼能夠偷看呢?我們終究會知道。」
「你不懂,這種樂趣,就是要自己看才有意思。」白了一眼戰戈,言蕪雙繼續盯著看。
戰戈靠在牆上,十分不優雅的抖腿,堂堂並肩王竟然做這麼丟人的事情,要是讓外人看見了,還不知道怎樣說。
「不對,阿戈,墨商武功那麼厲害,我們在這站了這麼久,他竟然都沒有發現嗎?」言蕪雙興趣也就沒有剛才那麼激烈。
按照正常情況下,表白之後不應該是擁抱和接吻嗎?她等了這麼久,怎麼什麼都沒有,還是說古代人太過含蓄了。
戰戈看著自己身邊茂盛的叢林,再一次感嘆當時將這裡布置成花園真的是明智的選擇,雖然這件事情並不是他負責的。
「那是因為他心神都在他忙的事情上,自然注意不到這邊,不過等到一會兒,他專注之後,只怕就會發現了。」
確定那邊沒有什麼可以看的了,言蕪雙這才拉著戰戈離開:「算了,我們還是走吧,等會兒要是被他們發現了,未免太過尷尬了。」
最近這段時間忙碌的事情很多,所以兩個人也很少能夠這樣平靜的在府中散步。
言蕪雙剛才離開的時候拉著戰戈的手,如今這麼長時間,戰戈也沒有鬆手,兩人也就這般手拉著慢悠悠的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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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離開沐塵閣的時候,就已經讓人跟上去了,只怕很快就有結果了,如果她是一個人,那很快就會被帶回來,如果是一群人,那就會回來通知消息,我們再進行逮捕。」
這也是言蕪雙給墨文下的命令,比起能不能夠捉到這個人,言蕪雙更加看重護衛的安全。
「放心,墨文心裡有分寸。」戰戈聽言蕪雙給他講著今天碰到的事情,神色自然,整個人格外的輕鬆。
「這段時間忙的也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要把阿徑從魏國公府接回來?雖然師父和師娘對阿徑也很好,但是我們既然帶他回來,就要做父親和母親的義務。」
府里驟然少了一個人,時間短了還好,時間一長言蕪雙就甚是想念,尤其是在府邸很大,人很少。
戰戈自然是依著言蕪雙,即便他很是希望能夠擁有屬於兩個人的孩子,但是依照言蕪雙的心理狀況和身體原因,這種事情只能夠有緣分來形容,等到緣分夠了自然就來了。
「好,下午了,我們去將他接回來吧。」
正說著,墨文就回來了:「將軍,夫人,屬下已經請將青梔關到了地牢。」
「只有青梔一個人嗎?」戰戈眉頭微蹙,是不是在他們送出那封信的時候,就代表著已經要放棄青梔。
墨文點頭:「青梔似乎是知道有人跟著她,而且沒有反抗,很是沉默,屬下將她關到了和穎嬪娘娘對著的牢房裡,而且已經吩咐人一定要注意。」
「那就好,你去休息吧。」
等到墨文退下之後,言蕪雙敲著下巴,疑惑不解:「那是不是代表,當初那女子爬上龍床的時候,穎嬪這一批暗探,已經相當於被放棄了。」
「有可能,根據前面的做事風格,他們很是捨得,如果一旦威脅到他們,就立刻斬斷那一隻,這就說明著,那個人的手裡有一個無比巨大的消息來源。」
戰戈對於政事沒有什麼興趣,但是不代表他不會,只是不願意摻和而已。
俗話說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就有算計,就有利益,京城中的水,,很深,深得人扎進去就容易出不來。
「而且肯定手裡有著巨大的權力,要不然是不會做到如今這樣的地步,從唐王,母親,江南的這些事情,都有他的摻和,所以這個人,一定是在朝中。」
言蕪雙對於這種事情同樣不是很敏感,但是按照現在已經發生的,可以做出合理的預測。
等到言蕪雙坐在鞦韆上,戰戈自覺地站在她的身後,開始給她推鞦韆:「你說的沒錯,但正因為如此,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也沒有辦法給他定罪。」
「證據都是找出來的,只要有足夠的時間,我們一定找的出來,而且經過這幾次發生的事情,他們一定更加謹慎,我們就只能慢慢來了。」
言蕪雙喜歡坐鞦韆,尤其是盪鞦韆在高空的時候,風從你身邊划過,讓人整個心情都會變好,在世間紛紛雜雜的事情很多,調節自己的心情很重要。
「嗯。」戰戈應了一聲,手下的動作絲毫不停,他難得有這樣的時間,這樣的機會,陪著言蕪雙,自然更重要。
風吹過,花香四溢,安靜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