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在廢船中奔跑起來，沒有什麼東西能擋得住他的步伐，宇宙所能出產的最好鑽探機都沒法和林凡的效率相比。
沉重的金屬牆壁被直接撞出來一個人形缺口，林凡猛地向下落去。
剛才的廢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在電閃雷鳴中聳立的宮殿群。
宮殿的尖塔穿刺著許多人的屍體，血混入雨中流下，填滿了大理石磚的縫隙。
在宮殿尖塔的包圍下，有著一座最為宏偉的殿堂存在，鎖鏈和尖釘進行了粗暴的裝飾，血河兇猛地頂開十幾米高的大門，直直的撲向林凡。
這畫面怎麼越來越抽象和意識流.
林凡皺皺眉，總感覺自己處於的是一個精神病的內心世界，而不是現實所存在的地方。
熟悉的白色裂痕向下沉去，如閃電一樣劈開天空，正當林凡以為自己又要被傳送到下一個時間線時，這些白色的裂痕就齊齊的向一個方向落去。
那是科茲的位置！
林凡驚訝的瞪大眼睛，他直接投出光矛，閃現在血河奔涌的門口。
「審判！」
科茲的聲音猛地在林凡的耳邊炸響，周圍的場景向著大法院的方向迅速轉變。
「審罪！」
聲音又一次響起，林凡被鎖鏈所捆綁，他的身前和身後多了四名高大的星際戰士。
這些星際戰士擁有和科茲一樣的臉，但沒有眼珠也沒有表情。
「這是什麼意思？」林凡疑惑的喊了一聲，只得到了科茲的下一次咆哮。
「有罪！處刑！」
現在林凡是在一個斷頭台上趴著了，變化之快讓他的腦子一時間轉不過來。
下一刻一個虛幻的斷頭刃在穿過了他的脖子，然後和科茲長一樣臉的陪審團發出了驚恐的尖叫聲。
「他還活著！他還活著！」
「罪惡沒有被審判！這世界不存在正義！」
「罪人有罪！審判者有罪！誰來審判審判者！」
這種混亂的尖叫讓林凡摸不著頭腦，他先是看了一圈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然後朝著科茲的方向跑去。
「審判！」一個繩結出現在林凡的脖子上。
「審判！」一個電擊椅將林凡綁住。
「審判！」百來柄不同型號的剝皮刀在林凡的身邊遊蕩。
這些都沒有製造成有效的傷害，科茲為審判的失敗一次又一次的咆哮，然後表現出來的處決手段也越來越極端和瘋狂。
最後的宮殿大門被林凡一腳踹開，最深處是一個由白骨構成的王座，大廳里橫七豎八的插著許多立柱。
一片立柱上全是凡人，他們什麼職業都有，拾荒者、流浪者、貴族、士兵、工人、學家.
一片立柱上全是星際戰士，他們什麼軍團的都有，數量最多的是午夜領主，他們幽藍色的盔甲組成了蕩漾的海洋。
王座周圍的立柱穿插著原體的身軀，他們的眼皮被割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王座上面的一個天使狀陰影。
林凡剛開始還以為那個是聖吉列斯，但等他靠近後才發現那是科茲。
一個被處刑的科茲，通過鎖鏈吊起來，後背應該是開了個大洞，肋骨被折斷抽出和血肉肌腱一起拼出來翅膀的大致結構。
蒼白陰鬱的臉蛋被刀割開，遠遠看去像是微笑，臨近了又覺得像是失落。
這太藝術了.藝術的只有色孽才能欣賞一二，至少林凡不喜歡這種血乎刺啦場景。
「嘿？康拉德.科茲！」林發喊了一聲，他知道王座上的陰影是科茲，畢竟那些白色的裂痕雜亂無序的扎在他沒有骨骼保護的大腦上。
這些白色裂痕替代了科茲原本擁有的黑髮，而那一團低語啜泣的黑暗向林凡投去目光。
整個宮殿的陰影湧出百萬隻蝙蝠，這些蝙蝠一邊嘶鳴著『審判』一邊嘶鳴著正義，他們將無數的刑具和律法展現，並齊齊在林凡的身上釋放出來。
也許他們會有著一種更加精妙的使用方式，但對於林凡來說這些蝙蝠只是將刑具和書本丟在了他身上。
說真的就算是獸人只剩下了磚頭，他們也不會這麼混亂的丟出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沒有被審判？不存在不可以被審判的事物.除非你沒有罪.」蝙蝠嘶鳴著。
「我不知道啊，你一個搞審判的不清楚嗎？」林凡反問著。
蝙蝠不吭聲了，他們煽動翅膀齊刷刷的湧向王座上的陰影，將他的身體填滿支撐起來。
科茲坐在王座上，漆黑的瞳孔里滿是思索，他左手放著一本名為正義的血書，右手放著一個沒有配平的天秤。
林凡看著科茲手邊的裝飾，尋思這大概就是科茲對於正義的理解。
這世間沒有正義，沒有公平，只有血的審判最為實在。
「外來者.你不該出現在這裡.我的預言中沒有你。」科茲沙啞地說著。
「許多人都這麼說。」林凡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們都說預言中沒有我。」
「那麼你要做什麼？」
「救你？」
「哈！」科茲仰頭嗤笑了一聲，隨後沉入王座的陰影里消失不見。
林凡眼睜睜看著科茲的紅影擴散，就連他腳下的地面都是如此。
「所以我在踩著你嗎？這還挺奇怪的，這就像是你的胃裡或者肚子上.你會覺得舒服嗎？」
「你讓我覺得噁心.」
「好吧，我很抱歉。」
蝙蝠又一次襲來，這一次他們可不是將刑具丟在林凡的身上，而是鑽入立柱上的軀殼，讓這些人向林凡發起攻擊。
「讓我看看不可審判者是如何審判的！」
科茲的咆哮聲開啟了戰鬥，雖然原體距離林凡最遠，但他們卻是第一個對林凡發起攻擊的存在。
在他們奔跑的路上只有被生生撞碎的星際戰士和被踩成肉餅的凡人。
察合台最先閃在林凡的身側，他的大刀猶如電閃雷鳴般迅捷，兇猛地斬向林凡的咽喉。
大刀破碎，下一刻又復原，察合台完全不在乎這一點，宛如風魔一樣的進行連綿不斷地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