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手將腰上掛著的兩顆腦袋砸碎，李夏緩步向前，舒秋巧好像是在大二的時候穿越的，穿越的原因.....
實話講，他也不太清楚，大概率是猝死或是車禍之類的常見情況吧？
不知道為什麼，李夏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並沒有那麼了解舒秋巧，雖然他幾乎能夠理解舒秋巧的所有想法，以至於看上去像是能夠讀心一般。
但是說到最後，舒秋巧沒有和他說過許多事，就好像他沒如何提及過自己的前世一般，雙方好像都有些避諱畏懼著提及自己的過去。
不過這孩子過得還算挺順的嘛，除了那一點點小問題之外，幾乎沒有遇到過什麼不順的事情。
李夏緩緩邁入校園，四周一片安寧。寬闊的林蔭道上，陽光透過枝葉灑下斑駁的光影，遠處傳來隱約的書聲與清脆的鳥鳴。
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踏入大學，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和諧與靜謐的氛圍，宛如隔絕了塵世的喧囂。
李夏駐足片刻，看著眼前的景象，心中竟生出幾分不曾有過的悵然。
「若是有得選，就這樣上個大學，結交幾位摯友，安安穩穩地工作，過完平凡的一生......」
是否更好？
沒有那麼多血雨腥風，沒有那麼多恩怨情仇，一輩子遇到的最大的恩怨，說不定也僅僅只是酒桌上的幾句氣話而已。
「若是能回來的話，我還能重新融入這個世界嗎？」
看著周圍的景象，李夏微微歪了歪頭，卻沒有繼續思索這個沒有意義的問題，他早已知道答案。
目光跨越校園，跨越人群和建築，李夏看向那個此時正趴在桌上睡覺的少女。
不知道為什麼，李夏突然感覺自己看到了兩條不同的人生軌跡。
若是在這裡什麼都不做，她將會成為自己的好室友，救苦祛難神女，或是她自己口中所說的那個.....為虎作倀的倀鬼。
若是稍微幫她一把，她會接一個不錯的戲，成為當紅小花，然後在短短時間之內成為首屈一指的影后。
之後急流勇退，照顧父母頤養天年之後，週遊世界，過自己喜歡的人生，再將積累的一切投入慈善事業之中，支教，用她那與生俱來的善意幫助更多的人。
我沒得選，她呢？
李夏沉默了一會，走向教學樓，看著眼前熟睡的少女，伸出一隻手。
其實她也沒得選，我們誰又有誰能選擇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生呢？
現在能做的，僅僅只有一條路走到黑而已。我們誰都沒得選，或者說，我們都已經選好了自己該走的路。
他隨即收回手掌。
不過，再睡一會吧，因為，現在我和我，要好好廝殺一場了。
李夏回身，伸手一招，一把長劍出現在手中，卻見不遠處一道白髮身影緩緩走來，手持枯骸長戟，白髮紅眸，面容清晰。
「你好啊，我。」
白髮李夏猙獰一笑，李夏微微點頭，緩步向前：
「如果你是我的話，你應該現在就自裁才對，不是嗎？」
「是啊，可是有人不希望這樣。」
只見白髮李夏微微側身，目光如古井無波。而身後的黑髮少女靜靜佇立。
眉宇間晦暗不明，眸光閃爍著未明的情緒，複雜的表情仿佛蘊藏著千言萬語，卻無從訴說。不是李夏熟悉的那個樣子。
準確來說，眼前的黑髮少女，與他身後正熟睡的那個面容一樣。
「果然，有一部分你也破碎開來了。」
李夏微微點頭，驟然上前，霎時間殺向白髮李夏，無所謂，舒秋巧自己就能處理好這種小問題，現在他只需要殺死自己就好。
「怎麼說？你說的算。」
白髮李夏低笑了一聲，卻見舒秋巧抬手一指：
「殺了他。」
「仇恨我，卻還要依賴我嗎？」
白髮李夏從地上提起枯骸，調笑一般的問了一句，誰知道舒秋巧只是搖了搖頭，又指了指自己：
「我不恨你，我只是.....恨自己，請你幫幫我，殺了他，然後，殺了我。」
李夏身形如電，瞬息間欺身而上，手中長劍揮舞如虹，劍鋒寒芒閃爍，直擊枯骸手中的長戟。
剎那間，長劍與枯戟相撞，發出震天火花，光芒如星火乍現，映照四方。
劍戟交錯間，勁風如潮，千劍百戟在空中激烈碰撞，爆鳴聲震耳欲聾。
「如你所願，那就殺！」
白髮李夏獰笑一聲，雙手驟然發力，長戟宛如開天闢地一般垂落而下！天劈！
對面李夏長劍揮舞，抬手劍光璀璨，此劍，過江鯽！