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是被一陣沙啞的嘶喊聲驚醒的。【記住本站域名】她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倒在地上,在她的身邊,有個案台,案台上正滴滴答答往下滴血。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氣。
唐唐對血腥氣並不陌生。她是動物醫學專業大四學生,主攻獸醫臨床診療技術,時常跟著導師給動物治病,現在正準備報考獸醫資格證。開個刀流點血都司空見慣了。
不過今天這血好像流得多了點?
唐唐明明記得她和幾個同學正跟著導師在給一隻貓做節育手術。她手上捏著把手術剪,正準備剪掉貓的某個器官,結果她就暈倒了。
在她暈倒之時,她還聽見同學們笑話她:「唐唐,你膽子那麼大,你還會暈血?!」
她當然不會暈血,她不是范冬哲。范冬哲看見血害怕,她不會。上一次手給牛切腫瘤流的血有小半盆,比這多多了,她也沒暈!她最多只是今天狀態不太好而矣!
唐唐下意識看了下手上,手上還捏著那把手術剪。這時,她又聽見了痛苦的嘶吼聲。
「啊~啊~」
「唐唐,起來,幫我~啊~受不了了~」
唐唐從地上趕緊爬起來,她的面前是一個破舊的低案台,案台上,躺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婦人。
唐唐一看就明白了,難怪血流這麼多,原來這不是給貓節育,這明明是個女人在生產。中年婦人眼和眉都皺在了一起,滿頭汗水,顯然是己經痛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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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那婦人說話了:「唐唐,快,幫我~我要死了~」
唐唐趕緊轉到案台另一頭看了看。婦人的腿弓著,那孩子頭己經在宮囗若隱若現了,血順著宮囗一股一股湧出來。此時,正是生產的關健時侯。
本來,唐唐學的動物醫學,不允許給人看病治病。不過現在情況緊急,也容不得她多想。
唐唐趕緊跟婦女說:「孩子頭快出來了,你別亂動,也別說話,你忍住一口氣,使一下勁。」唐唐在學校學過給動物接生,有些經驗。哺乳動物生產都差不多。
「你千萬別慌!」
那女人聽了唐唐的話,忍住一囗氣,一使勁,孩子頭顯一下,又進去了。
「再來一次!再大點力!」
這一次,那婦女拼了全力用勁,宮囗張開,那孩子頭就出來了。
不過身子還是沒跟著出來!
眼看著孩子頭又往裡縮,唐唐眼疾手快,伸手托著孩子的頭,略住外一使勁,一個小小的身軀伴隨著一股熱浪就滑落下來。
唐唐說:「生下來了,生下來了!」這是唐唐第一次幫人接生,還挺有成就感的。
孩子出來了,緊接著,一團沾血的肉團也涌了出來。唐唐知道,這是胎盤。
挺好,胎盤自己滑落出來了。不用再手動幫忙。
唐唐手中也不停頓,正好,她手上有她的消過毒的手術剪,她沉著冷靜用手術剪將臍帶剪開,將孩子肚上的臍帶打個結。她又將孩子倒吊著,拍了一下。
「哇」的一聲,那瘦瘦小小的小不點張嘴哼唧了一聲。
嗯,是個女孩。只是這女孩,太瘦小了點,就像只瘦骨嶙峋的小貓。難怪那叫聲又細又小,像貓叫一樣。
唐唐一眼瞅見一旁有些撕成塊的舊的布頭還有包布,看樣子是給這小不點準備的,唐唐趕緊用布頭將那小不點擦了擦,裹了起來,又用那花包布包上,這下抱著小不點去給那婦人看。
唐唐將孩子抱到婦人跟前,才發現婦人己經暈過去了。
唐唐喊了兩聲,也沒叫醒。她只得給婦人蓋上條單子,將小不點放在婦人身邊,等著婦人醒來。
借著這個空檔,她打量了下四周,這是一個破舊的土地廟。門是破的,窗戶也是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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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的靠裡面些立著一尊斑斑駁駁的土地爺。土地爺雕塑前,就是個破舊的長方形案台。此時婦人和孩子,就躺在這案台上。
廟裡四周還散落著些生活用品。有蓆子鋪在地上,有口小鐵鍋架在幾塊石頭上,鍋里還有點水。看樣子,這婦人在這兒己經生活有一段時間了。
奇怪!這婦人為什麼在這個破廟裡?這條件,也太差了點。根本不適合生產,也不適合居住。還有,自己好端端的,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這裡?
唐唐正在思考這個問題,有個三十多歲穿著一身紫衣黑褲的婦人闖了進來,手裡還提著個袋子。
「唐唐,你娘怎麼樣?」
「我娘?」唐唐下意識回了一句。
那婦人放下袋子,只奔案台前。她看見婦人暈過去了,又看見放在婦人身邊的孩子了。她有點震驚:「啊?都生下來了!這可怎麼辦?!你弟弟早產了一個月!」
唐唐被這話驚得說不出話來,那剛生產的婦人是她娘?這小不點是她弟弟?
她什麼時侯憑空多出個這樣的娘和弟弟來?
還有,剛剛她接生的明明是個小女孩,怎麼成了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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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那紫衣婦人第二句話更讓她吃驚:「完了,我剛剛聽見你那黑心大伯,喝醉了在跟他幾個兒子說,等你娘生了,哪怕只早生一天,那就是證據確鑿。就要把你娘和你弟弟沉塘弄死!」
「我趕緊跑來跟你們報個信。他們說從明天開始,就輪流來這守著。他們還說你娘既然偷人,想必你也不是唐家的骨肉!他們連你都不肯放過。這可怎麼辦?」紫衣婦人急得手足無措。
沉塘?這個詞隱隱約約好像在哪見過?
唐唐表面雲淡風輕,實則被驚得里嫩外焦,這是什麼個情況?
唐唐低頭看看自己的穿著打扮,上著一件舊花布短褂,腿上一條粗布灰藍色褲子,腳上,一雙紅色舊布鞋。這一切都是那麼陌生。
她忽然明白了:她毫無疑問是穿越了,這樣的場景,只有穿越到古代才會遇到。只是這樣的穿越,開端也太特別了。
唐唐目光轉向紫衣婦人:「他們為什麼要沉塘弄死我們?」
紫衣婦人看見唐唐,忽然覺得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有點陌生。這孩子,眼裡沒有憤怒沒有悲傷沒有膽怯,眼神中帶著分堅毅,或許是淡定。
一定是親眼目睹母親分娩,將這孩子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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