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奶奶,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林興懷風塵僕僕的從外面闖進來,根本沒有留意這一屋子全都是女人,他一個大男人進來著實有些不合適。
李悅竹原本還在調侃陳九瑛,這一個熊抱過來,李悅竹差點壓彎了腰。
「我說你這死小子怎麼這麼重?都快當爹了,怎麼還這麼不穩重?」
李悅竹真的是被嚇了個不輕。
「我同意孩兒他媽說的,你肯定是要給我家孩子當乾媽的,不然當個乾爹也是可以的。」
「你這話怎麼說的?我看你這小子幾年沒有揍你,你現在是不是欠揍了?」
「不不不,我可不欠揍,我天天為你勞心勞力,你沒有獎勵也就罷了,怎麼還怨上我來了?」
林興懷說的極其委屈。
「想想人家已經當上官兒的朝九晚五,而我卻是起早貪黑,哪像人家,忙完自己分內的事便衣食無憂,而且有權有勢,你再瞧瞧我,天天風塵僕僕也就罷了,還見不到妻兒,我這老婆被關在家裡都快得抑鬱症了。」
「嗚嗚嗚,是呀,是呀!也不知當初我是眼瞎了還是腿瘸了,挑來挑去怎麼挑上了這個慫貨?當初讓他去考科舉他不去,若是考上了科舉,我們兩個又何苦在這裡勞心勞力的為某人奉獻呀?」
李悅竹靜靜的看著這一對活寶夫妻表演。
「我說你們兩個可就得了吧,你這麼大這麼豪華的一個宅子,難道全都是為了我奉獻出來的?」
李悅竹翻了一個白眼:「還有你看看你,陳九瑛,先不說你懷孕了,就瞧瞧你這胖的,以後別說打馬球了,我看你是上馬都上不去了吧。」
李悅竹一下子就戳到了陳九瑛的痛處。
「我真的很胖嗎?很胖嗎?林興懷,你這個死野人,我昨天問你我胖不胖,你不是說我苗條得很嗎?這如今,看起來在家奉承我,外面的人都在嘲笑我呢。」
「老婆大人,老婆大人你聽我說,你這不叫胖,你這叫豐盈,而且你這肚子裡還有我們兩個人的小崽子呢,你若是瘦了,豈不是要把我兒子給餓瘦了嗎?」
「我呸!」
陳九瑛一個枕頭就扔了過去。
「鬧了半天,你是在關心你那寶貝兒子,你一點也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什麼狗屁豐盈,我看你就是想把我弄成一個醜八怪,讓我以後出不了門給你丟不了臉罷了。」
「小傻瓜,你怎麼會給我丟臉呢?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有多麼羨慕我,娶了你這麼一個聰明能幹的媳婦兒。」
「哎呦呦酸死我了。」李悅竹捂著牙說:「我剛剛吃了一隻檸檬精,我這牙酸的呀!」
「你這是在說什麼檸檬精啊。」
陳九瑛還從來沒有聽說過檸檬精這個詞。
「檸檬是不是酸的呀?」
「是呀,是呀!」
「檸檬精就是很酸很酸的嘍,你們兩個在我們三個單身狗面前秀恩愛,我們三個的牙都快酸倒了,真是不知羞。」
陳九瑛有些臉紅,多少的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在老朋友面前表現成這個樣子,陳九瑛還真是有一些不習慣。
大夢和阿春兩個人就更別說了,以前也不認識他們這對活寶夫妻,現在看起來,就算是思想開放的東嶽國人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行了,行了都別說了,你們一路上也辛苦了,我這裡準備好了飯食,咱們準備吃飯吧。」
本來以為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家宴,可是沒想到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這麼好吃的東西怎麼能少得了我金陵平。」
金陵平手中拿著筷子,瞧著這一家團聚的幾個人。
張德黑著臉坐在最高的座位上。
畢竟這一桌子人,張德的身份最高,但他真是看不慣李悅竹對於別人眉開眼笑的樣子。
「食不言寢不語,你們幾個人夠了。」
張德一發言,座椅上瞬間安靜了不少。
林興懷動了動唇沒有說話,陳九瑛本來想起來理論,卻被林興懷拉住了。
李悅竹將在場眾人的神情看得明明白白。
「食不言寢不語,當然是君子所為,但我們一桌的人沒有這麼高的情懷,若是張大人覺得吵鬧,與您的身份不符盡可以自行離去,不必理會我們。」
李悅竹一句話連棒加棍的數落了張德一通。
張德今天本來就不高興,一是因為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出了這麼大的動作,他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第二個就是李悅竹對他忽近忽遠的態度,讓他有一些捉摸不透。
李悅竹看著張德並沒有說話,反而拿起筷子夾起了一根蔬菜吃了起來。
「行了行了,都別吵吵了,開飯了,開飯了。好歹是我們第一頓團圓飯,別與這種莫名其妙的人生氣了。」
別人吃的團不團圓李悅竹不知道,她只知道張德沒有吃好。
李悅竹坐在張德的身邊,主要是剛開始選座位的時候,沒人願意與張德坐在一起,李悅竹就只能坐在他身邊了。
張德一頓飯並沒有吃多少,反而是喝了不少酒。
而且很快他就離開了,是被侍衛們叫走了。
「他這麼匆匆忙忙的去做什麼呀?」
陳九瑛還好奇地張望。
「你這麼好奇幹什麼?他愛做什麼做什麼,這些年他做的缺德事還不少嗎?我說你也別那麼好奇,你若是再得罪他,他可不會那麼容易放過你了。」
林興懷一臉嫌棄的對陳九瑛說。
「怎麼了?以前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嗎?」
陳九瑛看著李悅竹支支吾吾,要不是林興懷攔著她,她早就說出口了。
「有什麼事不能說的嗎?」
李悅竹看著表情有些奇怪的兩個人。
林興懷深呼了一口氣:「當初你失蹤我們兩個就成為了重點監視對象,張德派人時時刻刻監視著我們兩個人的動向,而且他性格殘暴,這兩年又是升遷極快,這當上首輔也就只有幾年的時間。」
「張德,他就是一個瘋子,當初他聽說你失蹤,連續找了很長時間也沒有任何動靜,早就已經失去耐心的老皇帝也不願意尋找了,張德就開始培養自己的力量。」
李悅竹耐心的聽著林興懷講述這幾年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