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好戲還在後頭呢

  二鬼又是意外,又難得地有了那麼一點窘迫。

  「晉……雲姑娘,有什麼需要我二鬼去做的,吩咐一聲就是了,只要你不嫌我笨。」

  雲七夕看著他有些受寵若驚,不知所措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

  「你笨?在我看來你們所有人當中數你最滑頭,很多時候都有些鬼主意,對得起你名字。」

  話落,大家哄然大笑。

  二鬼摸著後腦勺,很有點難為情地看著大家,也跟著笑了。

  又好奇地問,「那雲姑娘所說的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麼呢?」

  雲七夕讓其他人散了,才招手讓二鬼到跟前來,讓他把耳朵湊過來,低聲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二鬼認真聽完,重重點頭,「是,雲姑娘放心,我這就去。」

  二鬼走了,其他的人也都各自忙去了。雲七夕坐在一張空桌旁上,將整個酒樓大廳掃視了一圈。此時不是飯點,卻有不少客人在這裡品茶或者下棋談天。這是七夕樓的特色。

  最初,她給七夕樓的定位就不僅是酒樓客棧,它是一個集吃住、休閒、娛樂於一體的地方。等她以後有時間,她還準備把文化植入進來,比如經常舉辦一些文人喜歡的活動,提升它的品味和檔次,希望可以吸引到一些文人騷客,讓它也可以成為一個交流文化的地方。這樣,七夕樓的客戶群就更廣了。

  在開酒樓的想法剛起時,她就很有信心能憑著她的先進創意和理念讓它紅起來。不過她也不是完全沒有一點風險意識。在有醉酒飄香這個勁敵的壓力下,她已經做好了前期低迷的準備。不過她堅信紅起來只是時間問題。

  想不到七夕樓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名聲大躁了。

  身為七夕樓的投資人和策劃人,本金是她的,創意和理念是她的,而自開業以後,她根本就沒時間管理和經營,東子他們付出了很多。

  雖然他們活在社會的最底層,從沒有過生意經驗,把一個新開張的大酒樓交給他們很擔風險,但她看到了這其中隱形的有利因素。他們是最普通的老百姓,深諳百姓心理需求,區別於那些只為利益的商人。事實證明,這是一個正確的決定。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有些手忙腳亂不適應,不過現在都已經分工有序,有條不紊了。

  「這七夕樓的名聲都傳到漠北了,如今看來,果真有其特色之處。」

  雲七夕的思緒被打斷,尋聲望去,只見不遠處有三個男人正在喝酒聊天。

  「可自稱第一酒樓似乎也太過自誇了些。」

  「這你可就不知道了。」聲音到此降了音量,「聽聞這塊匾是由晉王提字,惠妃娘娘親賜的。」

  「莫非這酒樓與晉王有什麼淵源?」

  ……

  雲七夕換了個姿勢,將手邊的茶碗端起,喝茶時,眼神從茶碗上方看了過去。

  共桌的是三個男人,說話的卻一直只是一左一右兩個人,而一直坐在上首的那個男人一直沉默飲酒,沒有說話。

  那人寬臉高鼻,膚色偏黑,但不是單連城的那種健康的黑,單連城膚色雖偏黑,卻也不失水分和光澤,黑得很有一種男人的陽剛魅力。而他的皮膚卻更像是長年風沙之下吹出來的高原黑,乾燥而老成。

  儘管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但三個男人云七夕卻只注意到了他。他的氣場很明顯強過另兩個人。

  隨身佩劍放在他的手邊,劍鞘雕紋繁複,劍柄處鑲了一顆橢圓形的血紅玉石。

  現代人都說從一個人的衣著配飾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品味,而在古代,一個人的衣著和隨身物品,也可以看出他的身份地位。

  而這把劍就是這人身份的象徵,至少可以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當雲七夕注意到他劍柄上面的那個字時,略微尋思了一下,突然間就似乎明白了什麼。

  呵,看來,她這七夕樓是越發要紅的節奏了啊!

