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整個皇宮風聲鶴唳,熱鬧的不得了。閱讀
「皇上!」正在這時,太后身邊服侍的貼身掌宮嬤嬤,齊嬤嬤快步上前,猛地跪拜在地,雙手高高捧起,淒聲道:「求皇上為太后娘娘做主啊!」
皇帝一驚,不明所以的問道,「齊嬤嬤,你不是一直,都留在母后的身邊照看著麼?現在你這是……」
齊嬤嬤聽到他的問話,登時熱淚盈眶淚如雨下。
她悲憤的道:「皇上!太后娘娘她一向潛心禮佛,慈悲為懷,遇事從不會與人為難,可是,偏有那心腸惡毒之人,要下毒害了娘娘的性命。如今,太后福大命大,雖然已經沒事了,但是那下毒之人還沒有查出來,奴婢看著,這心裡真是為娘娘抱不平啊!」
皇帝聞言,面上微微動容,竟然親自上前扶起了痛哭失聲的齊嬤嬤,嘆了口氣,道:「唉,太后中毒這段日子,朕也是憂心不已,夜不能安寐啊。朕時常想起小時候太后對朕的關愛,齊嬤嬤不必擔心,敢害朕的母后的人,朕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齊嬤嬤聞言,卻是哭得更加大聲了,她高聲道:「皇上孝順太后,太后知道了一定會欣慰的。奴婢斗膽,今天有皇上這一句話,奴婢也就放心了。」
說著,她又將平舉著的雙手,往上託了托,沉聲道:「皇上請看!」
皇帝挑眉看了過去,接過了齊嬤嬤手中捧著的東西,不解的問道,「這是什麼?」
眾人看向了皇帝舉起的手指間,捏著的一根明黃色的絲線,心中暗暗有了猜測。
齊嬤嬤擦了一把眼淚,憤憤的道,「這是今天早上,奴婢在太后娘娘枕邊,發現的一根絲線,像是從什麼東西上被掛斷了的。奴婢肯定,昨天晚上入睡之前,太后娘娘床上並沒有此物。這絕對是那兇手心虛,給太后解毒的時候不小心留在這裡的。」
皇上捏著這根輕飄飄,幾乎沒有任何重量額絲線,眉頭皺的死緊,並沒有說話。
陸雨漣看著現場如此的壓抑,忍不住湊了過去,低聲問著墨景睿:「喂!這絲線有什麼特別嗎?不就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線頭嘛。」
她說話聲音雖然小,但是在這死寂的宮殿中,卻是清晰可聞。
還沒等墨景睿回答,那邊太子聞言,冷笑一聲,贊同道,「陸校尉此言有理,不過是一根隨處可見的絲線罷了,有什麼要緊的?」
齊嬤嬤聞言,面色不變,眸中卻閃過一抹嘲諷,貌似恭敬的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這絲線雖然普通,但是,在這後宮之中,或者說,在這整個西音國,只有皇室眾人可以用黃色服飾,而這絲線乃是顏色最正的明黃色,更是只有身居高位的皇室中人有資格使用。」
「你這是什麼意思?」墨欽鑒看著齊嬤嬤,眼神不善的怒斥道,「莫不是在懷疑本宮?」
齊嬤嬤低眉順眼,道,「奴婢不敢,只是事關太后娘娘的生命安危,奴婢不敢掉以輕心。還請皇上嚴查。」
皇帝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絲線,交給了身邊的福公公,道,「你來看看,這絲線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是!」福公公領命,恭敬的結果那根絲線,端詳了片刻,聳然一驚,驚呼一聲道,「啊!」
「怎麼了?」皇帝皺眉,問道。
福公公連忙跪倒在地,額頭死死的杵著地面,口裡不停的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奴才,這絲線,這絲線……」
「絲線可是有什麼問題?」皇帝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福公公戰戰兢兢,聲音顫抖的道,「皇上,奴才不敢說。」
「朕恕你無罪!說吧。」皇帝擺了擺手,命他起身回答。
福公公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顫巍巍的道,「回稟皇上,這絲線,乃是皇上御用佩飾上的絲絛中的絲線。」
「什麼?」墨欽鑒頓時厲聲呵斥道,「大膽的狗奴才!休得口出狂言!這怎麼可能是父皇的御用之物?」
福公公苦著臉,連連求饒道,「太子殿下饒命啊。奴才哪裡敢胡言亂語啊。您看,這絲線上還有用暗紋的手法,繡的五爪金龍的圖案呢。」
墨欽鑒眸中閃過一抹喜意,面上卻是更加生氣的道,「這麼說來,你是認為這下毒毒害太后的人是父皇了?」
