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付春秋和斑鳩知道事態的嚴峻性,機會只有這麼一次,他們一定要把握住機會才是。
常三海帶著他們兩個人走入了隊伍中。
晚飯很快就做好了,常三海,雲豹,媚娘,付春秋,斑鳩,二皇子坐在一起。
「這位就是你的那兩位朋友?」
常三海喝了一口酒之後點點頭:「對,今天進城打探情況,恰巧遇到了他們,他們在京城裡面待不下去,就和我一同回來了。」
常三海說完之後還若無其事的給他們兩個人倒了一碗酒。
「今日就算你們的再生之日了,來,幹了這碗酒,咱們大家都是好兄弟。」
付春秋和斑鳩兩個人對視一眼,拿起酒杯。
「還是常大哥照顧,我家裡原本就做了一點小生意,雖然不闊綽但也不貧窮,沒想到張德那個不要臉的,竟然殺了我全家,還奪了我用來謀生的鋪子,說是為了殺雞儆猴,我的那老婆孩子呀!」
付春秋說完了之後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一個大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哭出來還真是需要勇氣的。
在場之人無一不對張得恨得咬牙切齒。
「他娘的,那個天殺的,俺本來以為他就算再不要臉也不至於魚肉百姓,沒想到那個畜生這麼沒有人性。」
「對呀!雖然俺早就聽說張德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但這還頭一次發生在俺周圍。」
「我說你就得了吧,你家在大西北呢,上哪兒聽說張德的豐功偉績去?」
周圍的小伙子們吵吵鬧鬧,同情弱者是人類的本性,再加上付春秋也是哭的情真意切,他的這個遭遇很快就被大多數人認同了。
斑鳩沒有付春秋那要精湛的演技,他只是面無表情的呆坐在原地。
這樣的氣氛一烘托,大家理所當然的把他也當成了受害者,看看都把人禍害成什麼樣了,這人都傻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可是兩位怎麼都戴著面具呢?」
媚娘咬了一塊兒地瓜干,精明的眸子仔細的看著二人,其中那個白淨一些的年輕人看上去有一些眼熟。
杜盼夏以前畢竟也是一個大家閨秀,就算大人物沒有見過,但她能有印象的人也應該不會是小人物。
那個人是誰?怎麼也想不起來。
「我們倆也算是鄰居,前兩年京城不是起了一場大火嗎?就是那個時候,我們旁邊那家起火的,後來我們倆逃跑不及時,臉上都被燒了疤,這疤看上去有些駭人,就不把面具拿下來了。」
常三海看著媚娘還想繼續再問下去,連忙端起酒杯:「我這個兄弟也是身世坎坷,什麼壞事都被他攤上了,現在老婆和孩子也被慘遭毒手,現在他毫無去處,我見他可憐,將他帶入咱們門中,大家一定要以親兄弟相待,萬不能寒了人心呀!」
常三海這一番話下來下面此起彼伏的應和聲。
二皇子嘴角含笑,眼神時刻注意著那兩個剛來的人。
以前的人也就罷了,畢竟他現在占用著人家的地方。
常三海這去了一趟京城,就帶了兩個人回來,他必須打起精神,誰知道這兩個人的身份到底真不真實?
「話雖如此,誰都不願意做那個揭人傷疤的事情,當然我也不願意。」二皇子拿起手中的酒杯:「二位海涵,大家都是逃難在身,身上的身家性命全部都壓在這手中,還請二位將面具拿下,也讓我們幾人安心。」
常三海心中咯噔一跳。
「既然是賤人傷疤,為何還要執意如此,難道二皇子連我也不相信嗎?如果不相信,那你現在就變離去吧!」
常三海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杯子中的酒灑了一桌子。
二皇子盯著有些反常的常三海,哈哈笑了起來。
「常大哥說的哪裡話?我們這些人還都得仰仗你呢,不過,今日事今日畢,如果兩位不能把面具摘下來,我今天晚上也睡不了安穩覺啊!更何況,這裡也不止我一個人惜命而已。」
二皇子說完這些話媚娘也附和起來。
「對呀對呀!像我長得這麼貌美如花,如果他們兩個晚上要來趁火打劫,我可怎麼辦?你們兩個必須把面具摘下來,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反正都是大男人,就算是破了相也沒人笑話的,你們說是吧?」
其他人也都密切地注視著這一桌,常三海本來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付春秋按了下來。
「幾位話里話外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付春秋雙眼含淚,就像是被欺負了的小媳婦兒一樣:「既然大家這麼不放心我們,我們也是無話可說,就此離去,但願日後能找一個好地方安頓下來。」
那瘦弱的男人越是這麼說,二皇子的疑心就越重。
「等一下。」
付春秋和斑鳩兩個人剛轉過身子,肩膀就被重重的拍了一下。
「二位請稍等。」
二皇子轉到兩個人的面前,媚娘和雲豹也都站了起來,雲豹也是覺得這兩個人來的很詭異,雖然常三海也常常從外面撿人回來,中間也沒有出現過什麼岔子,但總覺得這兩個戴著面具的男人行為有些異常。
「我勸了二位還是將面具摘下來吧,不管美醜,總也要讓我們安心不是。」
付春秋和斑鳩兩個人對視一眼。
「哎,既然幾位都不相信我們兄弟二人說的話,那麼我們二人也無話可說,既然如此,哥哥,不然就給他們看一下吧。」
付春秋看下斑鳩,見他點點頭之後,緩慢的解開面具的帶子。
這時周圍吃飯的士兵們全部張望過來,有的人甚至已經站起了身子。
一時之間,聲音寂靜的可怕,大家都注視著他們兩個人。
兩個人同時解開帶子,將面具慢慢的拉下來,因為天色已經逐漸變得黑暗,只有星星點點的篝火可以映照出兩個人的面容。
在黑暗之下,當兩個人同時抬起頭,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兩張同樣被燒傷很嚴重的臉。
常三海是最震驚的,他本來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不管怎麼樣都要放兩個人離開才對,沒想到他們二人早就已經做好了防護措施。
難道他們倆在佩戴面具的時候就已經做好裝飾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