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可能用處微乎其微,但是寧燦還是再次去找了一次大法官。
當然,沒有跟秦瀾校長一起。
如果要丟人,還是自己一個人丟人好了。帶著這樣一位大佬一起丟人,沒有必要。還免的天權學院面上不好看。
然而出乎意料,這次寧燦沒有在大法官家門口站多久,對方就讓他進去了。
事情似乎有了些轉機。
「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寧燦一進門,大法官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寧燦頓時臉一黑,你們這些大佬都喜歡玩這一套嗎?
有意思嗎?
「那大法官何必讓我進來,等我在外面站得不耐煩了,自己離去不是更好?」寧燦漠然的說道,說著就準備離開。
有秦瀾校長在前,寧燦知道自己沒可能說服這些人。
「因為你對我有一些誤解,我沒有刻意針對你,也沒有特意的想要針對秦家做什麼。」大法官淡淡的說道。
寧燦聞言有些無語,你口口聲聲說不針對,但你就是這麼做的啊。
「大法官還會在意我的誤解?」寧燦似笑非笑的說道,卻並沒有否認自己對大法官有一些不好的看法。
你都騎臉輸出了,還指望我尊敬你不成?
大法官搖了搖頭,說道:「我向來自做我自己的事,從不在意他人看法和非議。」
大法官好歹是帝國執掌最高權柄那一批人,可能不以實力著稱,但地位堪比王爵。怎麼可能會忌憚寧燦的看法,那簡直是說笑。
「但你不同,你所展現的天賦,值得任何人為之重視。所以我願意對我的行為給你一個解釋。」
大法官淡淡的說道。
「你說。」
寧燦的表情認真了起來。
「我理解你想要救你姐姐的心情,但最好不要救她出來,一段時間內,她適合呆在監牢內。」
「最好,你連偷梁換柱的行為都不要做。放心,她不會有事。」
「這不單單是給帝國的一個交代,也是為她好。」
大法官面色冷肅的說道,話語似是解釋,又似是威脅。
寧燦聽完臉色不變,扯了扯嘴角,輕輕笑了笑,「感謝大法官教誨。」
隨後,轉身離開。
大法官這條路走不通了,還得想其他方法。
現在,將時間稍稍往前撥弄一會,也就是寧燦剛剛走出校長辦公室,略微沉思後選擇獨自去找大法官的時間。
彼時,天色暗淡。
天權學院的圖書館燈火不眠,認真學習的人通宵在圖書館裡用功。
雲川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歷史書,拿到前台租借。
和寧燦偶爾會去研究歷史不同,雲川是真的喜歡歷史,因為他認為裡面埋藏了許多東西,值得去深挖。
畢竟,歷史是真實的,不是傳說那種一拍腦袋就可以信口胡謅。是由一些專業人士,記錄發生過的事。
只不過,一些事情他們記錄的不會那麼明顯,需要看歷史的人結合重重線索推斷出來。
這就是雲川的樂趣所在。
在他心中,有一個不一樣的歷史。
不過,他心中不時也會出現疑問,因為歷史埋藏的東西太多了,他需要有人給他解惑。
正巧,他認識了一位中年歷史老師,他姓白。
對方在歷史方面有著深厚的研究的,和他談論總是能讓雲川對歷史有種撥開雲霧看見真實的感覺。
來到白老師的教師宿舍,對方正在教導一個學長。
「多謝白老師解惑,聽老師一席話,勝過在書本上空耗十光陰。」那些學長崇敬的看著白老師說道。
白老師謙虛的擺擺手,「只是有些許研究而已。」
學長恭敬退下,雲川立馬拿著歷史書上前,白老師看見雲川,臉上也露出笑容。
看得出來,兩人關係不錯。
「又來解惑了?」白老師笑著說道,「我見過的學生里,你是對歷史最有好奇心,最有探索精神。」
雲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隨即將自己這段時間積攢的問題問了出來。
白老師一一解惑,每次能撥開雲霧,讓雲川看見太陽。只是這個過程中,雲川的疑問反而越來越多,白老師眼中的欣賞也越來越足。
因為寧川總是能舉一反三。
「老師,我想問一個問題。書本上記錄的歷史,是否都是真的?」雲川臉色凝重的問道。
越是接近歷史的真實,便越是能感受到歷史的虛假,所有記錄的東西,都需要透過一層一層現象去看待本質。
那麼歷史是否真實?
「歷史當然是真的!如果歷史都被懷疑,那麼還有什麼不能懷疑?」白老師沉聲說道:「先賢的努力難道是假的?同異族邪魔的戰鬥是假的?數代人的努力堅守是假的?」
雲川的臉上露出羞愧的神色,「抱歉老師,是我想岔了。」
白老師的臉色緩和下來,說道:「歷史自然真實,但是這種懷疑的精神,是值得肯定的。」
看著雲川疑惑不解的神色,白老師耐心說道:「所有的歷史都被記錄下來,但真相都被隱藏在層層迷霧之中。你能感受到什麼?」
雲川愣了愣,沉思了片刻後,說出了白老師想聽到的那個答案。
「一切,都是虛妄,有人在刻意掩蓋什麼。」
白老師點了點頭,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笑容。
「我再問你,神明是否真的存在,如果不存在,為什麼會有種種神跡?如果有,為什麼從未站出來幫過我們?」
「因為,神明並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
「還有,每逢九州出現重大劫難,總會有天驕乘勢而起,他們輝映著歷史長河,照耀萬古。但是為什麼他們最後都死的莫名巧妙?甚至帝國的開國君主,龍皓晨晚年到底去了哪裡?」
「誰能殺了他們?」
白老師越說,神色便越是冰冷,似乎在忍耐著強烈的怒火。
「現在,你明白了嗎?」
雲川臉色越加蒼白,在白老師的一步步引導下,逐漸推導出了那個可怕的猜測。
「一切都是虛妄的!神明是敵對方!先賢早已留下線索,只有斬殺神明,九州才會有出路...」
「不對!不是這樣的!」雲川臉色一變,猛地抬頭,神色震驚的看向眼前這位他尊敬信任的老師。
「三教信徒,弒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