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說這兩個人實在太可怕了。
常三海懸著的一顆心也掉了下來。
在場的眾人都看到了兩副燒焦的面孔,也全都噤聲不說話了,其實大家對悲慘之人都懷有一種同情的心態,同時也會放鬆警惕。
「我們都說了,當年的一場大火把,我們兩個人全都燒成了這幅鬼樣子,我們從來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天天都戴著面具,你們竟然還……」
付春秋還真是一個演技派,說到這裡竟然真的哭了出來。
「好了好了,他們也是害怕危險,畢竟你們兩個人都看上去這麼身強力壯的,是不是呀?」
立刻就有人過來打圓場,付春秋摸著自己有些消瘦的身子。
「你們覺著我這個樣子算是身體強壯嗎?我看著他身體強壯還差不多。」
付春秋推了斑鳩一下,斑鳩顯然不高興,對於別人打探他的隱私,他表現出了很明顯的抗拒感。
但大家還是表示體諒的。
二皇子和媚娘兩個人放心了,也就不再關注著他們兩個人了,畢竟也不是什麼特殊人物,雖然與常三海認識,但就這麼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話說你們去京城到底打探了什麼消息回來?」
二皇子走就不耐煩,他已經在這個山洞裡面待會兒太長時間,這座山本來就偏僻,待在這裡時間一久就與外界發生了隔離。
「現在外面到處都是抓你的人,我勸你還是在這個山上多待一些時間。」
常三海看著他們截過來的蔬菜,付春秋和斑鳩兩個人對視一眼,看著有些瘦弱的雲豹。
「是張德的人在抓我?」
「不然還能是誰呢?」常三海看著二皇子,別以為他看不出來,二皇子和媚娘兩個人相互對視的眼神,一看就是有貓膩。
「現在整個京城都被封了,進出人員都需要登記,今天尤甚,他們甚至都不讓外人出去,我們幾個人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出城的,我敢保證,你如果要是現在出去,一定會被張德抓住的。」
「那個張德還真是個禍害。」
雲豹啃著雞腿,今天的那幾壺酒真是讓他喝美了,已經好久沒有喝過這麼好的酒了。
美人在側,美酒在懷,人生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讓人充滿幸福的了。
「那是自然,整個京城裡面都知道,張德就是一個硬骨頭,沒有誰是他啃不下來的,就當看他最近幾年的作風,真是一次比一次的囂張。」
下面立馬就響起了一陣的討論聲。
「這個張德到底何德何能才坐上了這個位置?」
「我想這種事情二皇子應該最清楚吧?」
雲豹拍了一下二皇子的肩膀。
蕭凡雖然有些嫌棄,卻沒有躲開。
「這是自然,京城裡面沒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
「那這個張德究竟有何特殊之處?」
「哼,要說它的特殊之處還真是挺多的,首先他是一個閹人,閹人你們懂不懂?」
「這個我們當然知道,沒想到張德的境遇也是一樣的不幸呀!」
蕭凡點點頭:「要不是國家缺少人才,而張德確實是有能力有本事,再加上他父親推了他一把,他怎麼可能做到這個位置?」
下面的人都支棱著耳朵聽著。
「要說張德,也確實有本事,但它最著名的就是層出不窮的刑罰了,那刑罰,一樁樁一件件,真是讓人聞之喪膽。」
之後,蕭凡又仔細的講了張德的具體的一些作為,讓這些鄉野村夫們聽的就像在聽鬼故事一樣。
甚至到最後,他們都有一些不敢再跟著二皇子拼命的感覺。
二皇子顯然也意識到了,緊接著他又說,張德有很多的把柄和弱點,這才讓大家緩過來一口氣。
一直到了晚上,繁星點綴於天空,大家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圍著篝火,這麼一群大老爺們兒不為前事煩憂,不為後是發愁,過得倒也瀟灑。
「兩位先生是做什麼營生的?」
媚娘抽空就湊了過來,最近這些天,她可是樂壞了,二皇子顯然更能滿足她的需求,但她也不排斥外來人員。
雖然這兩個男人看上去面生,而且臉上也有那醜陋的疤痕,媚娘就像找到了知音一樣找到了宣洩口。
「我們兩個在京城裡面做一些小本買賣,就是搗騰一些雜貨。」
「搗騰雜貨的呀!你們來京多長時間了?」
媚娘做到了兩個人身邊,雖然這二人面部有些猙獰,但看著他們,莫名的有一些親切感,就像找到了組織一樣。
「你們臉上留下了這疤痕,有沒有想到復仇?」
付春秋和斑鳩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斑鳩依舊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付春秋就開始了他的表演。
「你看我這臉上的疤,這麼大一塊,雖然我是一個男人,但男人就不愛美嗎,我保養了這些年,臉卻一點起色都沒有,我的個心呀!想要殺死他們的衝動都有。」
「那你殺死他們了嗎?」
媚娘一臉希冀,緊緊的盯著那個戴面具的男人。
「你聽我慢慢給你講,當時我就睡在鋪子裡,因為白天太過勞累晚上睡得沉了些,可沒想到,當我醒來之後就發現滿屋子的火,本來還想拯救一下我們的貨物,實在躲不過去,才在這臉上留下了疤痕。」
「到後來雖然得到了一點點的補助,但是我們的貨物其只是這一些,加上燒沒的貨物,和我這原本傾國傾城的臉蛋,就給我20兩銀子打發我,我怎麼可能忍得住這口氣?」
媚娘聽的兩眼發光,就像是他也身在其中一樣,就像是他也要跟著一同報仇一樣。
「所以呢,然後怎麼樣了?」
「然後我就帶著我的兄弟,九鳥殺進了那個縱火犯的人家,你猜怎麼著?」
付春秋扭過頭來看媚娘。
「怎麼了?」
「惡人自然有惡人磨,我竟然看見他老婆在外面偷漢子,於是我一不做二不休,先把那個縱火犯逮起來,然後把他帶到他老婆和漢子的面前,當時的他就像當時的我一樣絕望,嘿嘿,我要的就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