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鴨頭綠的客棧,生意爆棚,老闆開口,每人便收了五十兩定金。記住本站域名
一行四人,就是二百兩。
這可不是一筆小錢錢。
普通人終其一生,也沒見過這麼多錢。
不知為何,徐千秋忽地靈機一動, 這家客棧應該有很多現銀。
少則三五萬,多則十幾萬,皆有可能。
既如此,自己是否可以打劫一番呢?
也沒人說,北涼王就不能兼職土匪。
其實,為一方諸侯,才是天下最大的土匪。
只是不知, 這客棧, 與龍門客棧有何區別。
同樣立足於沙漠之中, 食物從何處來?
莫非,也是做那人肉包子的生意?
一本萬利嘛!
堂堂北涼王,絲毫沒有覺悟。
自己這是在,想方設法,找各種藉口,為之後可以打劫一番,找到合理解釋,名正言順。
登樓間,女老闆與江湖豪客,吹科打諢,亦不缺挑逗之語。
各種葷段子,隨口拈來。。
顯然,這其中,有著諸多回頭客。
江湖之中,打打殺殺,隨處可見。
雖素未謀面, 但, 為了銀子, 也常見你死我活。
這樣的江湖,著實無趣。
寬闊院裡,擺了六張長條飯桌,坐了二十幾人。
這些人,大多袒胸露乳,胸毛橫生。
喝酒吃肉時,結實肌肉,上下抖動,比女子胸脯更為壯觀。
刀槍劍斧,粗製劣造,隨意擱置在桌面之上。
並非什麼上等好貨,也不怕人順了去。
實際上,能住這間客棧的,也都不是差錢的主兒。
不論何等手段,燒殺搶掠,反正,不差錢兒。
北莽之地,銅鐵奇缺。
北涼銅鐵甚多,資源豐富。
既是穿越者,徐千秋自有手段,尋找境內鐵礦等諸多資源。
而且,煉鋼之法,練鐵之法,皆為最優。
北涼刀,鋒利無比。
並非無據可依!
北涼盛產剛鐵,而且,質量上佳,為天下第一。
但,北涼鐵律,管制森嚴,便是帶著一把鋤頭過境,皆要一絲不苟,登記在冊。
那些個,出自離陽王朝的遊俠豪客,行走江湖,出門歷練,所帶兵器,大多出自北涼。
雖然價高且貴,但極為趁手,皆是上品,鋒利無比。
至於馬匹,北莽卻比北涼略勝一籌。
北莽境內,馬場牧地,相較北涼苦寒之地,優質得太多。
院子裡,不少莽夫罵罵咧咧,滿嘴葷話。
對此,徐千秋絲毫不上心,不甚在意。
相比之下,他倒是多看了兩眼那位老闆娘,嘴角輕笑,一閃即逝。
客棧一樓大堂,有幾桌食客,沉默寡言。
這些人,皆不簡單。
其中,角落之中,相鄰兩桌人物,皆是雄健之輩。
在其身上,有一股軍卒悍勇氣焰,眾星拱月般,擁護著一位白髮老者。
白髮老者眉心,有一顆紅痣,很是扎眼。
老人氣態沉穩,穩如泰山。
一名白衣劍客,瀟灑不羈,孤身一人,獨占一桌,悠閒酌酒。
白鞘纏銀絲,劍穗為金黃,十分提神醒目。
少年新出江湖,家中前輩,師門長輩,免不了要苦口婆心,嘮叨一番。
千叮嚀萬囑咐,財不露白。
這位這位劍俠,卻反其道而行之。
如此,定有所儀仗。
另外一桌,坐著一對少婦幼女,身著綢緞貴氣。
這兩人,身處這魚龍混雜的鴨頭綠客棧之中,尤其顯眼。
顯得出淤泥而不染。
那稚童,唇紅齒白,與她娘親,有七八分神似。
徐千秋上樓時,眼角餘光,瞥見孩子站在長凳上,天真無邪,與娘親嚷嚷著,要吃這,要吃那。
