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府,阿宇跪在書房,看著地面。🍭💘 ❻9ѕнⓊ᙭.𝐜ᵒм 🐒🍩
「王爺,王妃今天在街上和慕奇打招呼了,屬下觀察了片刻,沒有任何不對勁。」
唐王手中的書籍許久沒有翻動:「知道了,蠻族那邊有什麼消息傳過來?」
「暫時還沒有,聖上許是還沒有放棄對於蠻族和匈奴的監察,他們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阿宇說話聲音都帶了幾分謹慎,唯恐說錯什麼地方,觸怒了唐王。
「不敢輕舉妄動?從去年冬季開始,本王等的都快發霉了,要真是讓那個小子坐在皇位上,高高在上,本王定然是不願。既然沒有人開始,那就讓有些人動起來吧。」
唐王寫了一封書信,遞給阿宇:「將它送給成安郡主,我倒要看看,郡主知道了這個事情,會是怎樣的?」
阿宇接過,轉身離開:「是,王爺。」
等到阿宇離開之後,唐王起身,從書架背後的暗道一路走了進去,也不知到底按了多少暗門,這才走出密室,到了一處院子。
這處院子顯然不是在唐王府中,裡面奇花異草,開的正好,有一婦人上前問安:「老爺。」
「她怎麼樣了?」唐王說著話,腳下卻沒有停,一路走到了寢室,這才停下。
寢室的窗戶開著,正好可以看到裡面有一個貌美婦人正在梳妝。
那婦人似乎是沒有察覺有人看著,嘴角噙著淺淺的微笑看著銅鏡,那雙波光瀲灩的美眸甚是美麗,只是特別乾淨,乾淨的像是沒有沾染凡塵的土壤。
「寧小姐最近一直很好,最多就是在院子裡轉轉,也不怎麼說話,偶爾唱一兩句歌謠,似乎是孩子聽得。」
看樣子,這婦人在這裡呆了很多年,看向唐王的眼神卻是小心翼翼,不敢放肆。
唐王點點頭,神情帶著輕鬆:「那就好,這裡安靜,不會有人打擾,只要是事關寧小姐的,都要稟告我。」
「是,老爺。」唐王沒有進去,只是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之後,順著原路離開。
婦人緊跟著去送人,卻沒有注意到正在梳妝的寧小姐,眼角突兀的落下一滴淚,砸在手上,四散開來。
「不要,不要……」床上躺著的言蕪雙不知為何,突然驚叫起來,神色惶恐,額頭不斷冒汗。
戰戈正在一旁看書,聽到聲音趕緊過去,握住了言蕪雙亂舞的手:「蕪雙,怎麼了?蕪雙……」
就在他焦急的要讓人去請神醫時,言蕪雙猛地醒了過來,幸好是被戰戈扶住,要不然,這一下,准得讓胎兒受到驚動。
「蕪雙,怎麼了?可是做噩夢了?」給言蕪雙擦著額頭的冷汗,戰戈關切的問著。
言蕪雙喘氣喘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看著戰戈的眼眸,依然是帶著驚懼:「我……我夢到了娘親……」
「娘親?怎麼回事?」戰戈有些驚訝,說起來,這言夫人已經去世了多年,蕪雙從不曾提及,怎會現在說到此事。
「我記不太清楚了,只是記得,娘親在一個極美的房間中,一直在梳妝,她雖笑著,但是眼淚卻是不斷地落下,我喚她,她卻不回頭,也不看我……」
言蕪雙的眼眸呆呆的看著面前,說話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讓戰戈更是擔憂。
輕撫言蕪雙的背部,戰戈柔聲安慰:「放心,沒事的,明日師父師娘,盛王殿下都會過來,有什麼事情,到時候問他們就是了。」
依靠在戰戈的懷抱,言蕪雙神情慢慢變得輕鬆:「你說的也是,也是。」
讓雙雙端進來安胎藥,給言蕪雙服下,好一會兒之後,言蕪雙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許是因為戰戈在,言蕪雙倒是睡得安穩,如此,戰戈更是不願意鬆開言蕪雙的手,只能這般握著,靠在床頭,繼續看書,只是這書卻是看不進去了。
蕪雙的母親去世已經有十幾年了,怎會這個時候讓蕪雙夢到?難不成是有什麼事情發生,母女連心,也是有的。
第二日午時,言蕪雙和戰戈在前廳用早膳的時候,魏國公夫婦和唐王就來了,盛王殿下回了錦城一段時間,依舊是那般儒雅俊朗。
讓侍女將東西都端了下去,茶水點心什麼都上來,眾人坐在前廳聊天。
「看樣子,蕪雙今天要好多了,安胎藥還是有作用的。」魏國公夫人坐在言蕪雙身邊,看著言蕪雙的神情,放心了很多。
