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以大欺小

  但沒有被佩圖拉博沉重的一腳踹飛已經實屬不易,藥劑師強撐一口氣,忍受著身體的劇痛。

  拔出插在地上的鏈鋸劍,奮力向上揮去,整個人如同弦月一樣展開,將所有的力量灌注於這一擊之上。

  品嘗下巨鯊之齒的鋒利吧!

  藥劑師內心咆哮著,他能看見蒼白的巨鯊之齒在鏈鋸劍上旋轉。這些取自尼可爾旗艦冰庫中巨大野獸嘴中的利齒,有著誇張的硬度和鋒利性,他身上的一柄手術刀,正是用巨齒磨出。

  百餘年的打磨也沒有辜負他的努力,此手術刀為他解決了不少結實堅韌的肌肉和硬如鐵板的皮膚。

  相信此鏈鋸劍上的巨齒,必能讓著身份不明的終結者付出慘重的代價.

  劈里啪啦的火花飄散,巨齒送出一層層細密的金屬屑。佩圖拉博的腿甲被切開一個薄薄的劃痕,甚至都算不得什麼損傷,充其量只是剮蹭罷了。

  「能攻擊到我。哈哈!小子你可以感到自豪了。」佩圖拉博哼笑一聲,又是一記老練的鞭腿送藥劑師貼合在牆壁上。

  佩圖拉博僅僅用雙腿就壓制住了噬人鯊的一次又一次進攻,他雙手背後的樣子充滿了嘲弄的意味,也表現著他內心深處是何等的倨傲。

  很快噬人鯊的身軀便無法支撐他們繼續戰鬥,縱使眾戰士有心殺賊,他們破損殘缺的盔甲、骨頭全碎的肉體,也沒法支撐他們進行下一次衝鋒了。

  牧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戰友們飽受折磨和羞辱,他只能在一旁無力的看著。

  靈能長繩還在牢牢束縛著他的身軀,牧師心中的不甘和狂怒越來越盛。

  他頭盔下的雙眼越發的漆黑,他看到了噬人鯊第三連的覆滅,看到了星球上的動亂將愈演愈烈,看到了他們沒能贖罪的懦弱狀態.

  這該發生嗎?這能發生嗎?這不會發生!

  牧師心中朝帝皇展現無窮的忠誠和敬意,向帝國雙頭鷹致以崇高的愛戴。他必須要在這山窮水盡的絕境中,挽救噬人鯊戰團的第三連。

  就算不能做到拯救戰團兄弟,也要讓兄弟們死在自己的手上,絕不可讓他們榮耀的身軀飽受異形和叛徒的玷污。

  牧師的雙眼變得漆黑如墨,本就不甚清晰的瞳孔被純粹的黑暗遮蔽,讓他的面容增添了殘忍、瘋狂、暴虐的意味。

  在牧師的面前,一尊漆黑的陰影出現。這陰影大體看起來像是鴉一樣,但渾身上下看不到任何屬於鳥類的細節。

  本該是羽毛的位置被黑紅交加的雙眼所代替,這些眼睛遍布暗鴉的全身,以一種憐憫又鄙夷厭惡的態度打量著牧師。

  「你們不該回來.」

  夾雜的混亂聲音唯有牧師才能聽見,帶著一種基因本源所有的戰慄感襲擊著牧師的身體。

  冷汗在軀體上凝現,頭腦被拋棄的怒火填充,血肉里凝聚著贖罪的力量.

  「那個人有些不對勁.我感受到有什麼東西正在看著他.」兩名控制靈能長繩的司戰異口同聲,她們對於靈能長繩的控制越發的艱難。

  細微的崩碎聲傳來,在場感知敏銳的靈族都聽到這來自於靈魂之海的聲響。

  此為人性之線的繃斷.

  佩圖拉博將重傷的藥劑師丟到林凡腳下,他突然感覺一種不熟悉的毛骨悚然感爬上了他的脊背。

  他可是原體!他什麼時候能感受到這種奇怪的感覺?

  在靈族緊張和佩圖拉博好奇的注視下,靈能長繩繃斷了,牧師站直了身子,頭並沒有抬起來,只是沉默握緊他的贖罪權杖。

  「我們得消滅他!他被邪魔注視了!」司戰緊張不已,她們在靈能長繩繃斷的時候,感受到了牧師恍惚之中看到的亞空間陰影。

  何其磅礴的亞空間之力,何其恐怖的亞空間之力。

  是一位蟄伏在混亂潮流中的大魔嗎?

  司戰不知道那是什麼,但她知道那個東西絕對不屬於凡世.

  「這可太有趣了,希望你能讓我好好伸展一下筋骨。」

  佩圖拉博起了興趣,他想看看這個噬人鯊牧師能做些什麼。

  牧師沉默的融入陰影之中,隨後消失在佩圖拉博的觀察器上。

  肉眼和探測器都無法捕捉牧師的蹤跡,佩圖拉博迅速調整著探測器的頻率進行定向掃描。

  隨後在他頭盔內置屏幕的顯示里,左側出現了一個即將承受攻擊的黃色標識。

  佩圖拉博信任他的設備,就像是他在鐵血號上只通過數據和外界交流一樣。

  什麼都會欺騙你,但唯有數據不會.

  佩圖拉博側身一腳踹去,只見到一個手握匕首的陰影被他踹中。這陰影踢上去毫無重量和質感,佩圖拉博感覺自己踹上了一團空氣。

  陰影被重靴踹散,佩圖拉博感慨了一下還不知道陰影匕首會有什麼功效。然後他就感受到腰間被權杖擊打的觸感。

  並不疼,這種攻擊還不足以突破他盔甲的複合保護層。但這種被基因種子不純星際戰士攻擊的憤怒則是切切實實的。

  佩圖拉博早就看出來了這群噬人鯊戰團基因種子有問題,大量的混合了其他戰團的基因種子。

  就剛才成功剮蹭到他腿甲的那個藥劑師,佩圖拉博就已經從他的鮮血中聞到了吞世者、暗夜領主、暗鴉守衛三種不同的味道。

  天知道這些傢伙怎麼還沒因為基因衝突去死的.

  佩圖拉博回頭看向遭受襲擊的腰間,只見到那個沉於陰影的牧師又一次出現。完成了一次攻擊後又沉入陰影中消失不見。

  佩圖拉博眯起眼睛,他剛才還是沒有在探測器上看到牧師的痕跡,只有他通過目鏡的肉眼才能看到一縷模糊的影子。

  牧師在佩圖拉博的視線中,是一個幾乎透明的傢伙。只有身體的一小部分暴露了出來,而那種暴露出來的輪廓,看起來更像是物體被高光打亮後殘餘下來的陰影。

  這種神出鬼沒讓佩圖拉博想到了一個兄弟,一個他不擅長對付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