  上了二樓,入了一間上等包房,翠翠沏了壺茶過來,還特意將這段日子的帳簿拿來給她過目。

  在帳目上面,她其實真的不計較,並非要一分一毫地算得那麼清楚。所以,她只是隨意翻看了一下,了解了一下這些日子的經營情況。

  不一會兒,東子突然匆匆走進來。

  「雲姑娘,樓下有一個姑娘說今日要包下咱們七夕樓,讓我們請所有客人都立刻離開。」

  雲七夕淡定地抬了抬眸子,抿了一口茶,才不急不徐地問,「假如我不在,你們會怎麼處理?」

  東子

  沉吟了一下,說道,「這般大氣說要包場,說明來人非富即貴,可是這不合規矩,包場應提前招呼,我們也好提前做準備,當天不做別的接待,並對客人解釋清楚,大多人也是會理解的。可是這會兒客人這麼多,讓人走總是不好,這不僅會得罪很多客人,對我們七夕樓的名聲也有很大影響。」

  雲七夕看著東子,讚許地點點頭,「東子,你既然已經分析得這麼透徹了,就去做吧,你覺得怎麼做是對的,就怎麼做就是了。」

  雖是這樣說,但這件事情要處理起來也很棘手,左右都是個得罪。東子想了想道,「行,我知道怎麼做了。」

  待東子走後,雲七夕端著茶起身走到窗口,朝街道上望下去。

  見七夕樓的門口停了一輛豪華的大馬車,雲七夕的唇角就彎了起來。

  她還真是一個既要臉又要臉面的人,不過,這樣的做法似乎是掩耳盜鈴!

  「姑娘,不好意思,要包場是需要提前告知的,今日,我們已經接待了這麼多的客人了,恐怕是不行了。」東子客氣地拒絕了紅雨。

  紅雨皺著眉頭,「怎麼就不行了?難道是嫌銀子少了?你說,要多少銀子才可以?」

  東子無奈地搖搖頭,「姑娘,你誤會了,這是原則問題,不是銀子問題。」

  周圍一些客人也聽出來了,對東子的話紛紛表示贊同。

  「是啊,有銀子怎麼了?我們誰不是拿銀子吃飯的?」

  「就是,能上七夕樓來的,誰也不能窮到哪裡去。」

  紅雨處理不了這種狀況,只好回到馬車上去稟告情況。

  不一會兒,蒙著面紗的雲攬月便和紅雨一起返回了七夕樓。同時,跟著一同進去的還有幾個太子府的侍衛。

  「掌柜,你開個價,我今天必須包了這個場。」雲攬月不容置疑地冷冷說。

  雖然蒙著面紗,看不見她的表情,不過,從她的聲音便能聽得出她的趾高氣昂。

  二鬼從外面回來時,正好見到大廳內這陣仗,不過他沒有多做停留,還是第一時間趕到雲七夕所在的包房裡。

  「雲姑娘,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李安大人昨晚已經被釋放了,這些日子在牢里受了不少罪,現在在府里休養呢。據說是太子親自在皇上面前求的情,說他能理解李大人痛失愛女的心情,所以也完全能夠原諒他在衝動下失去理智的所做所為。」

  單子隱和雲攬月夫妻二人在她的心裡根本沒什麼信譽可談,所以即便他們二人都答應了她釋放李安的條件,她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他們。在她的心裡,他們與小人無異。

  治好或者是治毀雲攬月的臉,是交換條件,她必須確保李安已經被釋放,她才能履行她的承諾。至於治好還是治毀,那就看她的心情了!

  不過單子隱這一步棋下得不錯。雲攬月的臉傷沒傷到他根本就不關心,甚至他希望她的臉永遠都好不了,而借這件事,他卻可以以此在皇上面前博一個仁厚之名。

  高啊!實在是高!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雲七夕說。

  「是。」二鬼正要走,她又叫住了他,眼睛眯起一絲狡黠,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二鬼的一雙眼睛閃著興奮的光,最後定定地點了點頭。

  等二鬼下樓,雲七夕抄著手,走出房門,站在二樓的走廊上,如看戲一般看著下面的情形。

  雲攬月幾個侍衛使了個眼色,他們便如土匪一般,很快分頭行動,將大家正在下的棋盤摧毀,將正在吃飯的碗奪過,扣在桌上。

  「趕緊走,趕緊走。」

  「這位夫人,你們不能這樣做啊。」東子見此情形,急了。可幾個侍衛一個個看起來身強體壯的,他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只能搓著手干著急。

  有些膽小的,什麼也不敢說,就匆匆離開了。

  也有一些不服地小聲嘀咕幾句。

  「吃頓飯都吃不清靜,真是的。」

  「就是,有錢有什麼了不起,誰來這裡不是拿錢吃飯的,今天還真是倒霉。」

  大家雖然嘀咕,終究還是怕事,被幾個侍衛凶神惡煞的眼神一瞪,立刻就禁了聲,不敢再說什麼,逃也似地離開了。

  「雲姑娘,現在怎麼辦?我們自開張以來,一直本分經營,未曾得罪過什麼人啊。」翠翠膽子小,沒見過這種場面,也有些害怕了,在走廊上找到雲七夕,向她求助。

  雲七夕笑意盈盈地盯著這些人橫行霸道,淡淡道,「別怕,什麼事也不要做,看著就好,好戲還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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