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燦剛回到天權學院的時候,立馬就被元滄海找到了。
「你要不要跟我回家一趟?」元滄海看著寧燦問道。
接到家裡的信之後,元滄海原本不想搭理,因為寧燦一旦跟他回家,那麼她的真實性別就藏不住了。
最初設想的,介紹妹妹給寧燦認識的戲碼。就完不成了!
然而鬼使神差的,元滄海還是跑過來問了寧燦一嘴。
問完了以後,元滄海立刻解釋道:「就是我家裡人知道我在學校有一個關係很好的兄弟,我也經常跟家裡人說起你,他們一時好奇,就想見見你。」 ✼
寧燦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懂。心裡卻明白,家裡人見女婿嘛。
元滄海的真實性別她家裡肯定知道,再知道她在學校有一個接觸密切的男性之後,用屁股想都知道是什麼情況。
「那好,我們放假的時候一起去你家!」
寧燦答應的很爽快。
「真去啊?」似乎沒想到寧燦會答應的這麼爽快,元滄海又問了一遍。
寧燦點了點頭,「不是你邀請我的嗎?作為兄弟我肯定不會推辭啊,只要你家裡人不要不歡迎我就行。」
「肯定不會!」元滄海十分肯定,隨即眉眼彎彎的笑道:「那我去給我家裡人寫信,讓他們做好招待你的準備。」
「對了,你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秦沫主任的事,我聽說秦瀾校長已經回來,秦沫主任不能回來嗎?」元滄海關心的問道。
她知道寧燦和秦沫的關係很好,也知道寧燦這段時間的努力。
寧燦一愣,隨即笑著說道,「就快沒事了,再有幾天我肯定能把秦沫姐帶回來。」
聞言,元滄海的臉上露出喜色。
伸出拳頭錘了寧燦一拳,「不錯嘛,越來越厲害了。」
「那是。」寧燦傲然一笑。
反正,救不出來就直接玩陰的,偷梁換柱。一樣是出來。
「好好好,知道你厲害,都不知道謙虛一下。」元滄海笑道。
和元滄海分別之後,寧燦徑直前往校長辦公室。
不出意外,秦白和校長秦瀾都在裡面,等著寧燦。
對於後天的庭審,寧燦已經沒有辦法了。他發動了他藉助天賦和身份地位,願意結交他的所有大佬,還有慕家動手。
最後竟然大法官出手攔住。
寧燦全力出手,都沒有拉秦沫出來,後天的庭審在大法官有所準備的情況下,情況更難改變了。
好在秦瀾出來了,他需要這位校長的幫助。
在門口,寧燦整理了一下儀容儀表,隨後才走了進去。
「校長好,副校長好。」寧燦禮貌行禮。
秦白看了秦瀾一眼,「你們聊吧。」
隨即轉身離開,順手還關上了門。
「坐吧,不要一副我在訓斥學生的樣子,按理來說,你訓斥我倒差不多。」秦瀾將看向窗外的視線收回來,看著寧燦說道。
寧燦走到校長面前,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剛一坐下,寧燦堆起笑臉正要說什麼,秦瀾便直接開口說道:「我不能幫你。」
足夠的閱歷,讓寧燦只是一來,秦瀾就知道了寧燦的想法。
「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很感謝你為我秦家做的。」秦瀾誠懇的說道。
「但是天權校長的身份不能用來徇私,帝國律法該怎麼樣就是怎樣。我秦家祖訓,與權力對應的是責任,是義務,唯獨不能是特權。」
「那如果帝國律法是錯的呢?!」寧燦聞言,只感覺有一股怒火心中醞釀。
校長作為秦沫的父親,自始至終,在秦沫下獄的過程中都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陪著一起下獄?寧燦明白校長的想法。
如果星外天因此淪陷,秦沫被問罪,那麼他陪女兒一起被問罪。
如果星外天穩固,那麼追責其實可大可小,有他陪同,秦沫大概率不會有事。
可是以秦瀾天權校長的身份,他能做的絕不僅僅只是這些!
「帝國的律法沒有錯。」秦瀾搖了搖頭,「軍方的追責一直很有分寸,這是因為星外天出事,這才讓軍方震怒。」
「他們必須要表現一個態度,因為星外天太重要太重要。如果那邊出事,秦沫和我都死不足惜。」
秦瀾語氣平靜。
「可是現在星外天沒事,很穩固!」寧燦沉聲說道。
「是還在交戰,而不是沒事。」秦瀾糾正寧燦的說法。
「不管怎麼說,慕若言難辭其咎。我相信她不會勾結異族,不然當初我不會就舉薦她,但是防線是在她手上出事的。」
頓了頓,秦瀾繼續說道:「你說帝國律法錯了,其實只是你站在你的角度,站在秦瀾的角度。如果你站在九州民眾的角度呢?」
「若是星外天淪陷,致使九州陸沉,民不聊生。這份天大的過錯誰擔?他們的痛苦誰擔?秦沫的命是命,他們的就不是了嗎?」
秦瀾輕聲說道:「這份責任,我和秦沫都有份。秦沫不會否認她的責任,我也不會。」
寧燦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話。他不算多麼熱心腸的人,但也說不出民眾死活與我何幹這種話。
「不是這樣的,秦沫只是舉薦慕若言,有罪無罪只是一種理念的看法。」寧燦沉聲說道。
就跟一個孩子殺了人,他的父母是否也有過錯一樣?
那麼當那個孩子犯的事太大,他的父母是否該被問罪?
九州普遍意義上是認為,有罪的。
「帝國律法沒有錯,軍方高層幫你只是因為星外天還未淪陷,認為追責可以到此為止。大法官的做法也沒錯,帝國需要就星外天一事有個交代。」
「而我,不能用天權校長的身份,來爭取特權,打破律法限制。你能明白嗎?」
秦瀾看著寧燦。
「明白了,校長什麼都不能做。」寧燦嘆了口氣,起身準備離開。
恨其無為也好,怒其不爭也罷。校長有他的邏輯和道理,寧燦無法認同,但他也知道無法說服。
這種級別的人物,有自己堅定的意志,不是寧燦一頓嘴炮可以改變想法。
既然此路不通,他還要去尋找其他方法。
秦瀾搖了搖頭。
「不!我並不會什麼都不做,而是不能按你的想法去做,我除了是天權學院的校長,還是一個父親。」
「可是校長,你以父親的身份,可以做的太少了。」寧燦苦笑,「難不成?靠著名望去讓大法官改變主意嗎?這現實嗎?」
難怪人家敢欺負秦家,這大概就是,君子可欺之以方?
篤定秦瀾會在規則內行事,連合理運用規則都不會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