那少婦,瓜子臉,則顯得心思重重,面容慘澹,強顏歡笑,應付著孩子的撒嬌。
對那少婦,徐千秋真心不感興趣,對那稚童,卻多看了兩眼。
進入房間,徐千秋並未吃客棧的食物。
取出青鳥事先做好,經系統之功效,可長期儲存的食物,隨口應付了一些。
洗漱一番,盤膝坐於床上。
呼出一口濁氣,伸手捂住雙耳,手指置於腦後,食指疊擊中指,滑下,輕彈後腦勺二十四,遍敲風府,鳳池,啞門,等幾大竅。
這是魔道功法,雙鳴天鼓,沉天水,體內,劍氣翻湧,滾滾龍壁。
堪稱,水深火熱,十分「痛快」。
一炷香後。
隔壁傳來開門,閉門的動靜。
依步伐輕重,以此推測,是那對母女無疑。
徐千秋不再吐納,脫去外衫,盤膝坐在床上,翻閱刀譜魔功秘籍。
結合魔道功法,及武帝城一戰,觀兩位絕世高手之戰所悟,萬劍歸宗的精髓劍勢,或許,要不了多久,自己便能自創第三式槍法。
如魚得水,無盡嬉戲,又如青山山勢,綿延不絕,一鼓作氣,不衰不竭。
但,這一式,定是綿里藏針,陰柔歹毒。
對此,徐千秋卻不甚在意。
正道也好,魔道也罷,對他而言,並無區別。
驟然,耳中傳來隔壁叮咚叮咚的輕靈敲擊聲,以及,孩童獨有的稚嫩嗓音。
唱著一首北莽,短小歌謠,幽幽入耳,別有風韻。
「青草明年生,大雁去又歸。
春風今年吹,公子回不回?
青石板,青草綠,青石橋上,青衣郎,哼著金陵調。
誰家女兒,低頭笑……」
徐千秋聽著舒服,嘴角含笑。
豎起耳朵,聆聽歌謠。
但好景不長,不多時,一陣劇烈馬蹄聲,轟鳴響起。
便是客棧牆壁,亦劇烈晃動起來。
那叮咚歌聲,瞬間靜止,歌謠也停下。
徐千秋暗道,終於還是來了。
坐起身,走到窗邊上,窗外,塵土飛揚。
近百披甲騎兵,蜂擁而至。
為首之人,是一名白袍公子哥。
胯下,騎著一匹由野馬之王,馴服而來的烏騅駿馬。
五六匹戰馬,撞碎客棧院門,沖入院子。
其餘之人,一律佩莽刀,背箭囊,這些輕騎,盡數停在客棧之外。
一時間,塵囂四起,騎兵戰馬,渾然一體。
這種默契,靜止肅穆,遠比叫罵挑釁,更能給人造成巨大的窒息感。
徐千秋瞥了眼,坐在烏騅上之人,手提一桿鐵矛,玉扣帶,鮮卑頭。
看起來,此人身份地位,只比貂覆額女子,稍遜一爵。
徐千秋掩上窗戶,眼不見為淨。
等這些個亡命徒,打得差不了,自己再出去打劫一番。
完美!
沒有童謠可聽,徐千秋袖中,飛出一柄飛刀,懸浮空中,靜心屏氣,搖青蓮,駕馭這柄飛刀,於屋內飛行。
時快時慢,好似頑童放風箏,不亦樂乎。
桃花劍神,鄧太阿的十二柄飛劍,已被徐千秋封印在天門之中。
那劍盒,已贈予徐鳳年。
如今他手上這個,卻非飛劍,而是飛刀。
那日在武帝城,眾人驚艷,他出手即使出桃花劍神鄧太阿的飛劍殺敵之法。
其實,唯有徐千秋自己知曉,便是鄧太阿,由於太過倉儲,也未曾看明白,那並非御劍之法。
而是飛刀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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