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被彎彎牽著,離著那人越來越近。
大抵是聽到腳步聲,打電話的人轉過身。
看到她,明顯驚訝了一下。
彎彎看著來人,眉頭不悅的蹙了蹙,唇線抿得緊緊的。
江南見著他掛了電話,上前,「二哥。」
喊完,江南輕輕扶額,「抱歉。」
謝清川低笑,「有沒有那層關係,我可都是你二哥。」
「是。」江南應。
還是那話,謝家除了謝清舟,其他人待她都挺好的,加上三年前,她的狀態不好,對謝家人也有些恨屋及烏,也沒有聯繫,所以聽到謝清川這樣說話,她多少有些尷尬。
謝清川問起這幾年她的情況。
「還不錯。」
離開海城時,的確是恨,晚上睡覺不好,夢中被關著的日子還是會讓她驚醒。
醒來會哭,會想念那個沒有見面的孩子。
只不過周潛說的是對的,人要做事,要忙碌起來。
周潛陪著她,走過人生最艱難的時刻,也讓她獲得了重生。
對於過去,她已經放下了。
除了這些年在找馮梨月,所有前塵往事,都一筆勾銷了。
彎彎一直仰著頭,看著兩個人,她微笑,「彎彎真的很棒,很有繪畫的天賦,二哥,您是不是帶著他,去過莫干山.十里芳菲酒店?」
江南從兩年半以前回國,跟周潛開始做一些頂奢酒店,以不破壞當地文化元素,與原生態的理念,與現代風格相結合的,頂奢酒店。
保留以原生態又毫無違和感,而且體驗感極好。
謝清川可能帶著彎彎去過吧?
只不過,聽她的語氣,她覺得彎彎是他的孩子?
他沉思了半晌,點點頭,「酒店做的不錯。」
既然見到了謝清川,江南就長話短說,還是把下午跟李校長談的彎彎作品的事又說了一遍。
做公益基金這樣的事情,謝清川自然很是樂意。
「這事,我支持,但是……」謝清川欲言又止,「江江,你有沒有失憶什麼的?」
江南低笑,「怎麼了,怎麼會失憶?」
謝清川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半晌,笑了笑,「開玩笑。」
彎彎一直盯著江南看,眼裡水潤潤的。
「彎彎,回家吧?」
彎彎點點頭,然後朝著江南用力揮揮手,有些捨不得。
江南對上彎彎的眼神,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模樣,低頭,摸了摸他漂亮的臉蛋,「以後,我們會見面的。」
彎彎點頭。
謝清川抱著彎彎上了車。
江南看著離開的車子,總感覺謝清川奇奇怪怪的。
……
謝家老宅
謝清舟有個緊急的會,回到家家,正好飯點。
進了門,就聽到媽媽在讓彎彎洗手,要吃飯了。
向來懂事聽話的兒子,就站在洗手間的門口,背著手,一副倔模樣。
「怎麼了,洗手吃飯了,爸爸幫你洗。」
彎彎抿著嘴不說話。
「回來就不高興的模樣。」
謝清舟給孩子解釋緣由,彎彎只是看著他,不洗手。
謝清川從樓上下來,「不洗了,吃飯吧。」
謝清舟詫異,「孩子,不能……」慣。
「閉嘴!」
謝清舟:「……」
謝知知領著彎彎走了,謝清舟才看向二哥,「怎麼了?」
「我今天去接彎彎,碰到了江南。」
謝清舟也一愣,「她……見到彎彎了?」
提起江南,謝清舟心中還是覺得苦澀。
「嗯,看起來,挺喜歡彎彎的。」
謝清舟喉結一滾,「說什麼了,想要他了?要搶嗎?」
提起孩子,他眉頭深蹙,沒有往日的淡然,心中有些惱怒。
彎彎很快就要三周歲了,哪怕回海城來,也沒有來謝家看過彎彎一眼。
如果她想見孩子,不想見他,他可以迴避。
每次,看到彎彎用無比渴望又羨慕的眼神,看著知知靠在媽媽懷裡的時候,他就很難受。
他的眼裡閃著淚花,因為不會說話,對上他的眼神,給他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時,他就受不了。
曾經,他是有很多的錯。
可是大人的錯,不應該孩子來承擔,不是嗎?
那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竟一點都不想。
所以每每想起這事來,他心中不平,甚至憤憤。
他喉結滾動著,他的心緒複雜。
「你急什麼,護犢子的老母雞似的,她沒搶,她以為彎彎,是我家的三胎。」
謝清舟整個愣住了,「什麼?」
「她不認識彎彎。」
「不可能。」謝清舟道,看著已經坐在兒童座椅上的兒子。
他承認,因為彎彎是早產兒,身體狀況還是不比得同齡的小孩子,個頭上也稍微矮一點點。
但是,她不可能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