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名籠罩與黑袍之中的男子帶領下,徐千秋乘馬車進入茂隆軍鎮。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那沉默寡言的男子,親自做馬夫。
城中步步戒嚴。
巡城甲士見到男子的令牌後,俱是肅然站定。
將軍令!
偌大北涼,整整三十五萬鐵騎
將軍令,總計九枚。
大將軍的六位義子,各有一枚。
其餘三枚, 不知持在誰人之手。
徐千秋認得那枚將軍令,自然也就認得馬夫的身份。
此人只有一個稱號,丑。
徐驍的地支死士之一。
春秋之戰,妃子墳一戰,活下來的,其實不止袁左宗一人。
還有這名死士。
他所殺之人, 不比白熊,袁左宗少。
徐千秋並未顯露身份, 並未下榻於茂隆軍鎮的將軍府邸。
而只是挑了一座僻靜客棧,安靜入住。
客棧掌柜,夥計,皆早已逃命。
不過,有青鳥在身邊,自然輪不到他動手。
青鳥就將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徐千秋打算在這裡多住幾天,死士丑自然不會有異議。
這名鐵石心腸的死士,對徐千秋還算尊敬。
他是極少數跟在徐驍身邊,一步步見證徐千秋成長起來的人。
自然也明白,北涼新王的真實才學,外人所見,不過冰山一角罷了。
六歲入北涼軍,八歲開始暗中掌權。
於客棧之中,徐千秋閉關了幾日。
極北冰原的消息,陸陸續續傳來。
拓跋菩薩,已入冰原。
閉關多日,久不見人。
青鳥每日守候於屋外。
實際上,屋內空無一人。
徐千秋早已暗中離去。
看似離去, 實則暗中返回。
草原軍神?
這位菩薩可並非易與之輩,警覺著呢。
任何風吹草動,都難以逃過他的耳目。
三日後。
極北冰原,傳來噩耗。
有高手相爭,大打出手,天崩地裂。
極北冰原,從中裂開,發生崩塌。
洪水傾瀉而來。
北莽多個軍鎮,毀於一旦。
洪川所至,奔騰不息,無人能擋。
待消息確實後,舉國震驚。
離陽,北涼,北莽,無數目光,盡數投向極北冰原。
誰也沒注意到,如此萬眾矚目之際,所有目光投向極北冰原,天下第一樓又開始在暗中行動了。
消息已確實。
交戰之人:草原軍神拓跋菩薩, 江湖徐一指, 天下第一魔頭洛陽。
徐一指聯手魔頭洛陽, 圍殺拓跋菩薩。
此一戰,如天人之戰,雙方皆大打出手。
此一戰,聲勢浩大,遠勝武帝城之戰。
可謂天崩地裂,三川逆流。
可惜,其中詳情卻無人得知。
修為稍弱一些,膽子卻大之人,尚未靠近,便已被天地之力絞殺。
三人一戰,動用了天地之力。
這時,天下強者紛紛側目。
兩位陸地神仙,一位天象巔峰。
全力出手。
為何……
天門不開?
消息一出,江湖動盪。
這是否意味著,從此無法飛升?
之前那些,隱居於山林的老不死,終於開始慌了。
那些個老烏龜,之前不願飛升,那是因為隨時可以飛升。
可如今,天門已封,不再打開。
其中後果,誰人能接受。
剛出江湖的毛頭小子,自然無礙。
可那些老不死,如何能接受?
一時間,天下武林,人心惶惶。
天門,到底發生了什麼?
江湖徐一指,草原軍神拓跋菩薩,天下第一魔頭洛陽,三人全力一戰,天門沒有不開的道理。
這世道,終於要變天了。
仙界。
不少仙人,齊聚天門,七嘴八舌。
眾仙人合力,天門依舊無法打開。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放縱人間不斷成長,不過是養豬流而已。
待氣運濃郁,再行掠奪之舉。
可如今,天門被封閉,該如何是好?
人間的氣運,那可是極為誘人的寶貝。
眾仙怎可輕易放棄。
可,一再合力攻擊天門,卻依舊無法打開。
而且,眾仙之力,攻擊於天門之上,似乎被某種神秘力量所吸收。
而且,那股力量,正不斷壯大。
這讓眾仙愈發捉摸不定。
下界,似乎發生了大戰……
大戰持續了三天三夜。
天崩地裂,山河破碎。
冰原融化,大戰方止。
三人卻從眾人視線之中消失不見。
青鳥守護七日,房間終於打開。
看著公子一頭白髮,青鳥直直愣在原地,滿眼心疼。
「公子……」
拓跋菩薩竟如此之強?
知她擔憂,徐千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颳了一下鼻樑,寬慰道:
「放心吧,無礙,白髮並未是因為拓跋菩薩。」
「那公子這是為何?」
徐千秋訕訕一笑道,並未回答。
心裡暗道:為了救洛陽。
替其續命。
死士丑在書寫密信,向徐驍匯報此戰情況時,其中四字時,他的手在輕微顫抖。
世子白頭。
再三天,徐千秋終於動身出城南下,返回北涼。
馬車尚未到達離谷軍鎮。
一陣陣鐵蹄,震顫大地。
五千白馬鐵騎,如一線大雪,鋪天蓋地湧來。
徐千秋苦笑著,緩緩走出馬車。
轉身走向後邊追來的鐵騎。
當頭一騎疾馳,繼而緩行。
女子策馬來到徐千秋十幾步之外,冷眼俯視著他。
她原本有太多訓斥的言語,藏在腹中,甚至想著,給他幾馬鞭。
然後再將他五花大綁,送回北涼。
陸地神仙又如何,陸地神仙也會死。
自己男人,還是放在身邊安心。
一腔怒言,當她看到眼前異常陌生的白髮之人,這名入北莽如入無人之境的神武女子,即便是屠城,心緒也未曾有任何波動,此刻卻嘴唇顫動,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徐千秋欲言又止。
她揚起馬鞭,指向徐千秋,怒極道:
「徐千秋,你有本事就死在北莽!」
她調轉馬頭,狂奔出去。
待她背對著那個白髮男子後,視線開始模糊起來。
一手捂住心口。
徐千秋呆呆站在原地,抬頭望向天空,伸手遮了遮刺眼的陽光。
如雪鐵騎,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正要返回馬車,一名赤足黑衣少年,從天空中斜著,轟然墜落,砸出一個巨坑。
走出馬車,站在馬旁,徐北枳張大嘴巴。
黑衣少年原本一臉憨笑,痴痴望向哥哥,看見那一頭白髮,頓時嚎啕大哭。
然後朝,北邊發出一聲嘶吼。
徐北枳捂住耳朵,仍承受不住。
兩匹馬當場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徐北枳若非有死士丑搭住胳膊,絕對好不到哪兒去。
徐千秋卻全然不遭罪。
黑衣少年蹲下身,背起他以為,已受了重傷的哥哥。
想著,就這麼背著回家。
徐千秋拍了拍黃蠻兒的腦袋,笑道:
「我沒事,你先去攔著二姐,不要讓她帶兵北行。」
那瘋女人,為了自己男人,可什麼都幹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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