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即為察合台,說的更準確一點是他大刀在快速舞動時反射出來的光線。
凡人無法捕捉星際戰士的速度,星際戰士無法捕捉原體的速度。而原體之間在速度上亦有差距,察合台在急速奔襲時所表現出來的戰鬥能力跟呼吸一樣自然流暢,他仿佛人形的閃電,剎那間從天空直垂地面,等一抹震撼完全鋪在天空,映射在眼中許久後,那轟鳴聲才姍姍來遲。
20米的狹窄距離不夠雷霆鋪開,但好在鋼鐵之手衝擊的陣線足夠長,這給了察合台充分的熱身機會。
金屬撞擊的砰砰聲連在一起,這些獨立的聲音在速度的壓迫下顯得綿長悠久,而與聲音相對應的畫面就是一片又一片鋼鐵之手人仰馬翻,他們的胸口被砍開一條警告性的傷痕,從刀背咆哮而出的力量便從這微不足道的口子滲透進去,狠狠的撞擊在星際戰士的血肉之軀上。
雖然鋼鐵之手的星際戰士的肉與鐵的駁雜成分讓察合台劈砍時需要施加不同的力度,但他能在刀鋒接觸到盔甲時所傳來的細微聲音變化瞬間判斷出來鋼鐵之手與鋼鐵之手的不同,並施加恰到好處的力量。
那些尚未進行大規模改造的鋼鐵之手被察合台一刀抽的胸悶氣短,兩眼發黑。那些半個身子已經是鐵塊的鋼鐵之手老兵被察合台一刀抽的金屬高頻顫動,晃的他們的大腦無法對身體的各個部件進行有效反饋。
在毀滅者剛剛將槍口對準了他們兄弟的背後,察合台就已經將鐵手的前鋒抽的人仰馬翻,他勢不可擋的沖向後排持著重武器的毀滅者,用一聲咆哮喝止了他們的行為。
「住手!」
咆哮聲入鋼鐵之手毀滅者的心靈,他們理智又冷酷的思維被震撼的呆了一瞬間,等他們意識到應該反擊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地上直視天花板。
發生了什麼?
所有躺在地上的鋼鐵之手都這樣詢問自己,而那些沒有進入察合台攻擊距離的鋼鐵之手則是終於看清了是什麼人襲擊了他們。
察合台可汗做完這一切汗都沒流一滴,他隨手甩了兩個漂亮的刀花然後收入鞘中,刀鋒切破空氣的嗡嗡聲驚醒了呆愣的鋼鐵之手,他們勉強運轉下去的大腦終於能對場景進行一個清晰的判斷。
三秒,短短的三秒。
零點二秒,察合台對斯圖努斯猛然發起攻擊,一刀抽趴下了斯圖努斯後又朝著齊齊邁出腳步的鋼鐵之手衝去。
一點五秒,拼湊出鋼鐵之手軍陣第一排的4名連長、100名戰士被察合台徹底放倒。
二秒,察合台的大吼震懾了鋼鐵之手第二、第三排準備支援前線的40名毀滅者。
三秒,察合台將持著雙聯熱熔炮和等離子炮的毀滅者打趴在地上,至於那些使用重爆彈機槍的毀滅者他略過了。普通的重爆彈傷不到福根的皮肉。
躺在地上戰士努力活動身軀的聲音完全不能阻擋沉默的擴散,最終打破這死一樣氣氛的是白色傷疤激動又熱烈的戰吼。他們雖然也沒看清楚察合台是怎麼把百來個鋼鐵之手抽趴下的,但並不妨礙他們為自己父親的牛逼吶喊。
一旁的科爾文和暗鴉守衛更難受了,白色傷疤有多高興,他們就有多抑鬱。
「為了大汗和帝皇!為了大汗和帝皇!為了大汗和帝皇!」
察合台回頭看了叫的歡快白色傷疤,眼裡是極其明確的嫌棄感。做到這一切並不是一件值得誇耀和吶喊的事情。
眼睛一瞪!
白色傷疤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般蔫了下去,還有一些白色傷疤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只來得及將自己的音量微微降低。
「為了大汗和帝皇.為了大汗帝皇.」
斯圖努斯這時也緩過勁來,他捂著嗡嗡作響的腦袋從地上艱難的翻過身,他仰著頭下意識的朝著白色傷疤歡呼的方向看去,見識到了察合台那偉岸的背影。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斯圖努斯不能理解這短短几秒內發生的一切,兄弟戰團、帝皇之子、兄弟戰團的突然變化讓他思緒混亂。
一隻手搭在了斯圖努斯的肩膀上,「我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對你來說可能很難接受,但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靜。」
順著聲音看去,福根那滿是歉意的臉便充滿了斯圖努斯的視野。
所有的迷惑再一次被怒火替代,趴在地上的斯圖努斯猛地對著福根的臉打去一拳。
面對襲來的鐵拳,福根不閃不避。而且他放鬆了自己的身體,坦然的迎接鋼鐵之手的怒火。
拳頭砸在了福根臉上,力道之大甚至讓握緊的金屬指頭摩擦出了燦爛的火花。福根的臉順著力量微微向後傾斜,那張俊美白皙的臉上別說傷痕,就連淤青都沒有出現。
斯圖努斯一拳結束又緊跟一拳,他將自己、還有鋼鐵之手對色孽、對帝皇之子、對福根的所有憎恨全部凝聚在了拳頭上。
敲打聲如雨點砸在鐵皮棚上,斯圖努斯在拳打福根的狂怒中壓在了他的身上。福根以一個大字型仰面躺下,斯圖努斯則是壓坐在福根的胸甲上,一手抓著他銀色的頭髮,一手對著福根的臉狠狠砸下。
由斯圖努斯親自打造的鐵手破損,細小的金屬零件從越來越大的縫隙里伴隨著血流下來。
斯圖努斯不知道自己打了有多久,他感到自己的雙手正在瓦解的邊緣,身體因為過大的消耗而發出不停歇的警報。
被怒火控制的他感到疲憊,他將扭曲不堪的拳頭挪開,看見了一張破損的臉。金屬碎片嵌入了皮肉中,血痕和淤青像是迷彩一樣遍布在福根的臉上。
「你死了嗎?叛徒?」斯圖努斯喘著粗氣的問著。
福根睜開了眼睛,他並沒有因為斯圖努斯的粗暴的毆打生氣,相反他現在很悲傷。
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推開了血跡和金屬渣子,福根沙啞的對著斯圖努斯說著。
「我沒有死,這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