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鍋因為這些東西的加入顯得更加焦躁沸騰,克里德甚至感覺升起的霧氣都泛著紅色,而且這霧正在折磨著他的呼吸系統。
哪怕是下巢匪幫製作的劣煙都要比這些東西好聞的多!
克里德內心咆哮著,他捏著拳頭,強忍著自己不要在這裡就拔出手槍打爆他們的腦袋還有這褻瀆的銅鍋。
托文斯目光幽深地看著克里德,並時不時和其他沃斯卡尼軍官交換著眼神,古怪的笑意流淌在餐桌之上。
他就知道古板的卡迪亞人受不了帝皇贈予沃斯卡尼人的紅色寶石——帝皇的火苗!
沃斯卡尼星雖然沒有芬里斯宛如刀子一樣剝皮拆骨的凜冽之風,但也有著能致人與死地的特殊之處。
沃斯卡尼全球都被雨團所籠罩,這些只會下濛濛細雨的雨團沒有讓沃斯卡尼星球洪水泛濫,但是也製造了過分潮濕陰冷的氣候。每年只有13天能見到太陽,而這段日子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舉辦帝皇升天節的最好時間。
沃斯卡尼人在陰雲和細雨之下生活,在灼熱紅椒未被發現之前,濕寒病就是沃斯卡尼人無法拒絕的朋友。許多人都在濕寒病的折磨下喪失了為帝皇效忠的能力。
國教主教不忍見民眾受苦,他決定用自己的方法來為星球上的民眾尋求一條救贖之道——那就是翻閱國教經典以尋找帝皇的啟示。
最終在藏書館中,他找到了一本由醫療修女會大修女所攥寫的典籍複製本。
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這麼一句話:「莫要畏懼詭異的疾病。要記住帝皇乃是全知全能的造物主,他早就預料到了宇宙中所能困擾著人類這一種族的所有疾病,所以他也留下了破解之法!但帝皇絕不會將恩賜施捨給混吃等死之徒!吾等必須要通過重重考驗和艱難險阻才有資格接受帝皇的禮物!」
主教茅塞頓開,他立馬帶著教眾在沃斯卡尼星上尋找著能克制濕寒病的帝皇禮贈。
最終他在幽深的地底下找到一處被岩漿時刻炙烤而乾燥異常的黑曜石沙地,其中正生長著宛如火苗般鮮艷顯眼的植物。
主教經過實驗後發現這植物果然能祛除濕寒病,他高聲讚頌帝皇的全知全能和無限慈悲,然後將這株植物命名為帝皇的火苗以示沃斯卡尼人永不忘帝皇的恩賜。
這植物外表看起來像是火苗,品嘗起來更是和咽下烈火無異,鋼鐵燃燒的焦糊味會一瞬間籠罩著食用者的咽喉,在胃部消化時也如同反應爐一樣灼熱沸騰。每一名沃斯卡尼人都將能吃更多的帝皇的火苗視為榮耀。
托文斯起初還為克里德能忍受微辣的堅韌所驚訝,但當他悄悄命令後勤官把克里德的涮鍋調成輕辣時,他就為克里德漲的通紅的臉感到快樂。
一大盤子切成片的冷藏肉被擺到了克里德面前,作為卡迪亞人克里德一眼就能從肉的紋理分辨出來這是格洛獸的肉。
格洛獸作為帝國養殖最廣泛的一種類甲龍的大型爬行動物,克里德也經常食用格洛獸肉,卡迪亞的父母在送他們的孩子入伍時也會將家裡熏制好的格洛肉乾放到包裹里以表示他們對子女的愛。
現在克里德坐立不安,他從旁邊沃斯卡尼軍官的動作意識到了這肉是要放到銅鍋里涮一涮後撈取食用,但他看著紅彤彤的鍋實在是難以動手拾起餐具。
「怎麼了?克里德團長?」托文斯用無辜又疑惑的眼神看著克里德,「是這些食物不合你的胃口嗎?」
克里德點點頭,剛想說什麼就被托文斯的下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但我想,克里德團長作為星界軍中的英雄,不可能連這些東西都吃不了吧?帝皇在上,嫌棄食物並禁止食用的行為可不是一個戰士該做的呢.」
他媽的托文斯,這很明顯是威脅!威脅克里德如果沒有吃下這些食物,就會有糟糕的事情發生!
克里德暗暗罵著,他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只有帝皇才知道吃下這些食物會發生什麼。
也許我會在掛在肉上的湯汁嘗到血的腥甜味!然後我的胃就會被褻瀆的火焰燒穿,自己也就成為一名該死的叛徒!
我應該立刻掏槍,把這些沃斯卡尼叛徒全部槍斃,然後將這口鍋作為證據.
克里德看著他面前的銅鍋,從紋理來看這並不是嶄新的器皿且鍋口的邊緣泛著油亮的紅光,這些細節都在告訴克里德這些餐具已經用過好長的一段日子了。
他清楚的記著科爾文戰團長在他之前就已經在沃斯卡尼鐵騎團里收集證據,那時候他給的回覆是什麼異常都沒發生。
會不會是大人出錯了?忽略了這個褻瀆的器皿?克里德心中的小人搖了搖頭,如果他這種打了30多年仗的老兵都能意識到這銅鍋的不同尋常,科爾文作為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沒有理由會犯這種小錯誤。
難道說這些鍋和裡面的東西還不足以給沃斯卡尼鐵騎團定罪?
想來想去,克里德覺得也只有這個理由能解釋自己心中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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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德突然覺得氣氛有些奇怪,他手下意識的扶住裝著手槍的槍袋,抬頭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他看。
寂靜無聲,詭異十足。
這些人發現我的異常了,尤其是托文斯,他正在皺著眉頭和副官交談著什麼.
該死!那個副官搖頭了!
他們發現了什麼?是不是已經推測出來我的來意?
克里德絕望的想著,他的大腦高速運轉,思考自己說些什麼來消除沃斯卡尼人的懷疑。
托文斯將自己的副官叫過來詢問著外團的人在食用輕辣涮鍋時有沒有死亡的案例。
塔里娜副官搖搖頭,她表示外團的人只吃過微辣的涮鍋,輕辣給外人食用這還是頭一遭。
該死的.這下不就麻煩了嗎?自己居然因為意氣用事而犯了這種錯誤。
托文斯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抱歉,他不該這樣逗弄克里德的。於是他站起來,椅子和地面摩擦出聲,克里德將目光放到了他身上。
看著克里德僵硬通紅的臉,托文斯想他一定是生氣了,準備開口向他道歉,並給他重新換上一個微辣的鍋,如果克里德堅持,端上清湯鍋也不是不能商量。
但還沒等托文斯開口,克里德就哈哈大笑,他豪爽又幽默的說著,「在剛才的一瞬間,我還以為你們要給我下毒。但後來我猛地意識到你們是沃斯卡尼人,而不是卡塔昌人。」
(這幾天還挺忙的,所以更晚了,這兩章還是剛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