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盾擋下了葛沽羅的攻擊,機械教士有著自己的手段來保證安全。
葛沽羅撤下拳頭,他在機械教士的固執中選擇讓步,他說著自己為什麼沒有讓劣化體投入戰場的理由。
「因為他們太不健康了!」葛沽羅抱怨著,「這些不健康的東西就應該待在這裡好好養養,而不是出去給我們死亡守衛丟臉。」
機械教士歪著腦袋看著葛沽羅,然後葛沽羅的盔甲長出來一團發黑的蘑菇,這蘑菇膨的頂在葛沽羅的鼻子上。
略顯滑稽的畫面讓機械教士嘆了口氣,他對於死亡守衛心智有了新的了解。
一群蠢貨.
機械教士轉身離去,如果不是他的生化大腦被卡爾博哈爾重新編寫過,他是絕對不可能來到充滿瘟疫的船隻的。
他們自吹自擂的生命之艦在機械教士眼裡不過是對鋼鐵與科技的殘忍褻瀆罷了。
這生鏽的鋼鐵和滿是穢物的大炮無時無刻折磨著機械教士的金屬心臟。
阿巴頓是蠢貨,泰豐斯也是蠢貨。
葛沽羅不滿的咽下一口痰悄悄抱怨著,阿巴頓用大量的物資換取了泰豐斯的支持。而這個滿心想著向慈父證明自己的瘟疫領主全然不管他手下人的想法,用這些噁心的劣化體填滿了每條瘟疫戰艦的倉庫。
原本那些倉庫是屬於瘟疫行屍和病毒的,納垢靈也會在倉庫里布置適宜他們遊玩的樂園,現在那些全沒了,只剩下如磚塊一樣排列整齊的各式劣化體。
這些劣化體太乾淨,就算是將他們浸泡在泥沼中也不能改變其蒼白色的骨骼外甲。
這些劣化體太冰冷,葛沽羅不能從他們漆黑的眼窩下面看到任何生機的存在。
有些瘟疫兄弟說:葛沽羅!你太疑神疑鬼了!這些劣化體不過是一種兵器,就像是黑暗機械神教改造出來的武裝奴工一樣,就是一群可以隨意拋棄的炮灰而已!
但葛沽羅總覺得這些劣化體不對勁,他覺得這些東西的泛濫會破壞阿斯塔特的團結。
他聽聞在分配劣化體的時候,就有兩個戰幫發生了衝突,勝者奪去了敗者的一切。
葛沽羅的瘟疫兄弟前往滋養室恢復,葛沽羅本人則是前往了安置劣化體的倉庫中。
一個和控制裝置共生的奴工負責開啟倉庫的大門,他看起來像是一個人形的樹木,只能靠著肢體活動時候的喀拉聲回應葛沽羅的問題。
大門敞開,劣化體緊密地站在一起。他們沒有因為葛沽羅的到來做出任何反應,就像是古老時代流傳下來的石頭雕像一樣。
大門關閉,這倉庫只剩下了葛沽羅和劣化體。
不知怎得,葛沽羅突然覺得這個倉庫是如此的寒冷,以至於他受過祝福的身軀都在微微顫抖。
這些沒有靈魂的東西在看著我?
葛沽羅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立馬命令控制奴工打開大門。
大門敞開,他飛一樣的從裡面逃出來,等到大門又一次關閉,這些劣化體還是毫無反應。
葛沽羅告訴自己,下一次來到這裡一定要帶上其他人。
「太棒了!太棒了!」泰豐斯的狂笑聲融入炮火之中,他目睹一座堡壘在劣化體的猛攻中淪陷。「這些劣化體簡直就是阿巴頓送給我的最好禮物!」
「一.二.三.四.五.六.七.」
泰豐斯默數七秒,又一座堡壘在劣化體無窮盡的火力打擊下崩潰,爆彈徹底席捲了堡壘的每一寸牆壁和每一名倖存者。
有些劣化體甚至在戰鬥中發生更美妙的突變,他們從一個蒼白的阿斯塔特變成了一輛蒼白的黎曼魯斯又或者是其他類型的載具。
忠誠的炮灰塑造了泰豐斯軍勢的無堅不摧,在絕對的數量碾壓下他不需要修訂任何複雜的作戰計劃,只需要將隸屬於自己的死亡守衛混入劣化體中擔當指揮官即可。
一名身著鐵騎型終結者盔甲的凋零霸主來到泰豐斯的身前,原是骨白色的盔甲滿是濃綠和繡黃,斑駁的孔洞遍布盔甲全身,一個巨大的腹甲擋住了凋零霸主本該流出來的腸子。
凋零霸主向泰豐斯匯報了他們的作戰情況,原本該由死亡守衛第一連隊承受的傷亡全都被幾萬名劣化體所承擔。
泰豐斯早就預料到了這些,他一邊聽著凋零霸主的匯報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手下的衰朽領主將疾病深深地刺入大地。
一想到更多的劣化體在終焉號的工廠中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泰豐斯的情緒就變得更加的好。
「多愁善感.多愁善感.」泰豐斯冷不丁的開口嘲諷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些話語表達了他對於死亡守衛原體,莫塔里安的不屑。
在泰豐斯盡心盡力完成慈父的任務時,他的原體在幹什麼?
莫塔里安在瘟疫世界上自怨自艾,糾結於他的原體兄弟,糾結於巴巴魯斯那個已經毀滅星球的陰影中。
每一個疾病坩堝蒸騰出來的煙霧都透露著莫塔里安病態的憂愁,泰豐斯無法接受這樣一個胸無大志的原體來率領整個死亡守衛。
唯有我,唯有我才是慈父的真正代言人。
泰豐斯驕傲的想著,他將會乘著第十三次黑色遠征的順風,將慈父的禮物灑向整個銀河,以此來證明他才是最值得受到納垢寵愛的孩子。
一個三洞烙印被刻在滿是傷痕的大地上,死亡守衛已經用他們的方式徹底征服了一顆星球。
泰豐斯一聲令下,讓所有部隊迅速撤離,劣化體破碎的殘片也被瘟疫引擎打包帶走,準備投入工廠中進行廉價的再生產。
終焉號和如同蒼蠅一樣圍繞在他身邊的戰艦一同離去,他們留下了一條濃綠的疾病軌跡。
過了幾個星期,帝國艦隊姍姍來遲,艦隊的指揮官對朽爛的星球降下了滅絕令。
一枚大氣焚化魚雷命中了星球表面,大氣中的所有自由氧都被點燃,生機盎然的星球足足燃燒了幾個月後才冷卻下來,不管這星球在瘟疫肆虐前擁有何等美景,如今只剩下寸草不生的基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