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何吩咐,天可汗。」
「來,科薩羅,過來坐。」察合台面帶笑容,手掌將桌面上的文稿清理到下面的抽屜里,給科薩羅指了一個凳子。
隨後察合台取出一疊白紙還有一根筆,直接推到了科薩羅面前。
「您是想看看我的書法嗎?」科薩羅有些緊張,白色傷疤的戰士不僅善於狂野飆車,在書法上也有相當深的造詣,不過科薩羅就算寫的再好,也無法超越察合台的隨手之作。
察合台搖搖頭,說道,「幫我記些政治文件,我聽的實在是犯困。」
聽完這話,科薩羅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直接起身行禮拒絕了察合台的請求,「天可汗,不是我不願效忠於您的命令,只是帝皇他強調過,不能讓您繼續逃避政務工作了,身為原體您應該承擔起原體的責任。」
「說的這是什麼話!」察合台老臉微紅,一半尷尬一半惱怒,「我帶著你們追獵,難道沒有履行原體的職責嗎?我記得很清楚,屬你追的最開心!」
「一碼事歸一碼事,天可汗。」科薩羅面不改色,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總之我不可能在處理政務上幫助您的,其他兄弟也是如此。」
察合台繃著臉,先是吐槽了一番帝皇多管閒事,然後眼睛一轉便有了整治科薩羅的主意。
「咳咳...」察合台微微咳嗽兩聲,將白紙置於自己身前,「唉...真是讓人寒心,你們翅膀硬了,我這老父親也管不了你們了。」
「天可汗,您別這麼說,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唉...明天下午的白茶,我還是另找人來喝吧。我看雄鷹會的那幾個小子就很不錯。」
「......」
「對了,下周的競速賽你也別參加了,我這裡有個活給你,這個鑄造世界的物資需要人來押送。」
「...我...」
「哦哦哦,你看我這記性。怎麼能把這事情給忘了,50年後的戰鬥你也別去前鋒了,毀滅者小隊正好缺一個像你這樣認真負責的領袖。你那是什麼眼神?我這是可不是給你穿小鞋,這是鍛鍊你懂嗎?」
科薩羅最終還是屈服了,他默默的將白紙和筆攏到自己面前,做好記錄的準備。
察合台微不可察的笑著,科薩羅還是太年輕。不過偶爾和子嗣這般相處一下,也還算是有趣。
「好了基利曼,我做好準備了。」
聽到察合台呼喚,基利曼也是侃侃而談,大點套小點的諸多政策也是被科薩羅迅速記錄下來。
察合台則是頻頻點頭,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明悟樣子。實則他的心裡只有剛剛藏於抽屜中的那些草稿,看到帝皇和俄德邁爾間的默契,他又有許多靈感噴涌而出,不能書寫下來讓他感到渾身猶如螞蟻在爬。
另一頭,聖吉列斯、費魯斯和伊莎來到了亞空間中的王座腳下。一個虛影坐於王座上,遠處傳來的無數頌讚、獻祭、嘶喊都源源不斷的湧入虛影之中,讓他越來越凝實。
「神皇...」聖吉列斯見狀感慨一聲,他對於宗教這一套並不感冒。但經歷了如此多的風風雨雨,原體們對於宗教的看法也是開闊許多。
之前他們反對宗教是因為覺得那種神神叨叨的玩意除了控制人心以外沒有任何益處,神明什麼的不過是對世界了解有限人群的妄想罷了。
但現在,他們必須用一種更加務實客觀的態度來審視信仰和亞空間。信仰者有信仰者的神明,無信者有無信者的神明,既然橫豎躲不了,還不如想辦法製造一個正向的神明。
「唉...時代變了,我們居然成了和洛嘉一樣的人。」費魯斯也是能明白聖吉列斯的心情,將手搭在了天使的肩膀上,「不過存在就意味著可以理解,也許這所謂的神明和巫術也應該算是科學的範疇吧。」
聖吉列斯笑了兩聲,「這番話像是馬格努斯能說出來的。」
兩人感慨時,伊莎也是飄到了虛像邊上,用茂盛的植物裝點著金光燦爛的黃金王座,顯得猙獰冰冷的骸骨裝飾變得溫和許多。同時伊莎用一朵碩大的花苞裹住了虛像,引導著生命之樹的能量灌入其中。
在種過生命之樹的一顆星球上,民眾們從維修還不如重建的破舊巢都里搬遷出來。最底層的骯髒部落和最尖端的富裕民眾都行走在一條寬闊的道路上。
此時是黑夜,但也沒有星光從天空投下,濃重的陰雲籠罩著星球,讓氣候變得十分寒冷。許多人里三層外三層穿著衣服,甚至還裹了一個毯子才避免被凍死。軍隊屹立在道路兩旁,監督著所有人不要脫離行走的隊伍,他們冷麵無情心裡也有許多疑問。
「政委,我們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少校對身旁的政委發問,得到只有服從命令這一個回答。
火把和油燈提供了光源,從高空看去,行走的人群像是蔓延在星球表面的火蛇一樣。
突然間,只會喘氣和哆嗦的人群激動起來,黑暗之中他們見到了一顆巨樹的輪廓就在眼前。那在白日泛著綠與紅的葉子在此時竟然透著淡淡的金光,一下子將眾人的思緒引到了禮拜日在教堂里向神皇祈禱的時候。
國教的主教和教眾此時高呼,「這是神皇的庇佑,信眾們,感謝他的饋贈和慈愛!」
眾人虔誠的跪下,向生命之樹祈禱。許願來年的和平健康,風調雨順。諸多信仰灌入生命之樹里,然後化為了伊莎和神皇共同擁有的力量,這些力量隨後成為了滋養花苞的流水。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閉合很緊的花苞慢慢打開綻放,神皇的身形在花瓣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這是不是有些不對勁?」聖吉列斯和費魯斯面面相覷,剛想說什麼,便被花苞里誕生的神皇驚的下巴都合不上。
「伊莎!你都做了些什麼!」
「我?我可什麼都沒做,只是按照之前的計劃,讓神皇更加溫和可控罷了。」伊莎嘻嘻笑著,誠懇裡帶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