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原體的力量能有多強?
一個全副武裝的星際戰士能在偷襲中秒殺另一個全副武裝的星際戰士,而一個赤身裸體的原體則可以在一群全副武裝的星際戰士的偷襲下將他們全部反殺的同時,身上只是受些半天就能養好的輕傷。
林凡見過那些禁軍作戰時候的樣子,迅捷而又無可避免的長刃揮砍,每顆子彈都能精準的打在同一個點的完美射擊,但這些終究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量產精英戰士和20個各具特色且獨一無二的原體相比還是略遜一籌。
他們之間明明有著一千多米的距離,林凡只是幾個呼吸就看到了憤怒的察合台奔跑到了他的面前,哪怕是他的目力都無法完全捕捉他的動作。
林凡的眼珠和脖子轉動的實在是太慢了.
手持彎刀的察合台可汗沒有半點的猶豫就將手中的彎刀劈入了林凡的脖子之上,隨後那長刃傳來的古怪感覺讓他面色大驚。
察合台的控制技術明顯要強於影牢禁軍托克曼,迅速的抽刀回身,並用著自己巨大的鐵靴踹向林凡。
強大的反震力讓他的膝蓋遭受了巨大的壓力,你可以聽到在這毫無緩衝的一腳里那動力甲的摩擦聲和原體內骨骼的輕微響動。
「宛如,踏上了山嶽一般.」
被自己腳的力量送出去察合台可汗用手撐在地面上,免於摔倒翻滾的狼狽,然後手腕用力,一個漂亮乾淨的騰空讓自己重新站立起來。
而林凡呢?
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察合台已經衝到了他的背後擺好了動作,他才意識到自己脖子和屁股上的感覺。
摸了一把脖子,發現上面有些閃亮的碎屑。察合台看著林凡的動作面色更加難看了,他細細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彎刀,發現上面的刀鋒依然鋒利,只不過明顯的變薄了一毫米多。
「汝為何物。」
察合台開口了,那渾厚的嗓音配上發音標準的高哥特語讓他顯得優雅而充滿著文學氣息。只是可惜他那身磨損的動力甲和他額頭上的大包破壞了這樣的形象,反而有些不倫不類。
見到察合台終於願意試圖交流了,林凡也是急忙開口,「我是卡薩雷軍團三十七團的上尉,肥皂,是一名星界軍.」
「胡說!」察合台的大喝否定了林凡的自我介紹,「如果凡人都能在危機四伏的網道之中遊蕩!那還要星際戰士做什麼!汝的本質究竟為何物!」
這可怎麼說?告訴他自己來自另外的宇宙和維度?告訴他自己是個沉浸在故事裡的主觀者?且不說可汗會不會信,就但是林凡腦袋上怒挨一刀沒有任何傷就足以讓可汗把他和亞空間的什麼邪魔扯在一起了。
林凡正猶豫之間,小衣開口了:「在你面前的,是舊日輝煌人類的倖存者,如果你不嫌棄,叫我們一聲先輩也是可以的。」
小衣的納米蟲群分散開來,在空中組建成了一個虛幻的機械頭顱,不帶任何情感的看著察合台。
「憎惡智能?黃金人類?」
察合台瞪大雙眼,看著他眼前的機械頭顱,還有那個磨壞了自己刀具的神秘人。他是知道曾經的人類是有著何等輝煌的過往的,那些大遠征時期,他就喜愛保留那些異族的書籍和傳說進行閱讀,很多的記錄都是指向了曾經在星海之中存在著一個開拓進取、包容萬千的文明燈塔。
那不是他父親所製造出來的血腥,扭曲的謊言,不是那個轟然癱倒在整個宇宙之上的朽爛屍體.
他試圖尋找過黃金人類的蹤影,不過他毫無成果,從遠徵到叛亂,再到他進入網道的漫長日子中,他見證了無數的黃金遺產,見證了無數的瘋狂黑暗機械。
但像是這樣的擁有理智還能交流的,他則是從未見過。
了解輝煌過往的渴求甚至一瞬間超過了對二者的警惕,但可汗的神經依舊迅速的冷靜了下來。
「如果真如汝等所說,那為何身著帝國士兵之甲?」
「我們剛從阿米吉多頓打完一仗,我是被奸奇給送進來的.」
林凡無奈的聳聳肩,向可汗講述著他的故事,但是可汗並不在意他的故事,他更在意的是林凡說出黑暗諸神名號的那種無所謂之感。
那些黑暗的大敵.那些墮落的兄弟們曾向他展示了亞空間中那真正的神明。
他難以忘記荷魯斯派來的說客向他展示的一切,那些聰明智慧的人群,在學術的宮殿中講述著真理;勤勞勇敢的戰士們用榮耀正義的方式解決著彼此的分歧,並在戰鼓的聲中擁抱在一起;柔美溫和的花園之中,有著平靜且慈祥的園丁細心呵護;圓頂的宏大歌劇院中,美麗動人的姑娘和英俊瀟灑少年在舞台之上曼妙舞動。
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美好,理智、正義、友善、優雅,這看起來就是可汗所認可的一切,在哪一瞬間他甚至已經沉湎其中,開始排斥他一直懷疑和諷刺的帝國真理。
「那麼.您是否願意追隨戰帥的偉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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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這是何物.」
「呃?」說客感知著可汗的眼神,捂住了自己臉皮下的一處小小裂縫。
「汝在隱藏什麼!」感覺到不對勁的可汗一把抓住了說客那細弱的手臂,將他面部的謊言撕扯了下來。
那是一張怎樣的臉啊!被完全剝離了皮肉,缺乏眼皮的雙眼流下的不是濕潤用的眼淚,而是翻動出來的赤紅鮮血,那慘白的眼球上滿是瘋狂的色彩,那血肉中的肌腱刻畫著可汗從未見過的細密符文。
在其的面容上拼湊出了一個飄散著明顯惡意和憎恨味道的八芒星。可汗眼前的一切幻覺開始崩塌了,他所見到的學術的殿堂變成了一個變化多端的影子操弄著所有皮囊的靈魂;正義勇武的戰士變成了只知道渴血屠殺的野獸,在染血的王座之下獻祭自己的鮮血;鮮花和樹木迅速的腐爛,那些象徵著美好的蝴蝶變成了流膿的蒼蠅和蛆蟲,在那扭曲粘稠如痰一樣的垂死天空下膨脹;劇院之中的場景更為不堪,各種的體液和鮮血塗抹著舞台和坐席,那些如同樹根一樣扭曲在一起的人群,還有他們臉上足以撕裂臉頰的狂亂笑容。
這種瘋狂.難以忍受!
「荷魯斯.你都幹了些什麼.」可汗轟碎了說客的腦袋,看向荷魯斯聯軍的艦隊,那些象徵著帝國榮耀的輝煌艦隊,在他的眼中撤下了所有的偽裝。
尖刺,數不盡的尖刺上穿著冰冷的屍體。
那寬闊的艦體表面縫製著一張碩大的布匹,可汗本以為那是裝飾,卻發現那略帶著紅色的布匹上滿是哀嚎的面容。
他看到了旗艦的中心,荷魯斯正在用他血腥的無情之眼,盯著他顫慄的靈魂.
察合台可汗,聽起來像是個和魯斯一類的蠻子,但其實察合台在原體之中屬於最有文化和藝術氣息的一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