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昌是個邪門地方,上面的植物和動物才是星球真正的主人,卡塔昌人只不過是補充卡塔昌生態鏈的一部分罷了。
如果讓托文斯來用一句話來總結下卡塔昌,那麼托文斯一定會幽默又帶著幾分敬意的說著在卡塔昌流傳的笑話。
「卡塔昌的石頭:哎呀,頭好癢。我得去殺點什麼東西才行。
卡塔昌人:我得去槍斃一個政委來提升下士氣了。」
當然這第二個笑話托文斯只會在跟卡塔昌人請求野戰兵團支援時才會說,他可不想被政委部盯上。
托文斯忘不了他在卡塔昌駐紮學習叢林戰的艱難時刻。那時候他還為卡塔昌翠綠的星球外表感到震撼,為卡塔昌城市鬆散的防守感到奇怪。
「你們沒有行星防禦部隊嗎?如果敵人入侵,這星球豈不是很輕易就淪陷了?」托文斯詢問著,他記得那個卡塔昌人只是翻了個白眼,用鼻子噴著不屑的味道。
「狗娘養的敵人?他們來才好呢!卡塔昌能吃的食物多一點,我就能活的更輕鬆一點。」
一下船托文斯的空氣過濾器就被植物散發出來的花粉所破壞,團里的一名身經百戰的炮長的手指被葉子劃傷,半分鐘沒有那個強壯的漢子就見了帝皇。
每天早上托文斯都要拎著鉕素噴火器掃蕩床底下不斷蔓延的腐蝕地衣。駕駛著裝有切割鋸和粉碎鉗的哨兵機甲把靠近過來的森林一次又一次打回去。
鑽入叢林進行生存訓練,托文斯要警惕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切東西。綠油油的叢林中滿是捕食者,即使手持武器也不能帶給托文斯任何安全感。
「這玩意叫腦葉。」卡塔昌人將一名倒霉蛋的腦袋用鋼刀一下子斬了下來,然後將蓋在他腦後勺的植物卷鬚都扯了下去,「他能控制你的身體,讓你變成行屍走肉!」
走了幾步,卡塔昌人又猛地打出尋找掩體的手勢,他不敢在森林裡用大聲咆哮來傳遞命令。
有的人找的是樹木,有的人找的是石頭,還有的人沒有反應過來,而他們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刺釘草爆炸,一團又一團的黑色尖刺命中了托文斯的軍官朋友。他當場斃命,並且在半小時後就從身體的腹腔處長出啦一顆新的刺釘草。
躲在樹幹後面的沃斯卡尼軍官被巨大的捕蠅草盯上,他一下子就被觸鬚抓進消化囊中。
就連被認為是死物的石頭都是那樣的危險,突然開裂出來的水晶簇擊穿了軍官的胸甲,用他屍體內的血浸潤外表。
托文斯通過一點小小的技巧在森林中活了下來,那就是每當需要尋找掩體保護自己的生命時,他都會緊緊的跟在卡塔昌人的屁股後面,哪怕臉貼上去了也毫不覺得羞恥。
後來一支獸人艦隊稀里糊塗的掉在了卡塔昌星球上,托文斯對這些綠色瘟疫抱著相當大的警惕之心。但是卡塔昌人並沒有將綠皮的入侵放在眼裡,只是朝著綠皮艦船墜落的方向瞄了一眼,通過衝擊波和聲音傳來的時間大致推算了一下距離就回屋睡覺了。
「他們落到蛤蟆堆里了。」卡塔昌人有些悲憫的說著。
到了夜裡,托文斯不知道綠皮為什麼沒有形成戰爭部落發起進攻,也不明白幾十公里外為什麼會接連不斷的傳來類似於核彈爆炸的恐怖聲響。
托文斯活著拿到了叢林作戰勳章,這是一個值得慶祝的時刻,就連帶著他學習,嘴裡從來沒有好話的卡塔昌人都點點頭說托文斯這狗娘養的還真有兩把刷子。
後來就是聚餐,托文斯的胃已經被星界軍口糧包折磨了數個月之久,他迫切的想要吃上一頓大餐來安慰下自己飢餓的身體。
「小子!你今天有口福了!」卡塔昌人用力的拍著托文斯的肩膀,這讓他更加期待起晚上的盛宴。
堅韌多汁的格洛獸肉和軟嫩滑溜的戈薩雞都沒有,碗裡裝著全是各式用蟲子製作的菜餚。
托文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渡過那一晚的,他只知道自己在卡塔昌人的目光下嗦了一碗血吸蟲粉,還品嘗了一口卡塔昌最有特色的鉕素蒸餾酒。
卡塔昌這個詞引起托文斯不好的回憶,他的臉一下綠一下黑。當銅鍋散發出來的故鄉味道飄入他的鼻子後,他的情緒一下子就好了許多。
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是克里德要忍受沃斯卡尼的熱情了。
想到這裡托文斯哈哈大笑,「克里德團長真是幽默啊,卡塔昌人的食物確實讓人望而卻步。但是我向帝皇發誓,只要你嘗過一次沃斯卡尼的飯菜,你就會深深愛上他的味道,哪怕你魂歸王座也不會忘記啊。」
克里德看到托文斯這樣說,剛剛放鬆下來的神經又一次繃緊。他從托文斯的隻言片語里讀出來許多深意。
他這是在邀請我加入他們的團伙?
魂歸王座也不會忘卻的味道.你們禍害自己還不夠,還想著讓偉大神聖的帝皇忍受你們靈魂深處的污穢嗎?
看起來這些沃斯卡尼人也不是第一次邀請其他人參與這個如邪教般的宴席,也許沃德豪斯大人所擔憂的卡迪亞叛徒也有從這裡誕生的。
克里德強烈的責任心又賦予了他一個任務,他覺得光是找出來沃斯卡尼鐵騎團叛變的證據還不夠,還要從他們的嘴裡套出來其他叛徒的名字。
那麼.要怎麼做呢?
正當克里德思考這個問題是,托文斯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嘗嘗吧,克里德團長。」托文斯好聲勸告著,順便讓塔里娜副官召喚一支緊急醫療隊守在門口,總不能讓第八團的團長吃死在他的指揮部里。
醫療隊迅速趕來,守在門口以不打擾眾軍官的宴席。
克里德心裡咯噔一下,他以往的經驗都在告訴他,門外守候的絕不是簡簡單單的醫療隊。
這些人很有可能是觀察克里德反應的高級教徒,他們的意見可以左右沃斯卡尼鐵騎團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