「神醫的醫術,自然不是虛的,師娘就放心吧。」言蕪雙拉著魏國公夫人的手臂,笑的格外乖巧。
看到一旁的盛王,言蕪雙眼眸多了幾分遲疑,只是這般奇怪的樣子,自然是引起了盛王的注意:「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情問我?」
將昨天的夢境一一告知,言蕪雙帶著擔心:「我母親,可是真正的離開了?」
盛王手中的摺扇猛地一停,神情一滯,不復剛才的愜意:「我確實見過你母親,若是按照你這麼說,我去查探,之後再告訴你。」
說完,盛王的身影就消失了,言蕪雙看著還在晃悠的椅子:「盛王,這是什麼意思?」
魏國公夫婦對視一眼,皆是理解。
「可能當年的事情,有些原因,等到盛王查出來之後,再告訴你。」魏國公夫人先安慰著言蕪雙,現在的言蕪雙,可不能太過操勞。
「盛王殿下,和我母親……」剩下的話,在幾位神情中,言蕪雙已經是明白,遂也沒有問出口。
前廳氣氛正是尷尬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呼叫聲,言蕪雙立馬扶額嘆息:「霖兒怎麼來了?」
剛說完,墨商的身影隨著聖上一起到了前廳,換了一身低調的錦服,聖上顯得很是活潑,卻在看到前廳這麼多人時,猛地停住了腳步。
撓了撓頭,剛拱手行禮,就見魏國公等人起身,聖上趕緊阻止。
「別別別,大人,夫人,戰哥哥,蕪雙姐姐,我就是出來玩的,別這麼客氣,再說,你們都是長輩,這裡也沒有其他人,這樣不好。」
眾人一笑,皆是坐了下來,沒有客氣。
「蕪雙姐姐,我弟弟還好嗎?」聖上興致勃勃的站在言蕪雙面前,睜大眼睛看著言蕪雙的肚子,也不敢上手去摸,小心翼翼又興奮不止。
言蕪雙嘆了口氣,終是抬頭微笑:「傻霖兒,我這才兩個多月,怎麼可能看的出來,再說了,你怎麼肯定是個男孩,萬一是女孩呢?」
「女孩,女孩就更好了,我都沒有妹妹,要是有個妹妹,我得寵到天上去。」聽到這裡,聖上眼睛感覺都在放光,言蕪雙覺得有些心塞。
給了戰戈一個眼神,戰戈果斷收到:「陛下,要不先坐著,寧公子和劉公子也坐吧。」
聖上點頭,坐在了言蕪雙另一邊,對戰戈可愛的笑笑。
寧清和劉源不忍直視的進來,見禮之後坐在了下面:「還請國公和王爺見諒,陛下自從昨天知道消息之後,就一直處於這個狀態,要不是規勸住了,怕是立馬就得過來。」
「我這不是擔心嗎?蕪雙姐姐,你聽我說,我準備了很多東西,給弟弟和妹妹,以後我也是做哥哥的了。」
這般傻兮兮的模樣,若不是看著長大的,言蕪雙還真不敢確認,會是霖兒。
「說的是,只是還不到時候,不能確實是弟弟還是妹妹,故而,霖兒要在等等,你也知道,如今並肩王府甚是赤貧,所以,霖兒要好好努力,以後,你弟弟妹妹就交給你了。」
鄭重地拍了拍聖上的肩膀,言蕪雙坑人都不帶眨眼的,只可惜,聖上這個時候,還沉浸在當哥哥的喜悅中,沒有察覺到言蕪雙的用心險惡。
「赤貧?」魏國公看著戰戈,輕輕說出兩個字,眼神中的笑意讓戰戈忍不住掩面,魏國公夫人嘴角帶笑,終是搖了搖頭。
更別提旁邊忍不住噴水的寧清,笑的不能控制的劉源了,為了保存言蕪雙的顏面,戰戈還是忍不住解釋了兩句。
「這個,玩笑玩笑……」
「放心,蕪雙姐姐,朕的私庫再養幾個都不費事,不過,這一個可不夠,姐姐可以考慮多要幾個,我都養。」
聖上自然是不會嫌棄,正好覺得皇宮裡面太過空蕩,自己娶妻生子還有幾年,所以就只能用這個辦法了。
只是想坑一把聖上,卻沒想到把自己也給坑了進去,言蕪雙嘴角笑容都變的勉強起來:「好說好說。」
「對了,你怎麼敢私自出了皇宮,這要是被人發現,趁人之危,那豈不是危險?」思路清晰之後,言蕪雙立馬開始問罪。
聖上立馬左顧右盼:「這個,不是想你了嘛。」
「蕪雙,這次陛下出來,也是為了看你,回去的時候,讓夫君送他就是。」魏國公夫人正是喜歡孩子的時候,聖上只有十幾歲,也只是一個孩子。
有魏國公夫人說情,言蕪雙自然是不好再說,只是點了點聖上的額頭,一臉寵溺。
今天的並肩王府,依舊是其樂融融,席間的膳食,都是言蕪雙能用的,左邊是長輩,右邊是戰戈,對面是聖上,言蕪雙格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