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覺得這些醫者真是熱鬧,魏國公說莫神醫之後應該要常住京城,要不然,那座院子就留給他吧。」
言蕪雙將青瓷杯遞給戰戈,裡面是皇家御用的清泉水,不過現在每日都有新鮮的送到並肩王府,供戰戈的需要。
因為戰戈身體狀況的關係,很多東西喝不了,這個是目前最合適的。
「你決定就好,等到之後,將隔壁院子一併擴建進來,挑你喜歡的風格。」府中的事情,戰戈從來不干預。
將外衣給戰戈披上,言蕪雙神色愜意:「幸好你沒有什么小妾,要不然我還得頭疼,如何安置?」
戰戈無奈搖頭:「我該慶幸,以前對於女人沒有什麼興趣。」
兩人相視一笑,格外的默契,梅花的香氣飄在空中,讓人心情都好起來。
「這次北疆戰事,物資還真是多虧了你。」現在無事,之前的一些話就可以說出來了。
言蕪雙慵懶的坐在貴妃榻上,搖搖頭:「所謂大恩不言謝,但是你這樣就太敷衍了。」
「那你呢,覺得怎樣才是好的?」戰戈好笑的看過來,劍眉入鬢,眼中像是有著星辰閃爍,美不勝收。
被此等景象撩到的言蕪雙,側過頭輕輕咳了一聲,耳垂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如紅瑪瑙吸引了戰戈的視線。
「那就以身相許吧,以後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往東不能往西,若是違背了,你就要將你所有的東西都給我。」
裝作落落大方的說道,言蕪雙也是實在想不到自己還要他什麼了,畢竟,都是這樣的關係了。
「早在成婚的時候,就已經以身相許,我的所有都交給了夫人,夫人現在這個要求,未免有些低了。」
看出言蕪雙的羞澀,戰戈繼續言語挑撥著,神色淡定,遮掩不住眼神中浮現的笑意。
「低了?這可就代表著以後你連私房錢都沒有了,更別提什麼出去賞花遊玩了。」言蕪雙眼神微眯,看著戰戈帶著幾分危險。
發現言蕪雙有些生氣,戰戈不動聲色的安撫著:「夫人總不會少我一口飯吃。」
「這還差不多。」看風吹的大了幾分,言蕪雙起身將窗戶關上:「小心著涼了,昨天劉簇過來給我送了幾本兵書,喜歡的話你看看。」
「也好,你出去穿厚一些,雖府里房間燒著地龍,一進一出容易著涼。」給言蕪雙披上披風,戰戈耐心的囑咐著。
「放心,沒事的,你要是有事就叫人,墨商在外面守著呢。」叮囑了幾句,言蕪雙才推門離開,戰戈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院門,這才讓墨商進來。
「最近朝中可是有什麼舉動?」
墨商反射性的看了看外面,戰戈擺擺手:「沒事,蕪雙出去了,估計是帳本送過來了,算算時間,就是這個了。」
「將軍,非是屬下不願意說,只是您現在這身體,確實是不能操勞,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其他人忙碌吧。」
雖是這樣,墨商還是勸著戰戈,要是夫人教訓將軍,自己怕是也得受著,誰讓將軍就是這麼一個人呢。
戰戈看墨商實在不願意說,只能讓他下去了,看著桌子上翻開的兵書,嘴角笑意帶著寵溺和無奈。
看來,這府里,都是聽蕪雙的了。
府門關閉,外面的風風雨雨皆是不在考慮範圍之中,魏國公等人,每隔幾天就過來看一次,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藥材,總之,每次過來都會送,言蕪雙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朝中的事情越來越紛雜時,唐王閉門謝客,但他本人,卻是去了皇宮,為的還是這次質子的事情。
御書房,聖上看著唐王十分平凡,普通的讓人過目就忘的容顏,眼睛一轉,看著手中的奏摺。
「皇伯是想讓沫兒表姐嫁給慕奇,雖說慕奇是蠻族首領長子,但是他是作為質子來到大邑的,地位不言而喻,至於沫兒表姐,無論如何都是大邑的郡主,以後的夫君肯定是人中龍鳳,何必如此?」
聖上給了劉源一個手勢,劉源端著茶盤出去了。
唐王也沒去管劉源去了哪裡,只是表情十分真摯的看著聖上。
「說到底,他們是質子,以用來拿捏蠻族和匈奴,只是既然要長久的呆在大邑,還是要考慮這方面,沫兒是大邑的郡主,身份高貴,拿捏的住。」
雖有些疑惑今天的唐王怎麼會這麼為大邑考慮,聖上卻是堅決不會同意。