這話一出,皇帝並沒有言語,卻是暗暗的瞟了墨欽鑒一眼,將他眼底的喜意看得清楚分明。
沉浸在興奮中的墨欽鑒,卻是無暇他顧,沒有注意到皇帝那頗有些意味的眼神。
福公公被墨欽鑒這麼一嚇,頓時一驚,連連磕頭求饒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啊!」
墨景睿見狀,伸手將福公公扶了起來,輕聲安撫道,「福公公別著急,父皇御用之物可都是有記錄在案的,那東西上也都是有標記的,公公只要好生調查一番便知其中原委了。」
福公公恍然大悟,也來不及抹去頭上磕出來的血水,將那絲線湊到了太陽光下,翻來覆去的仔細查看。
果然,半晌後,福公公面上浮現一抹喜色,高興的道:「皇上,這絲線上有繡著標記,奴才這就去查。」
有了目標,不一會兒,福公公就回來回話,道,「稟皇上,這絲線是來自皇上以前的一塊龍紋玉佩上佩戴的絲線,那玉佩早在五年前,皇上便賜給了,賜給了……」
「朕賜給了誰?」皇帝沉聲追問道。
福公公只能硬著頭皮,答道,「賜給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眾人頓時一驚,都目瞪口呆的看向皇后,只是那些驚訝中卻掩飾不住那絲絲的喜意。
皇后面色陰沉,自然不想認下這個罪名,但是面對著那白紙黑字的記錄檔案,她也抵賴不得,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道:「沒錯!五年前,臣妾過生辰的時候,皇上是賜給過臣妾一枚龍紋玉佩,臣妾記得很清楚。」
皇帝登時氣怒,怒聲道,「皇后這是承認了,自己對母后下毒之事了?」
皇后高高的昂起頭,大義凜然的道,「皇上就是這樣看待妾身的?妾身好歹也是皇后,貴為一國之母,太后帶妾身也是和善有加,妾身又有何理由要加害太后?」
「那這玉佩,皇后要如何解釋?」陸雨漣見狀,死死地咬住這個罪證不放。
別人不知道,那天晚上,她可是親眼所見那幕後的黑手就是這皇后。
皇后掃了她一眼,爽快的答道,「這本宮就不知道了,那玉佩在去年的時候,本宮就送給清妃妹妹了。」
她說著話,就轉身回去,拉住了就站在自己身後的清妃,回憶一般的說道:「那個時候,清妃妹妹剛剛晉升妃位,伺候皇上正得力,本宮一時高興,想要獎賞她,見她喜歡這玉佩,就賞給了她。」
陸雨漣眼睛尖的很,她清清楚楚的看到,清妃原本是一頭霧水,滿眼都是疑惑,卻突然睜大了眼睛,驚訝的低呼一聲,「皇后娘娘……」
皇后面上的笑容更深,輕輕的拍了拍清妃的手,道,「清妃妹妹,你說是吧?」
「皇上,臣妾不……」清妃猛地跪了下來,剛要慌張的說什麼,就聽到一聲清脆的響聲,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落在地上,咕嚕嚕的正好滾到了皇上的腳邊。
眾人看得清楚,那玉佩上刻著的正是龍紋,玉佩上配著的也是明黃色的絲線。
福公公連忙上前,將那玉佩撿了起來,仔細查看,不一會兒,便滿臉緊張的將玉佩舉到了皇帝的面前,道:「皇上您請看,這裡有一根斷掉的絲線頭。和齊嬤嬤撿到的絲線剛好接的上,長短正合適。」
皇帝點了點頭,看著清妃,面色冷漠的道,「清妃,你還什麼好說的嗎?」
清妃哭得淚水漣漣,不住的搖著頭,楚楚可憐的道,「皇上,這玉佩,這玉佩……臣妾冤枉啊……」
陸雨漣心知,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貓膩,見狀忍不住焦急的道,「清妃娘娘,你有什麼冤枉的就說出來啊。有皇上在這裡,他一定會給你做主的。你快說呀!」
清妃卻是雙手捂著臉,也不解釋,只是一個勁兒的說自己冤枉。
陸雨漣不甘心放過罪魁禍首,提議道,「皇上,既然清妃娘娘覺得冤枉,那其中定是有什麼隱情,還請皇上徹查此事,不要讓好人受屈,壞人逍遙法外。」
聞言,皇后一拍桌子,痛心疾首的道,「清妃!枉本宮當你是姐妹,你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事到如今,你的惡行已經大白於天下,你還不快快如實招來!」
清妃哭聲一頓,哀求的看著皇后,哭著道,「皇后娘娘……臣妾……臣妾……」
「你如何?」皇后卻是不依不饒的道,「你還委屈了?那趙尚書豈不是更委屈?趙尚書若是知道你如今的所作所為,怕是要被你活生生的給氣死了吧!」
這話一出,清妃頓時渾身一顫,只低頭艾艾的哭泣著,卻是沒有在說過冤枉之類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