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這麼迫不及待?

  晏時鳶將宋溫惜帶回自己寢殿中,宋溫惜將晏望宸拒絕她的事情告訴了晏時鳶。

  「他連你也拒絕了麼……」晏時鳶眼底閃過一絲失落,「我還以為,他會聽得進去你的話。」

  宋溫惜見她似乎有些傷情,便寬慰道:「公主,此事確實史無前例。而且,這條例本就是為了防止外戚干政,若是駙馬他……」

  「林策無父無母,哪來的外戚!」晏時鳶有一絲憤怒。

  宋溫惜輕嘆一聲:「可若是旁人勾結駙馬呢?」

  「林策不是那樣的人!」晏時鳶反駁道。

  「你我都知道,林策不是那樣的人。可是,世事難料。」宋溫惜有些無奈。

  晏時鳶沉默半晌,道:「連你也站在晏望宸那邊,來說服我了嗎?」

  宋溫惜搖了搖頭:「我只是想告訴公主,晏望宸也有他的顧慮。」

  「罷了,好不容易能與你坐在一起,不想再提那些糟心事。」晏時鳶閉了閉眼睛,抬手將下人招了進來,道:「來兩壺上好的春光碎。」

  她拉著宋溫惜的手,道:「今日你晚些出宮,陪我飲幾杯。」

  「公主,這不妥……」宋溫惜想起身。

  她先前被灌醉的糗態還歷歷在目,宋溫惜斷然不敢再在宮中飲酒了。

  何況,外人看來,他們二人孤男寡女,卻在宮中如此放肆尋歡,難免遭人口舌。

  「我見你一次不容易,你就依我吧。」晏時鳶拉著她,水潤的眸子滿是懇求。

  宋溫惜鮮少看到她這樣,便一時心軟,坐在原地。

  不過宋溫惜終究是沒有喝多少,只抿了幾口。而晏時鳶已經幾杯酒下肚,下酒菜都顧不上吃。

  「公主吃些菜吧。」宋溫惜夾了一筷子,放到她碗中。

  一滴淚卻突然砸在碗中。

  宋溫惜的筷子一頓,抬眼看去,晏時鳶輕扶著額頭,淚水一滴一滴地划過臉龐。

  「溫惜,你說……就算晏望宸肯將那條例廢了,林策是不是也不會真心待我了?」她聲音有一絲哽咽。

  宋溫惜放下筷子,從懷中掏出帕子遞給她,又輕嘆一聲:「林策還是在意公主的。」

  不然,今日為何會那麼用力地將她丟出去?分明是吃醋了。

  林策或許是恨她困住自己,可也未必沒有愛。

  只不過晏時鳶當局者迷,她看不明白。

  「他變得不同了。」晏時鳶捏緊了帕子,淚水愈發兇猛,「原先他溫柔有禮,如三月春風。可如今……是我毀了他。是我自私地想要將他強留在身邊,才會讓他那麼痛苦。」

  「他一定是恨我了。」晏時鳶哭了起來。

  她啜泣著拉著宋溫惜的袖子,道:「先前在絕情峰之上,我趁著和你喝醉酒,強要了他的清白時,他就恨我了。」

  宋溫惜腦中一僵,她蹙眉問:「絕情峰?」

  「先前在絕情峰……我同你一起飲酒……」晏時鳶吸了吸鼻子。

  宋溫惜猛然想起那夜的事。

  那夜她醉酒後,同晏望宸做了許多不該做的事,也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

  難道晏時鳶同林策也……

  「你忘記了?你還把陳卿安的香囊撕碎了,香料撒了一地。」晏時鳶有些口齒不清,「晏望宸還讓我幫他把香囊縫好……我哪會縫……還不是讓林策……」

  「你說什麼?!」宋溫惜猛然捕捉到一些她不知道的事,「香囊是我撕碎的?」

  「晏望宸是這麼說的。」晏時鳶皺眉,「他說的應該是真的,不然,他自己撕碎,幹嘛還要縫起來?大概是怕你自己毀了陳卿安的心意,醒來之後會自責吧。」

  宋溫惜有些愣住:「那香料呢?」

  「香料里似乎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晏望宸說,香料就不必裝了。」晏時鳶見她臉色有些奇怪,問:「怎麼了?」

  宋溫惜心中的情緒翻湧,一時間混亂無比。

  所以……那香囊是她自己撕碎的。但是,晏望宸知道了那香料里有什麼。

  他是故意不再將香料放回去的。

  也就是那一夜之後,她誤以為香囊還有作用,所以一直未曾喝過避子湯。

  他分明給不了她想要的日子,卻還是選擇了,讓她懷上他的孩子。

  宋溫惜心底湧起一陣恨意。雖然她並不後悔留下小魚,可……被曾經深愛的人設計,她還是很不舒服。

  「公主,其實我……」宋溫惜剛想說什麼,房門忽然被人推開。

  晏時鳶和宋溫惜雙雙望過去,只見林策冷著臉站在門口。

  「公主殿下還未出嫁,便著急與駙馬共飲?此事若是傳出去,恐怕有損公主清譽。」林策淡聲道。

  「清譽?」晏時鳶輕笑一聲,「林策,我哪還有什麼清譽?我不是早就已經……」

  「公主醉了。」林策打斷了晏時鳶的話。

  他面無表情地大步走來,將晏時鳶扶起,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他冷眼看向宋溫惜,暗示道:「沈世子,時辰不早了。」

  「我這就走。」宋溫惜微微一笑,也不同他計較。

  事實上,林策眼底迸發著驚人的占有欲,恐怕他自己都未曾察覺。他確實變了不少,周身帶著凌冽的寒意。

  可是,他對晏時鳶的動作,卻十分輕柔。

  「林策……今夜你別走……」晏時鳶抬手抱住了林策的腰。

  林策身子微微一僵,他瞥了一眼宋溫惜,抿著唇,也抬手攬住了晏時鳶的腰,低聲哄道:「屬下不走。」

  宋溫惜笑著搖了搖頭,假裝沒看到,自己走出了晏時鳶的寢殿。

  還說恨她?恐怕也是愛極了才會恨。

  宋溫惜獨自走出院子,垂著頭想著晏時鳶方才說的話。她愈發篤定,晏望宸是故意想要她懷上自己的孩子。

  可是後來他給她喝的避子湯,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那並不是避子湯,而是安胎藥?

  宋溫惜走了兩步,卻撞上了一個人。

  她的頭撞到了那人的肩膀,她連忙捂著額頭道:「抱歉……」

  抬起頭,看清那人的臉,道歉的話卡在喉嚨里。

  晏望宸正一襲黑衣,站在她面前,垂眸冷然地看著她。

  他看了看晏時鳶的寢殿,又看了看因為喝了一杯酒而帶著酒香,臉頰微微泛紅的宋溫惜,眸色漸深。

  晏望宸冷笑道:「沈溫淮,你就這麼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