「再怎麼說,大邑的貴女嫁給一個質子,本身就是有失妥當,皇伯放心吧,這些人我自有計劃。」
看著聖上的堅決,唐堯不動聲色的鬆了一口氣:「陛下所言甚是,不過到底是他國皇子,我們還是要以禮相待的。」
「以禮相待是沒問題,可是這禮也是要有尺度的,皇伯放心,這件事情是宰相大人負責的,定然是萬無一失,很有保障。」
聖上繼續忽悠著唐王,沒有讓唐王離開,幾乎是從天文地理談到人生哲學了,等聖上都快沒詞的時候,劉源終於出現了,看見劉源背後出現的貴婦人,聖上眸中閃過笑意。
「這個,皇伯,您的心意朕是心領了,只是沫兒表姐是郡主,身為貴女,嫁給一個戰敗國的質子,自然是不可以的,況且,此事,皇伯和伯母商量過沒有?」
提起唐王妃,唐王就有些懨懨的,但是在小輩面前,還是裝的挺像一回事的。
「你伯母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這是好事,再說,唐王府,是我當家作主……」
就在唐王理直氣壯地爭辯的時候,聖上輕輕抿了口清茶,看著唐王妃的臉色越來越黑,還真是有趣呀。
「臣婦見過陛下,陛下聖安。」唐王妃上前兩步,福身行禮,等聖上讓起身之後,才看向了身體僵硬,表情瞬間變得詭異的唐王,溫婉一笑。
「王爺,這王府是您當家作主臣妾沒有意見,只是,這沫兒又不是你一個人生的,她的婚事是不是應該和臣妾商量商量,你一個人所做的決定是不是太過草率了?」
唐王妃果然不愧是最溫柔的人,就算是生氣到這般程度也是善解人意。
唐王看了唐王一眼上面正在低頭批奏摺的聖上,眼裡划過一道黑暗,趕緊諂媚的看著唐王妃,下意識的起身給唐王妃讓座。
「王妃這話說的,還真是,沫兒是咱們的孩子,我也是心疼的,這不是回去才和你說嗎,這兒不合適,我們回去說。」
「回去說?好,妾身就和王爺回去說。」唐王妃也沒有想要將家醜暴露的意思,優雅的福身行禮之後,提出了告辭。
「多謝聖上的關懷,改日臣婦和沫兒進宮,感謝陛下。」
唐王妃明白,聖上派人將自己請進來,或許是帶著什麼內情,但是衝著他救了沫兒於水火之中,就是恩情。
「伯母嚴重了,這是應該的,只是,沫兒表姐是皇家郡主,有什麼合適的朕可以賜婚,還是不能這麼草率,兒女的婚事還是要商量著來的。」
聖上將姿態做到了十足,迎著唐王打量的眼神笑的像是溫柔的小白蓮。
察覺到了唐王的不對勁,唐王妃直接就是在唐王腰間的軟柔上掐了一圈,聖上居高臨下,就發現了唐王扭曲的臉。
忍耐下笑意,聖上真摯的看著唐王妃,裝的那叫一個像模像樣。
唐王妃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陛下的心意,多謝了,幾人沒有其他事情,臣婦就先告辭了。」
「皇伯母慢走,皇伯慢走。」
一直到御書房的門重新關閉,聖上終於是忍耐不住,笑的格外激動,桌子拍的哐哐響,根本沒有一丁點君子的表現。
劉源和寧清也忍耐不住,笑的格外開懷,但是卻沒有聖上那麼激動,這樣的唐王,還真是有意思。
「陛下,還是你有注意,沒想到,唐王怕王妃怕成著樣子,怪不得,唐王府這麼多年都沒有妾侍,原來是因為這個。」
劉源對於這些內宅之事,向來是不怎麼關注的,能夠記得這麼多,還真是不容易。
寧清優雅的端起茶杯,用杯蓋撥著茶葉,神色淡定下來,就是因為剛才的笑意,面上有些泛紅。
「這個緣由,我倒是知道一些,說起來,唐王妃的父親當初是唐王的老師,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本身就是一份恩情,又涉及了其他的因素,不過,唐王確實對唐王妃極好。」
「你怎麼會知道?」劉源有些驚訝,寧清又不是京城人士,這些事情都知道,真心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假的京城人。
許是被劉源懷疑人生的表情逗笑了,寧清笑的春風吹拂:「不過是調查了一下,京城水太深,總是要知道一些,才好行事。」
劉源瞭然的點頭,聳聳肩膀:「明白,好了,陛下,這是今天的任務,等到下午進行檢查。」
「好的。」聖上拿過清單,照著是上面的任務開始準備,政事少的時候,他就要對之前薄弱的環節進行努力,具體的事情是宰相安排的,畢竟,宰相曾經是父皇的老師,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